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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是绝境,那么魏莪术经历过很多次。
但要说濒死的体验,还有完全失败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
魏莪术深深的呼吸,试图让体内的魂压重新梳理,但疼痛像是火球一样在胸腔里翻涌,土方岁三刚刚的一脚里带着乙等的魂压,让他浑身战栗。
这里就是结局吗?
魏莪术的视线因为眩晕而有些模糊,但他还是能够看到土方岁三冷漠的靠近。
实在是有够扯淡的....
在异国他乡,被卷入这种事情里,最后死掉。
别说什么没有悔恨的死去了,自己甚至是惨败,毫无还手之力。
土方岁三从地面上单手拎起守屋雅,然后丢到魏莪术的身边,再次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他准备先杀死魏莪术,毫不留情的。
“土方,等一下。”
在角落里,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土方岁三无奈的耸了耸肩,扭头回看。
角落里,出声制止的,是斋藤一,这个年轻面孔的紫发青年拄着黑鞘长刀,大口的喘息,但目光却很坚定。
“怎么了,阿一?”
土方岁三胜券在握,反而不急了,只见他悠哉的从自己西式风衣的怀里摸出一根香烟,叼在嘴边。
“你不急着杀死她吗?”
魏莪术深呼吸几次,克制住了右手的剧痛,如果对方愿意多聊聊,他巴不得如此。
“不急。”
土方岁三抽了一口香烟,缓缓的吐出烟圈。
“只要血契不催,我没意见。”
刚刚激进的刺杀,还有连番的与强者交战,血契的条件已经满足了大半,所以土方岁三此刻显得很是悠哉。
“你知道血契是什么东西吗?”
“大概能猜到。”
“那就好,到时候也别怨恨我。”
土方岁三脸部依旧在淌血,魏莪术零距离爆发的碎星固然无法击杀乙等,但也让他的面骨破碎,这让他原本英武的五官变得有些狰狞,但他本人却不以为意。
“我们的力量,并非凭空出现的。”
坐在一旁的斋藤一,忽然开口这样说道,土方岁三愣了一下,却没有阻拦,任由他继续说下去。
“少年,我们是已经死去的人,我甚至生前活到过年老的时候,所以对于死亡并没有那么畏惧,对于如今的新生也没有那么欣喜。”
斋藤一说了几句,腹侧的伤口就让他喘息了起来。
“世界上不存在凭空出现的力量,我们的身躯,还有所谓的契约,都是无数异常和人类换来的,甚至可以说损耗极大。”
“先是高等级的异常,存量不足之后就用低等级的异常,让数量弥补。”
斋藤一的言论,就让土方岁三都有些意外,因为他对于这些事情也没有了解到这种程度。
“你从哪里知道的,我都不知道,阿一。”
土方岁三笑着揉了揉自己破碎的面骨,很明显他对于现在这副身躯也不是很在意。
“观察。”
斋藤一拄着剑鞘思考了一会。
“而且我不认为自己的魂压会低于你,顺序不同导致受肉的原料消耗殆尽,这才能说得通。”
这番话让土方岁三笑了起来,这是他获得这副身躯之后难得发自内心的笑。
土方岁三的剑术,在幕末极为出名,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剑术绝非新选组内最强。
冲田总司,天纵之才,乃是强者之剑。
而斋藤一,则是无敌之剑。
这便是他的剑术之高。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土方岁三似笑非笑的拔出刀,刀尖顶在魏莪术的脖颈之上,只要他想,随时随地可以要了魏莪术的性命。
就算他的肉体坚固到极致,在魂钢的锋锐面前,也无法抵抗。
“我想说的是,你真的害怕血契吗?”
斋藤一平静的看着土方岁三。
“血契啊....”
生前活到年老,抱着悔恨死去的人,何止斋藤一一人呢,他也不像是英年早逝的冲田总司那样,对于自己人生还有着“衔接感”。
土方岁三,从幕末,一路见证新选组的终末,在老年战死。
斋藤一,新选组的三番队队长,与冲田总司齐名,屈指可数的剑士,从幕末动乱期一直战斗到明治时代,
是为数不多寿终正寝的新选组队员。
“我当然不在乎,我只是想尽情厮杀罢了。”
生前为了新选组付出一切的土方岁三,如今的心态也发生了某种变化,隐藏在外表的野性爆发而出。
他不再给斋藤一任何说话的机会,手中的和泉守兼定手起刀落,一刀挥砍向魏莪术的脖颈。
瓢泼的鲜血发出风一样的飒飒声,瞬间打湿了土方岁三的胸前。
“阿一,难道你又想【再一次】背叛新选组吗?”
土方岁三面无表情,没有回头,斋藤一的右手已经碰到了刀柄,这一句话让这被称作剑术无敌的他表情痛苦的扭曲。
土方岁三缓缓的抬起身躯,魏莪术瞪大了眼睛。
因为那飞溅而出的鲜血不是他的。
而是趴在自己身上,那面容清秀仿佛透明的少女的。
守屋雅的脸因为疼痛而变得苍白,冷汗打湿了她鬓角的发丝。
“魏先生,起码这一次,我...”
守屋雅用自己的后背,拦下了土方岁三的一刀,后者饶有兴趣地任由这个少女扑到魏莪术身上,为了他挡住这一刀。
反正,都是要杀的,没所谓。
魏莪术能够感受到怀里守屋雅的身躯在微弱的颤抖,他缓缓的抬起尚且完好的左手,想要扶住她,但却触碰到了她背后温热的液体。
不用看,魏莪术知道土方岁三的刀有多么锐利,自己尚且不能幸免,更别说几天前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的女生了。
魂钢切开少女的肌肤,骨骼,就像是划过宣纸那样。
在这样美好的冬日阳光里,守屋雅的背部被深深的切开了。
“没事的,现在医学很发达,到时候我我们应该还能得救。”
反而是这个柔弱的少女在安慰魏莪术,魏莪术只觉得自己胸腔里酸涩的难以言喻。
“估计是不太行...吧?”
守屋雅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苦笑着看向魏莪术,后者的表情阴森的可怕,一种无言的愤怒让魏莪术彻底的沉默。
只是看着魏莪术的表情,她就能猜到,自己的伤势恐怕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