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067.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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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魏莪术已经握住了妙法村正的刀柄，将锁住刀鞘的紫色念珠狠狠的，一圈一圈的缠在握紧刀的左手上。

这深紫色的湖泊念珠是火风江暮云送给妙法村正的悼念之物，自然极为不凡，它是一种极为古老的琥珀，琥珀中凝固的是名为哀凋砂晶的古老粉末，内里则由坚固的魂钢细丝串联。

此刻它的坚固被魏莪术当作锁链，将自己的手和妙法村正死死的锁住，勒入筋肉，确保就算是将手指打的粉碎，也不会松开刀柄。

魏莪术知道，自己的猜想八成是正确的，因为他的性格绝非放弃和极端的类型。

“呵呵...”

土方岁三没有放弃进攻，现在的他依旧带着压倒性的优势，和泉守兼定的刀尖不断变化位置，遥指魏莪术的身体各处要害。

他就像是危险的狼，用手里的剑刃当作獠牙，打量着自己已经残疾的猎物。

魏莪术手持的长刀，让他本能的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而更大的威胁，则是来自于他的推论。

魏莪术对于他的法，推论基本接近正确的结果。

土方岁三的法，虽然尚不熟练，也没有任何额外的开发，但的确是非常危险的东西。

它隶属于“灵性”的灵魂本质，属于特殊系和支配系的交界点。

【狂气】，如果形容的话，这种形容最为恰当，使用者的魂压会化作不起眼的“气息”，潜移默化的改变周遭的一切生物的情绪。

但它也有限制，土方岁三的【狂气】只能让情绪走向偏激，对于魂压低微，意志脆弱的人类或者异常，可以体现出“支配”的特点，让他们更加狂暴，甚至发狂而死。但对于意志坚定的，只能潜移默化的改变。

因此，从交战的第一瞬间开始，甚至从与柳生圣哉交手的第一瞬间开始，他的法就一直在全功率的运转。

土方岁三是不会告诉魏莪术真相的，异者之间的战斗向来都是如此，法的内容是秘密中的秘密，即使被说中了，也不可能大大方方的承认。

“我提醒你一句，我手里的刀，它能够同化一切。”

魏莪术扬起手里的妙法村正，这把弧度优雅，需要双手握持的长刀在它手里安安静静，但对于土方岁三这种受肉的邪性身躯则是另一种压迫感。

“对于常人来说不好说，但对于你这种受肉躯体，只要被它碰到任何一下，就必然会立即被同化。”

在这样的绝境下，魏莪术竟然不自觉的微微勾起了嘴角。

他伤口的鲜血顺着左臂流淌，浸润了封印着哀凋砂晶的深紫色琥珀念珠，让它的紫色更加的妖艳。

他看着投鼠忌器的土方岁三，刚刚那番话并不是好心的提醒，也不是试图恐吓，而是用事实来造成心理压力，魏莪术从不说没有用的话。

这种感觉很好。

魏莪术深吸了一口气，这样想到。

能在生死的极致之中，在绝境之中，重新掌握最后的胜机，拼死一搏，挣扎到彻底失败的最后一刻，这种刺激让魏莪术感到兴奋。

“游戏规则已经变了，一击必杀，对你我双方而言都是这样。”

妙法村正在魏莪术的身侧微微的晃动，被他单手抬起，刀尖正瞄准土方岁三的眉心，无论后者如何切换架势，魏莪术始终不为所动。

“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冒险。”

土方岁三的脚步微微挪移，却头疼的发现妙法村正的刀尖一直锁定着自己眉心。

如果强攻，他有着十成的把握将魏莪术直接斩首，无论这个人如何不可思议，他到底是风中残烛一样的残破之躯，而且魂压上，乙等和丙等有着天堑一样的差距。

但他也头疼的发现，无论如何推算，自己都躲不过魏莪术妙法村正的那一刀。

他拥有极其诡异的加速能力，在第一个照面土方岁三就吃了一次瘪，这种加速能力或许平时不足为惧，任由魏莪术进攻也无法对他造成致命伤害，但用在此刻就成了一种无解的必杀死局。

“我血契的目标并不是你，只要你让开，我甚至可以直接离开。”

魏莪术不言不语。

“我知道你有诡异的加速能力，那是什么？你的法吗？”

土方岁三耸了耸肩，语气轻松。

“简单易懂，又效果离谱，真是让人嫉妒的天赋，生来就带着的东西不是吗？”

“但就算你成功斩到了我，你也一定会死。”

土方岁三弹了弹手里的和泉守兼定，他死后这把刀就被一直保存在博物馆里，没想到时隔数百年，还能握住这把爱刀。

“我的剑术在新选组可能只能排在前五，但要论出刀的速度，我稳居前三，只要你不能在几十分之一秒内同化我，那我一定会把你的头切下来。”

“你的话好多。”

没有给土方岁三继续说话的机会，魏莪术向他挑了挑刀，明明他才是油尽灯枯的弱者，却掌握了战斗的一切。

“当一个剑士话多的时候，就代表他怕了。”

魏莪术仿佛迫不及待一般，这样说道，让土方岁三都忍不住怒极而笑。

因为这句话，正是他生前的座右铭，年轻气盛的鬼之副长让无数成名的剑客被他粗暴的砍杀，总会丢下这一句话。

代价，魏莪术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同归于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已经是在这样压倒性不利的局面下，他尽力的手段。

妙法村正的同化，即使对自己有着格外的优待，也会在一瞬间爆发，土方岁三乙等的魂压不是凭空出现，里面包含着巨量的异常和人的血液，仅仅是同化的余波，自己这个身躯都会承受不住，被余波彻底摧毁。

至于他说的，出刀极快，魏莪术也没有任何怀疑。

但是，就算死在这里，魏莪术也接受这样的结局。

没有谁是主角，也没有谁一定不会死，为什么不会是自己，不会是此刻？

魏莪术接受。

“好，那就陪你玩玩。”

土方岁三也像是放下了什么心结，狂妄的笑了起来。

他的选择是不明智的，就算此刻离开，守屋雅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但他偏偏要举刀。

就在双方将注意力凝到极致的瞬间，突兀的海浪声忽然传入了耳中。

那并非虚幻的错觉，而是真实的存在。

浅浅的水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覆盖了这处山顶。

魏莪术愕然，土方岁三惊讶，两人同时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这一处山顶的世界，忽然暗淡，水面覆盖了一切，冰凉的触感提醒着所有人，它并非虚幻，而是真实存在。

一轮巨大的明月，就这样忽然的出现在了暗淡的世界中。

世界的法则，此处世界的法则已经被改写，能造成这样的效果，那便只有一种答案。

法之尽头之上的更一步，异常之王与风得以超脱的关键，魂压和法的极致，超越一切的“不可能之物”，属于神明的范畴。

——【境界】

“境界解放，【十四月相晦明变化】”

用最古老真文吟诵的解放语，毫无感情的声音，回荡在土方岁三乃至所有人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