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这是什么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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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

内城。

日军第一军司令部。

“将军。”

山本一木快步走过来，脸色凝重地将一份电报递到筱冢义男面前：

“这是樱田武少将和津田少将刚刚发来的电报，他们打算在将军岭，以自身为诱饵，以中心开花战术诱歼新一团。”

在电报员发出全部讯息之前，樱田武又改了一下电报的落款，加上了津田美武的名字。

这样一来，如果事成之后被追究以下克上的责任，津田美武就会和他一起承担。

如果战败身死，那他和津田美武都能获得一个为天蝗尽忠，为帝国玉碎的美名。

“纳尼？”

筱冢义男陡然一惊，猛地站起身来，脸色阴沉：

“樱田武和津田美武竟然敢擅自做主？”

其实，他之所以还没有回复樱田武和津田美武，是因为筱冢义男在考虑是否让他们撤退到河源县城，引诱八路新一团攻打河源县城，然后命令其他两路进攻晋西北部队，向河源县城包围过来。

来一手中心开花。

现在第四旅团加近卫混成旅团加起来还有三四千人，以及大半个炮兵联队的火力，另外还有千余名蝗协军士兵，四五千人守个县城，坚持两三天没问题吧？

但是，命令还没有下达，他就收到了樱田武和津田美武的电报。

深吸几口气，筱冢义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事情到这个地步，是他战前没有想到的，就连山本一木也没有做这方面的应急预案。

现在就算他给樱田武和津田美武下达转进河源县城的电报，对方肯定也不会听命令。

以下克上，日军老传统了。

筱冢义男脸色阴沉着问道：“山本君，你怎么看？”

“将军…”

山本也是没有预料到竟然出现这种情况，深吸两口气后，沉声道：

“为今之计，只有放弃原有的作战计划和应急预案，命令另外两路攻击部队，向将军岭方向进攻。”

“只要第四旅团和近卫混成旅团，在将军岭能坚守两天时间。”

“另外两路蝗军和蝗协军部队就能赶到，一举击溃八路新一团。”

“从地图上看，将军岭易守难攻，李云龙在这里构筑了很多混凝土工事，津田少将和樱田应该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有不小的把握，才敢在这里拖住新一团主力。”

从杀虎口和马家坡到将军岭的直线距离基本上都是40多公里。

但是

如果绕路得走至少九十公里，按照鬼子伪军的行军速度，需要急行军大约两天。

筱冢义男点头，旋即脸色一狠，道：“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立即给舞伝中将和井关中将发电，留一些小部队继续进攻，牵制杀虎口和马家坡的敌人，主力立即向将军岭方向转进，再命令樱田少将和津田少将，不惜一切代价在将军岭坚守两天时间。”

山本一木迅速拟了三份电报，交给筱冢义男签字后，迅速向后方通讯室走去。

这种级别的命令，山本不过是大佐军衔，必须要由筱冢义男亲自签字后才能下发。

……

与此同时。

晋北。

大同战场激战正酣。

晋绥军和鬼子宪兵都没有打巷战的经验。

要是新一团的精锐老兵在这里，看见358团和鬼子交战，一定会点评一句菜鸡互啄。

双方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战术，都没有打巷战的经验，见面就是硬刚，举枪便是互射。

要是没有新一团的新山炮2连，358团连攻下大同的四面城墙都相当困难。

伪军要么投降了，要么装死，要么逃命。

鬼子的宪兵队司令部已经被摧毁了，剩下大约一百五十多名鬼子和少量伪军聚集在大同中学负隅顽抗，鬼子侵占大同之后，将大同中学改造成了弹药库和粮库。

鬼子在周围修筑了一些混凝土碉堡，易守难攻。

楚云飞不敢让新一团的山炮连向这里开炮，因为这个仓库里囤积着几千吨作战物资，一旦炮弹引爆了弹药库，不仅鬼子伪军全部完蛋，就连进攻的晋绥军，以及周围的老百姓，都得一起完蛋。

“上上！”

“给我上！”

二营长手执驳壳枪，嘶吼着命令士兵进攻。

“杀啊！”

硝烟弥漫间，一个排的士兵向鬼子碉堡发起了冲锋，枪声和爆炸声大作，一个个晋绥军士兵倒在了血泊中，最后两名拿着炸药包的士兵也被击毙。

“他妈的！”

看到这一幕，二营长气得破口大骂。

城墙上，方立功放下了望远镜，道：“团座，整整两个小时了，咱们358团损失了两个连，这个碉堡硬是没有啃下来。”

楚云飞道：“这就是混凝土工事，自从混凝土工事出现的那一天起，就成了永备工事的代名词，想要攻破混凝土工事，哪有那么简单？”

“团座，得想个办法。”孙铭心疼阵亡的兄弟，对楚云飞道，“这么打，咱们团的伤亡太大了。”

刚才有参谋建议工兵挖地道至鬼子的碉堡和炮楼下方，用爆破的方式从下边炸掉鬼子的混凝土工事。

这确实是个办法。

但是需要的时间太长了，鬼子的援军正往这里赶。

“孙副官，命令部队停止进攻，立即去把新一团的陈连长请过来。”

楚云飞扭头对孙铭说道，语气在请字上说的微微有些重。

“是！”

孙铭转身快步离开。

“团座，这混凝土工事，八路的75毫米山炮，怕也是无能为力。”

一旁的方立功说道：“根据咱们俘虏的伪军交代，这混凝土工事是日军第26师团第11联队长千田贞雄大佐亲自监工修建的，此人在参军前是一名学土木工程的，是一名建筑工程师，他修的这几个防御工事，都是按照马奇诺防线永备工事的标准修筑的，估计就连105榴弹炮使用穿甲弹都轰不开！”

楚云飞却道：“去年日军在晋中修筑的几个混凝土工事群，其防御能力比马奇诺防线差不了多少，却被新一团在几天时间之内全部占领摧毁。在攻打碉堡和炮楼的方面，没有人比八路新一团更有经验，说不定他们真有办法。”

没过多久，孙铭将陈秀山请到了楚云飞的面前，在陈秀山身后，有几名扛着炮弹箱的新一团炮兵。

楚云飞开门见山，向陈秀山虚心请教打鬼子碉堡和炮楼的办法。

在城楼上看了一眼鬼子的碉堡和炮楼，再结合刚才孙铭的战况介绍，陈秀山心里顿时有了信心。

“让一排的战士们把防毒面具送过来。”

陈秀山向身旁的通讯兵下令。

“是！”

通讯兵转身离开。

楚云飞问道：“怎么样，陈连长，有把握吗？”

“楚团长请放心。”陈秀山语气自信道，指了指地上的炮弹箱，“没有问题，这是我们新一团自造的秘密武器，有它再一定能攻下鬼子的混凝土碉堡，不过我要借你们团的82毫米迫击炮一用。”

“没有问题！”楚云飞点头，立即看向方立功道，“参谋长，立即让炮兵把82毫米迫击炮搬过来。”

“是。”方立功转身便去下达命令，下达完命令后又走了过来，“陈连长，冒昧的问一下，你这自造的秘密武器，是毒气弹么？”

楚云飞的目光也看向了陈秀山，如果陈秀山使用毒气弹的话，那他得好好考虑一下。

鬼子和伪军中毒倒是没什么，万一把城内的老百姓也搞中毒了，那问题就大了。

不过问题也不大，只需要把城内的老百姓疏散到城外就行了，爆炸产生的毒气会随着时间流逝自行散去。

陈秀山义正言辞地道：“当然不是毒气弹，使用毒气是畜生才会干的事情，我们八路军使用毒气，那不是跟畜生一样了么？”

楚云飞顿时有些尴尬，感觉自己被冒犯。

方立功越发诧异：“不是毒气弹，那是什么？”

“就是普通的82毫米炮弹。”陈秀山让一名战士打开了炮弹箱，每口炮弹箱里躺着5发82毫米炮弹，扛弹药箱的战士开始安装碰炸引信，这种引信在接触到目标后会立即爆炸。

方立功上前检查了一下，回到楚云飞身边：“团座，好像还真是普通的82毫米炮弹，那混凝土工事连105榴弹炮都轰不开，这玩意儿能行？”

方立功一脸不信。

楚云飞道：“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没过多久，358团的炮兵营长梁国平带着十几个炮兵，搬来了四门82毫米迫击炮，两个团的炮兵一起将迫击炮架在南城墙上，炮口指向了鬼子的混凝土工事。

358团和新一团的炮兵各操作两门炮，双方的炮兵互相不服气的看了一眼，显然暗中较劲，看哪边打得更准。

“团座，一营一连的兄弟戴上了八路的防毒面具，已做好攻击准备。”钱伯钧跑来向楚云飞汇报。

这次进攻，楚云飞派出了休整了几个小时的358团尖刀连，清一色都是精锐士兵，并装备了几十支汤姆逊冲锋枪，在近距离火力上是令人满意的。

“好！”楚云飞看了看手表，“炮击结束后，一营一连立即向敌人进攻。”

“是！”

钱伯钧转身向一营部队所在走去，下达准备进攻的命令。

“炮击准备！”

楚云飞扬起了右手，他也很想看看，到底是八路的炮兵厉害，还是358团的炮兵更胜一筹。

双方炮兵的双手捧着炮弹放在了炮口的位置，只等着楚云飞一声令下。

“团座…”

就在这时，通讯参谋脚步匆匆地递过来一份电报：

“战区长官部发来电报，命令我358团立即停止向大同进攻，返回大孤山驻地。”

楚云飞和方立功猛地扭头，表情难以置信地看向通讯参谋。

WTF？

攻打大同的战斗就只差最后一哆嗦了，你让我立即停止进攻，向驻地撤退？

就连奉阎老西命令监视楚云飞的方立功嘴角也是抽了抽。

如果这时候撤退，怎么跟李云龙交代？

怎么跟阵亡的358团弟兄们交代？

怎么跟活着的358团弟兄们交代？

为了攻下大同，358团已经伤亡了大约一千人，其中阵亡超过400。

阎长官这是在拿抗战和士兵的命当儿戏？

一向对阎长官十分敬重的楚云飞脸上露出不满。

孙铭，各参谋，八路军和晋绥军炮兵也纷纷扭头看向通讯参谋。

通讯参谋额头冷汗直流，这份电报送来的真不是时候。

最终，方立功看向陈秀山：“陈连长，摧毁混凝土碉堡和炮楼，你真有把握么？”

“我没有摧毁碉堡和炮楼的把握。”陈秀山先是摇头，随后语气自信地又道，“不过我有把握干掉碉堡和炮楼里的鬼子。”

深吸一口气，方立功对楚云飞道：“团座，事后我会在递交战区长官部的战报上说，我358团收到电报时，已经全歼了大同日伪军，收复了大同。”

楚云飞神色冷峻，猛然放下右手：“开炮！”

四名炮手几乎同时将82毫米炮弹放入炮筒中。

“嗵嗵嗵嗵！”

伴随着炮口的震爆声，四发82毫米炮弹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度，落到了鬼子混凝土碉堡和炮楼到了附近。

“轰轰轰轰！”

伴随着爆炸声，弹片和冲击波横扫，一种红色硝烟弥漫开来。

迫击炮的精度低，各主炮手立即根据各自炮弹的弹着点重新调整射击诸元。

方立功和楚云飞一直观察着战况，一发发炮弹打过去，一道道红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一个个鬼子和伪军机枪手从混凝土碉堡和炮楼里跑出来，有的哭天抢地，有的剧烈咳嗽，有的捂着眼睛满地打滚，一副极其难受的样子。

“这是什么炮弹…”

这一幕，直接惊呆了楚云飞、方立功和孙铭的眼睛。

以82毫米迫击炮的射速，四门炮很快就打光了几十发秘制炮弹，鬼子的碉堡和炮楼内及其周围已经被呛人的气味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笼罩。

“冲啊！”

“杀啊！”

炮声一停，358团一营一连戴着防毒面具的士兵，呐喊着端起步枪和冲锋枪冲了上去。

普通的防毒面具可以过滤掉辣椒粉，提供一定的防护效果，但是不能过滤所有辣椒粉。

比如小鬼子的防毒面具，就算是对面混凝土里碉堡和炮楼里的鬼子伪军戴上防毒面具，依然会被辣椒粉给攻击。

但林老板出品的防毒面具，对粉尘和颗粒物等有害物质，也有着非常好的防护效果。

新一团的炮兵已经试验过了，戴上林老板的防毒面具，几乎不会被空气中的辣椒粉给呛到。

鬼子和伪军被新一团的自造武器搞得丧失战斗力后，358团一营一连的士兵，冲上去不到10分钟就解决了战斗，消灭了所有鬼子和伪军，顺利攻占了弹药库和粮库。

“是辣椒面，八路军炮兵在炮弹里装了辣椒面。”随着空气流动，气味散开，距离弹着点一公里开外也闻到了辣椒味，楚云飞和方立功被呛得直打喷嚏，但也恍然大悟。

“这玩意居然比美式105榴弹炮威力还大。”楚云飞脸上露出笑容，赞道，“发明它的人真是个天才，这玩意是谁发明的？”

“我家团长发明的。”一旁的陈秀山也是一脸佩服，对自家团长李云龙的佩服。

在离开平安县之前，团长就嘱咐他带上几十发82毫米辣椒炮弹，攻打大同的战斗能用得上。

“团长连这都算到了，简直是卧龙凤雏般的存在。”

陈秀山在那小声嘀咕着。

“厉害！”

孙铭点头，发自内心的敬佩和称赞。

攻占了大同粮库和弹药库之后，楚云飞又面临了一个新的问题。

侦察兵来报，鬼子第36师团的援军快到了，兵力大约一个联队，还有坦克等大杀器。

怎么将缴获的物资运走是一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