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070.开发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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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圣若长叹了一口气，轻轻松开手掌。

他的境界，【十四月相晦明变化】，开发的程度非常低。

这件事是从他领悟了【境界】这种东西之后才感受到的。

【境界】之高深，之强大，并不仅仅于顿悟的那一瞬，更在于使用者内心的景象，这会是一个逐渐丰满，逐渐强大的过程。

即使是风，他们的【境界】的强悍，也是因为日积月累的开发，才能够抵达那种超越极限的程度。

黎圣若的境界，最大的缺点便是魂压消耗太过剧烈。

某种意义上，【境界】这种将一小部分“现实”替换为自己的“世界”，它维系所需要的魂压每一瞬间都是天文数字，所需要的魂压质量也绝非常人能够满足。

但凡事总有例外，黎圣若从境界中获得的第一个权限，就是【极限】，能将消耗所需的魂压尽可能压制到低，让魂压在维持境界的损耗降低到趋近于零，这才能做到将它提前展开。

所以这已经是黎圣若所能为守屋雅做的极限了。

而现在，他内心更多的情绪是愤怒。

月白色的长枪晦明纤尘不染，在他身侧，锋利而修长的枪刃足有半米多长，和稍短的剑刃比起来都不遑多让。

它安静的切开水面，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黎圣若安静的拎着晦明，走到了战场中央，天上十四个巨大的月亮反常识的缩小，合并，最终剩下七轮，围绕在他的身旁。

一身素白长衣的黎圣若持着长枪，浑身仔细看去能看到数不清的裂口和灰尘痕迹，但他就是给人感觉极其的干净，即使眼神有着些许疲倦。

境界夜空苍穹上的大月开始了移动与旋转，它们从纵向的排序变为了横向，跨越黎圣若的左右身侧，开始缓缓而不可抑制的转动。

这是一副非常恐怖而奇幻瑰丽的景象，巨大的月亮升落，仿佛天穹坠落。

黎圣若持着晦明长枪的枪尾，枪尖没在水中，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晦暗，幽深。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土方岁三手里的长刀一抖，隐匿在暗处，因为境界展开而彻底丧失斗志的大异常忽然从阴影里冲了出来，就要用自己肉体的优势复刻对柳生圣哉的战果。

这速度之快，要比乙等的瞬行还要快，快的让人发指，就算公孙凑也只来得及瞳孔缩小，而来不及阻拦。

但就算以这样的速度，它巨大的身躯和利爪超乎常人想象，也无法碰触到黎圣若的身躯哪怕一丝一毫。

正如黎圣若所说，他的境界开发的程度非常非常非常低，但这终究是境界。

宏大和微小，只要付出足够多的魂压，就能够在属于他的世界里调控。

那异常的利爪与黎圣若英俊的面庞之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到，无法突破的距离。

他们之间的距离，被境界放大到了宏观，仔细看去其实爪子还在靠近，但移动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这并不是真正的无穷，起码黎圣若现在的魂压不足以支持这么奢侈的挥霍，但作为缓冲来说，是最顶级的手段。

乙等柳生圣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都没能反应过来的偷袭，因为这放缓而失去了它奇袭的作用。

“滚。”

黎圣若看都没看那巨大的异常，他对于异常并没有对于人那样的耐心，双指星芒闪烁，指向那黑色异常，微微一动，就让它巨大的身躯倒飞出去。

映照诸天所映照的法—【星见双指】，将魂压变化为念动力，一根手指支配力度，一根手指支配矢量朝向，简单而实用，在支配系的法里也算得上出类拔萃。

黎圣若手里的晦明被他同时投出，一轮天上的明月就像是要坠落一样，让人惊恐的坠向大地，为这投掷附加了巨大的魂压，让它如同一束纯粹的月光，后发先至的轰击在了异常的胸口。

那里是魏莪术黑刀留下的伤口，黎圣若的魂压化做的月光是纯粹而高效的魂压性质，毫不留情的将伤口扩大，洞穿出一个大洞。

这爆裂的一枪和黎圣若至今为止的安静反差极大，格外骇人，足以看出他的心情有多么糟糕。

异常巨大的身躯狼狈的砸在水面之上，出于异常本能对于境界的畏惧，它竟然彻底丧失了斗志！

晦明长枪在地面的坑洞里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惊艳的月色曲线，旋转着被黎圣若一把抓住。

“了不起！”

土方岁三手在刀身上一抹，手里长刀突刺一瞬间无数次，正是以变化著称的“五月雨”。

黎圣若手里长枪随着双手交错而抡动，晦明呈现出圆弧的枪势，这把近三米的长枪在黎圣若手里展现出来难以置信的精准度和灵活性，与土方岁三的五月雨对攻丝毫不落下风。

黎圣若手在枪杆尾一握，一扭，晦明将魂压和巨力全部弹抖而出，硬生生的逼退了土方岁三。

和泉守兼定，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名刀，但与它碰撞的长枪，说是万古唯一都不为过，是历代月风持有的晦明，它占不到任何一丝一毫的优势，反而刀刃在碰撞里悲鸣。

黎圣若已经再无之前的青涩，枪法精妙而犀利。

土方岁三抬手一刀，无数细微的丝线就已经链接上他的手臂，让这一刀的速度和方向都有了微小的改变。

正是微小的改变，让这一刀没有了原本的杀伤力。

黎圣若手里长枪不停，悄无声息的用出了映照的【提线人偶剧场】，一枪划过圆弧逼退土方岁三危险的长刀后横在身后，空出的左手在空气中极速的画出古老的符文。

【燃烧】

真文伴随魂压一同灌注，黎圣若指尖的魂压被这个法巧妙的转化为了【燃烧】的性质，没有火焰溅射，也没有任何预兆，土方岁三身上就开始燃烧起了赤红的火焰。

映照诸天所映照的【燃烧符文】，基于卢恩文字和北欧神话体系出现的法，可以让魂压毫无征兆，不需要任何“过程”，直接点燃对方。

土方岁三的肌肤被燃烧符文点燃，这种带着【燃烧】真意的魂压火焰极为难缠，能够作用在灵魂和肉体双重层面，而且绝大多数人都低估了火焰的威力。

当它在身躯上燃烧的时候，绝非游戏或者漫画里看到的那样常见，而是一股极为强悍的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