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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莪术手握黑刀,任由其上恐怖的魂压直接被甩出,化作纯粹的重力,压塌无数身下的树木。
随着这样的挥舞,他所在的缆车车厢彻底的碎裂开来,在下坠之前,他就已经拉住了守屋雅的手臂。
“别放手。”
守屋雅整个人的耳膜和头腔都还因为刚刚的声音而震颤不已,甚至没能听清楚魏莪术的声音,茫然的抬头,整个人就被拽着离开了坠落的缆车。
魏莪术把守屋雅放在自己怀里,单手抓住运行中的钢索,虽然动作有些狼狈,但下一瞬间他就以一个离谱的速度被钢索向上带的飞起。
缆车的钢索彻底断裂了,所有缓慢运行的缆车都像是一颗藤蔓上的葡萄,下坠到山林之中,摔得支离破碎。
脱缰的钢索足有成年人的小臂粗细,几十股钢索扭成,在这样的断裂下,边缘就像是一条失去了束缚的蟒蛇,内部的应力混乱到极致,怕是擦到边都会让人骨断筋折。
魏莪术偏偏单手握住了这样的钢索,靠着单手的蛮力,强行的没让钢索脱手,在钢索因为抗压极限而甩到制高点的瞬间,他这才松手,顺着这股力量,被高高的甩上了山顶的缆车月台。
极致的超重感,还有眩晕和混乱的视觉,让守屋雅不由得发出了至今为止最大声的惨叫。
换位思考一下,面对这种情况,能坚持发出惨叫而不是直接眩晕过去,已经是胆量惊人了。
轰隆的响声里,魏莪术落在了水泥的地台里,他一手扶着怀里被吓傻的守屋雅,一只手握着黑刀,笔直的刀刃深深的在水泥地面耕出触目惊心的痕迹,让他的轮椅没有滑落山顶,停留在边缘。
“别担心,轮椅我用魂压强化过...”
魏莪术松开了握着黑刀的手,他双臂的黑色风衣底下渗出了些许暗红。
从面对卡哈的绝境到现在,留给他恢复的时间太少了,他能够存活下来都已经算是个不小的奇迹,只是稍微活动,宽大衣物下的身躯就开始承载不住。
魏莪术能感受到,不仅仅是双臂,还有胸部,那些旧伤的裂痕让他像是碎裂的瓷器,稍微用力就会迸裂开来。
“.....”
看着近在咫尺的山脉峭壁,轮椅轮胎有一半都已经悬在半空,守屋雅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头一歪,整个人就算是瘫了下去。
魏莪术倒是很能体谅她的感受,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将她轻轻的放在了一旁的地板上,拄着刀让轮椅向后退了退,回到宽大的水泥缆车月台上。
或许是重新脚踏实地的感受,让守屋雅感觉好了很多,她拄着冰冷的水泥地面,缓缓的跪坐而起。
“我们这算是安全了吗?”
她心有余悸的和魏莪术一同看向月台之外的山下,因为铁索熔断的连锁反应,那些山腰的稳定柱子倒塌了绝大部分,而铁索所系着的缆车则都坠落山谷,本就被海风侵蚀,废弃多年的它们,彻底化作了铁锈的碎片,再也无法找寻。
“恰恰相反。”
魏莪术正在将黑刀从地面的沟壑里拔出,但却没有丝毫收刀的意思,反而是用右手握着刀柄,让刀尖拖在低上。
他的轮椅缓缓的运转,与跪坐的守屋雅并肩而立,那把修长笔直的黑刀被魏莪术拄立,他看着狼藉一片的山脉,眯起了眼睛。
魂压消失了。
无论是柳生圣哉,还是另一股魂压,都在某一瞬间消失了。
柳生圣哉这个东国最强乙等的剑士,魏莪术对于他的实力已经见识过冰山一角,按理来说应该对他有着绝对的信心。
但不安和不祥的预感始终萦绕在魏莪术的心头,他低头看着自己双臂黑衣下渗出的暗红色,深深的吸了口气,重新握紧了手里的黑色长刀。
他的伤势,要远比其他人认为的还要糟糕的多。
如果用疼痛比喻,那么魏莪术从再次醒来之后的那一瞬间,时时刻刻都在遭受着近乎凌迟的痛楚,但他还要摆出闲适的态度,强撑到此刻。
就连睡眠都因为剧痛无法做到,就连从轮椅上站起都无法做到,只能靠着冥想缓解痛楚。
直到此刻,魏莪术的伤势还是进一步恶化了。
就比如之前擦身而过那一瞬,要说更快,更爆裂的手段,魏莪术不是没有,出手毫无征兆的瞬铁崩裂,魏莪术甚至有信心能让斋藤一的居合无法出鞘。
但他自己知道,现在自己身体的破碎程度,是无法承载将“天将崩烈”和“大摔碑手”结合的杀招。
身体尚且完好的时候,魏莪术其实感觉不到自己的肉体有多么的超群,只有当暂时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曾经的拥有是多么难能可贵。
这种结合了斩剑毁式的理解,用撕裂之雷的加速同时让这些雷电自毁,换来快到离谱出手速度的招式,绕不开对于魂压的掌控,还有就是作为基石,能够承载它的肉体。
如果强行使用,魏莪术的那只手臂起码会再次报废。
长于减缓时间,加速思考和攻势的极意,【残杀连珠】,也是同样的道理,魏莪术的手背无法承载那纯粹刃相性的刻痕。
那么,为什么不换上对肉体负荷最小的“斩剑”呢?
魏莪术不是没有想过,但如今东京的局势,他不认为斩剑能够以弱胜强,能够抗衡强于他的强敌。
就比如此刻了。
魏莪术的瞳孔放大到极致,身上的寒毛都微微竖起,他握着黑刀的手反而放松了下来。
颤抖,已经断裂的缆车钢索莫名的出现了颤抖,就像是被风吹动了一般,但这样沉重的钢索又怎么可能出现如此轻柔的颤抖。
“来了。”
魏莪术的瞳孔捕捉到的,是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他只来得及将手里轻盈的黑刀抬起,那身影已经瞬息而至。
尖锐的爆鸣,尖锐的刀尖贯穿魏莪术身侧,那身影目的极其明确,就是他身后的守屋雅。
来者的魂压不再掩饰,正是土方岁三,只是瞬行的一次落脚,就让整个水泥的月台龟裂开来。
看到那个身影的瞬间,魏莪术的心就已经沉落谷底,他预料到最坏的结果已经发生,但还有雪上加霜的事实。
四臂断裂一根的巨大黑色异常,凭借蛮力,从月台顶棚的铁皮流星一样坠落而下,竟然不比土方岁三慢上多少,那钢筋在它的暴力的身躯下就像是毫无重量的泡沫。
平安时代的怨灵,也已经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