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的办事风格一向是风风火火。
刚从帝都回来，就催着房产中介那边继续带着他们看房子，虽然心中对第一套房子比较满意，总归也要货比三家。
周孝愚作为大股东，也被拉着看了几天。
然后还是敲定了最早看过的位于酒店之上七楼的那处房子，付6压3，约好房东签合同，合同年限直接签了2年，找房东那边要了3个月的装修免租期。
之前房产中介介绍的是，签约1年送2个月的装修免租期。
这次红姐出马，直接签2年，多要一个月免租期轻轻松松。
瞬间，周孝愚给晴天组合写歌到账的100万就花出去了。
红姐这边也掏了几十万出来，存了几年的积蓄基本上消耗干净了，接下来估计红姐那边还能榨个几十万，而周孝愚手上也还有大几十万的个人存款。
而先前垫付进去的500万公司注册资金，也要等公司的营业执照和公章下来后才能挪用。
就在周孝愚以为新公司的进度要缓一缓时，隔天，红姐就找来了一家装修公司，设计图纸和拆墙的活儿一起齐头并进。
这样的大胆冒进举动将周孝愚吓了一跳。
他将红姐拉到一边无人的角落，担心的问道：“姐，装修公司这就进场了？你给过钱了没？”
红姐点燃一根烟，狡黠的笑道：“我和他们老板谈好了，先给10万启动费，让工程启动起来，十五天后再给30万工程款，完工后再给40万，这样的话差不多就有80万了，整个工程估计也就持续一个半月，合计100万左右。”
“中间的这笔30万只能是从你身上掏了，先垫付，后面从公司的账户上补给你，没问题吧？”
其实现在两人一个比一个口袋干净。
周孝愚顿了顿道：“没问题。”
红姐拍了拍手道：“那不就得了？第二笔40万的工程款付账时公司的注册资金都下来了，急什么？你以为现在搞装修一开始就要付一半的钱？呵呵。”
这纯粹是触及到了周孝愚的人生盲区，装修公司这块他之前压根就没接触过。
即便在《瞎子阿炳》《百鸟朝凤》两处剧本空间中体验过几十年人生，但里面的体验内容也没有涉及到装修这个领域。
他原先以为，找人装修，一开始就要给一半的钱，完工后再给剩下的一半。
周孝愚好奇问道：“那剩下的20%工程款呢？什么时候给？”
红姐老成持重的喷出一口烟雾，“最后的20%工程款慢慢给，不给他们压一点钱，后续出了问题找他们维修都叫不动人，先压个半年，给10%工程款，最后在压个半年，再给剩下的10%尾款。”
“别用这样一副眼神看着我，你红姐可不是周扒皮，我之前的那栋别墅就是这么结算装修款的，只要完工后一年内不拖不欠给别人结算完，对方绝对会对你感恩戴德，就差叫霸霸，信不信？”
周孝愚眼中的异样眼神变成了崇拜，“信。”
在艺术领域，他是专家。
在生活领域，红姐才是大爷啊。
红姐幽幽道：“接下来这段时间，你每天都得过来工地上转一转，别嫌弃脏和麻烦，如果天气热，来的时候可以点一些西瓜饮料啥的让人给送上来，反正钱也不多，给上面施工的工人吃喝。”
“装修公司的老板好欺负，但这些工人都是负责现场干苦力的，他们这些人可不能得罪，万一到时候给你在隔墙中塞一个小木偶或者布鞋啥的，搞不好我们新公司成立后举步维艰。”
这玩意可是有传统的，在木匠这一行当里面就叫厌胜之术。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在和底层人士打交道这块，周孝愚就十分有心得了，因为他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周孝愚点了点头道：“我懂。”
红姐又道：“阿兰请的评估公司的人估计也要来了，等接待完他们，我就前往深市，先和杨玉莹签订一份合同备忘录，到时候你的写歌流程也要跟上，至少也要再拿出2首新歌来。”
“现在的每一步都是在和时间赛跑。”
次日，阿兰邀请的评估公司专业人员抵达前海市，周孝愚和红姐亲自接待，先是带他们去七楼施工现场看了看，然后回到周孝愚位于在水一方的17号别墅。
随后就是检查了周孝愚出道半年后写出来的所有歌曲版权，最后略微一统计，竟然接近30首歌。
半年，30首。
这可将对方给吓坏了。
最主要的是这么牛逼的作曲人现在才19岁，这还犹豫什么？
阿兰对雨后彩虹这家小公司的投资信心其实主要落在周孝愚身上，只要周孝愚能保持这种持续且旺盛的创作能力，新公司就拥有持续的造血变现能力，就能持续盈利。
那么，这1000万的投资收回成本或者后续获得投资收益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
用屁股想也知道，周孝愚现在才19岁，在30岁之前他应该还能保持这种创作效率很长时间。
这哪里是风险投资？
这尼玛分明是稳赚不赔啊。
这些评估人员心中虽然惊讶，但该走的流程仍然要走一遍，尤其是检查了新公司现在的登记注册情况，为此，红姐还特意带他们去工商局那边跑了一趟。
最后这些人信心十足的离开了前海市。
临走前，红姐给他们包了2万的红包当作车马费，一人一万。
给多了就是贿赂作假，不给又不行，只能少给，当作车马费。
毕竟人家上午过来，晚上走，中午就在这边吃了一顿便饭，敬业态度没的说。
周孝愚将后续创作出来的两首歌交给红姐，分别是《羡慕风羡慕雨》和《怎叹》，又在家里用吉他弹了两段录制的视频小样，一起给红姐带上。
在出发去深市之前，红姐特意私下联系了阳光传媒影视部的几位工作人员，具体在商量什么周孝愚就不得而知了。
然后，红姐风风火火的再次买好高铁票，前往深市。
周孝愚则继续被她留在家里，当作创作界的牛马使唤。
红姐这次找阳光传媒影视部主要就是挖人，背着公司偷偷挖人，当然，并不是要人家过来转投还未成立的雨后彩虹新公司，而是给这些人介绍了一个捞外快的机会。
她分别请了一位打光师，一位化妆造型师，两位负责拍摄的摄影师，带好装备，等着她的随时召唤，一起前往粤省。
这些都是为齐曦拍摄宣传视频准备的专业人员。
关于齐曦的宣传策略，其实红姐心中已经有了腹稿。
第一步，针对齐曦的颜值进行宣传。
大家可以开动大脑想一想，在一个炎热的午后，齐曦穿着长裙戴着口罩突然来到一家小卖部门口买东西。
当她站在柜台门口时，不巧下面的鞋带松了，然后若无其事的弯腰系鞋带。
恰好此时，屋外的一阵秋风猛的刮进来，吹散了齐曦的发丝，带起她的裙摆，一不小心将脸上的口罩给吹掉了。
这会，拍摄的视角给到侧面，将齐曦的绝世容颜给拍摄下来。
然后视角回拉，小卖部柜台后的男老板目睹齐曦的绝世容颜后，整个人直接呆立在原处，断片了。
齐曦起身，若无其事的朝着老板喊道：“老板，给我来一罐加多宝凉茶。”
直到这会，柜台后面的男老板才算回过神来。
这个视频里面需要展现出来的是齐曦的清纯，气质和绝美的脸。
当然，柜台老板肯定是由打光师等工作人员客串的。
当年的奶茶妹妹仅凭借一张青春干净的脸就能在互联网上大火，比起奶茶妹妹，齐曦的相貌比对方更有优势，这个套路可以复制一下。
第二步的宣传，则针对齐曦的身材和容貌。
齐曦换上一身JK短裙，在街边直播，突如其来的一阵凉风将她的短裙裙摆给掀了起来，然后齐曦下意识的露出一副惊慌的脸，弯腰，双手拼命捂住短裙的前侧。
这段拍摄就颇有些难度了。
凉风可以由大排档里面的那种巨型电风扇代替。
关键是齐曦弯腰往下捂住裙摆时的表情要逼真，惊慌中带着一丝羞涩。
而且，这一次的拍摄齐曦要做出一些牺牲，具体是等凉风刮过来时，可能要露出短裙下的小内内。
也就是说，要玩一下擦边。
LSP才是互联网的第一生产力。
如果这个视频拍摄好，稍加宣传，小概率可以爆。
视频灵感来源于几十年前的第一代好莱坞女明星梦露，这个向下捂裙的动作几乎成了一个永恒的经典。
即便人家知道你是模仿的，也会买你的账。
这组视频规划的难点在于，齐曦的心态，她是否愿意搞这种擦边，毕竟她几个月前的身份还是一位大学老师。
第二个难点在于，周孝愚这边会不会有意见。
正常人谁会让自己的女朋友露出小内内给网络上的一群LSP欣赏啊？
所以，红姐也吃不准，她在前海市时压根就没有和周孝愚谈论这件事。
她的打算是，先斩后奏，先说服齐曦，然后通过齐曦来说服周孝愚，反正这种只是露出小内内的大胆举动，和沙滩上穿比基尼差不多，又不是真的露，只是打个擦边，给那群LSP留下一段美好的幻想。
第三步的宣传，则是回归到齐曦的歌曲和才艺上。
为此，红姐打算说服杨玉莹和齐曦一起站在直播镜头前，两人合唱一首齐曦专辑里面的歌曲。
她估计杨玉莹会同意。
新老两代女神同框，绝对会蹭一下情怀的流量。
这个属于老带新了。
……
几天后，粤省，齐曦突然给周孝愚发视频链接。
后者接通后，发现齐曦正站在一间超市内的拐角处，声音压得很低。
“小周，和你商量一件事。”
周孝愚莫名道：“姐，怎么了？”
齐曦犹犹豫豫道：“一会我要在街头直播时拍摄一组视频，就是我弯下腰，捂住裙角，旁边的鼓风机会将我的裙摆掀起来，到时候可能会露出里面的内内。”
齐曦的声音越说越小，好像做错了某件事的孩子，脸色红彤彤一片。
周孝愚脑袋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脑海中当下蹦出两个字——走光。
他猛然问道：“这是红姐给你商量好的宣传剧本吗？”
齐曦底气不足的小声解释道：“是的，她担心你有意见，所以让我和你商量下。”
周孝愚心中莫名的冒出一股无名火。
齐曦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人，齐曦身体的每一部分只有他有资格看，有资格玩，平时齐曦的穿着打扮其实一直走的气质女神路线，偶尔露一下胳膊和小腿在外面，这些都无伤大雅。
现在突然让齐曦将内内露在互联网上，供成千上万个LSP浏览，这谁能忍得了？
周孝愚声音中带着一股怒火，“红姐在不在旁边，你让她接电话。”
临走前，齐曦小声的辩解道：“小周，其实我也不太愿意的，你和她好好说。”
很快，红姐的脸出现在视频画面中。
她瞧着周孝愚怒气冲冲的脸，为难的揉了下额头，“这个创意是极好的，以我的经验判断，有小爆款的潜力，到时候只要稍加宣传，就能获得数不清的流量，至少也能省掉几百万的流量钱，对齐曦的星途也是一次很好的加特。”
周孝愚怒气难消道：“姐，我一向很少反驳你的意见，但是这次不行，齐曦就算一辈子不红，我也养得起她，不需要她出来抛头露脸。”
齐曦在旁边听到周孝愚斩钉截铁的这句话，心中莫名的冒出一股暖流。
她现在突然想回到周孝愚身边，将这个男孩狠狠的揉到她的身体内部，一辈子都不想分开。
红姐继续道：“其实可以变通一下，我们要的是梦露的这个创意，但不一定真要露，譬如，让齐曦在拍摄时穿一条安全裤，然后下面加一条黑色丝袜，到时候露出来的部分可能就手指长的一截大腿。”
“在后期剪辑时，我们可以将时间加快，让这个画面一闪而逝，展现出来的只是一个幻想，并不是真正的露什么。”
“如果你还不能接受，那么我让齐曦到时候穿上一条肉色的连体丝袜好了，将整个大腿全部盖住，配上安全裤，那就真的什么都不露了。”
“小周，思想不要太保守，你去大街上逛逛，那些露小蛮腰，露大长腿的一抓一大把，你们男人们不是号称夏天是你们发现美的季节吗？你当人家女孩不知道这样穿出去会被一群人看？她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啊。”
红姐的一番劝解，将周孝愚心中的怒火渐渐熄灭。
转头想了想，心中的防线开始慢慢松动。
“姐，我觉得还是用你说的第三个拍摄方案好了。”
红姐好似早有预料一般，噗嗤一声笑道：“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希望别人家的老婆和女友露的越多越好，希望自己家的老婆和女友穿的越严实越好，你啊，和其他男人一个样。”
周孝愚转移话题道：“这次宣传结束后，齐曦是不是可以回前海市了？”
距离齐曦去前海市，其实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中途虽然他过去看望过一次，仍旧难解相思之苦。
红姐道：“我知道你的意思，等新公司装修好后，我就让齐曦回来。”
“你们这次拍摄就在今天吗？”
“今天主要在超市拍摄第一组镜头，这次只露脸，其他什么都不露，运气好的话一天拍摄完成，运气不好就要花费2-3天了。”
“最快明天拍摄刚才和你说的这组镜头。”
周孝愚当下急吼吼的说道：“等我一会，我今天就买票过来，到时候就在现场给你们帮忙好了。”
挂断电话后，红姐回头看了齐曦一眼。
两人眼神中都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红姐终于搞定了周孝愚，而齐曦则从刚才的一番对话中听出了周孝愚对她的在乎。
红姐将手机还给齐曦，嘟哝了一句，“男人都这样，习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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