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挖错方向,隔那么久何洛洛就会进去检查一下,用指南针确认一下方向。
一百多个人,轮流挖了五六天,总算挖到了村子附近了。
这个时候在地道里,能清晰地听到巡逻的士兵说话。
为了不被他们发现,只能等他们走远了,才能继续挖。
因着雪够厚,也不怕踩踏,他们也是试过了的。
于是他们这些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把地道打到了这些看守的眼皮子底下。
这些看守还一无所知。
认为完全得很。
一个人都没看到,能不安全吗?
也是做梦都想不到,有一批人,每天在他们脚下钻来钻去,鼹鼠一样,通进了村子里面。
村子里面巡逻的士兵不多,看守的兵力大都布置在村外。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地道口打算开在一个偏僻的墙角。
这会儿争抢着跟何洛洛一块儿的吴灿,正准备挖通出口的时候,身后的何洛洛攥了攥他。
“停,有人来了。”
她听到了脚步声了。
吴灿忙停了手。
那个脚步声来到他们头顶,冲着洞口撒起了尿。
何洛洛的心猛地绷紧了起来。
尿可是热的,这要是把洞口的冰融掉,岂不就暴露了?
吴灿也吓坏了,示意何洛洛跑。
何洛洛却握紧了电棍,示意吴灿到她身后去。
吴灿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
谁说洛丫头不喜欢他的?她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要把他护在身后呢。
正欢喜,只觉得头顶一湿,一股尿骚味冲进了鼻子。
那该死的士兵,真把洞口给浇融了。
那士兵也发现了这个情况。
看到自己尿过的地方,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
他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咕哝了一句,想必以为是黄皮子洞。
不过还是谨慎地弯腰察看。
吴灿心说完了,要被发现了,他们这么多天的努力,要泡汤了。
并且大家伙儿的性命,恐怕都要难保,说不定还会连累山里亲人的性命。
何洛洛此时只嫌吴灿碍事。
这家伙,拼命把她挡在身后,拼了命地想保护她。
可她需要他保护吗?他在坏她的事啊!
她的手不够长,电棍没法捅到人。
正想把吴灿挤开,那士兵扒开洞口,把头探了进来。
何洛洛顿时抓住机会,一电棍捅上去,滋拉一声,电流窜遍他全身,他就晕倒在了洞口。
吴灿张大嘴巴。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厉害的暗器。
所以刚才,他差点误了洛丫头大事啊!
唉,真是,自己都嫌弃起了自己。
真是碍事!
何洛洛这个时候,已经从他身侧爬出去了。
出去后,把那士兵塞进了地道,小声吩咐吴灿。
“把他运出去,省得堵在这里。”
“好。”吴灿赶紧应着,去办去了。
此时已是深夜,负责村内巡逻的士兵,在草棚里烤火打瞌睡。
完全没察觉到这边的动静。
何洛洛穿的是海棉鞋,踩在雪上也只发出细微的声音。
天上又扑漱漱下着雪,这点声音完全被掩盖。
她迅速来到一间屋子外头。
屋子上了锁,进不去。
不过何洛洛也未必要进去,只要看到东西,再动用意念,就能把东西收进随身空间。
她来到窗边,捅破窗户纸,朝里看去。
屋子里,堆满了粮袋,她动用意念,便把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部收走了。
办完之后,又悄摸摸走到下一间。
南国兵十几万士兵,需要多少粮草自不必说。
何洛洛忙了一夜,才把里面的东西搬空。
天快亮的时候,她完成任务,撤进了地道。
也没有马上走,有些犹豫要不要放火。
放火也是给宋高他们看的。
毕竟她一直都是说,来放火烧粮仓的。
可问题是一旦放火,立马就会惊动那些守卫,万一人一多,把地道踩踏,那他们就露陷了。
说不定逃都逃不掉。
何洛洛还是选择了不放火,直接把洞口堵死,之后返回。
为了她的安全,宋高张青山他们,都在地道里等她。
她进来,小声冲大家说。
“走,我完成了。那个,是下的毒。”
宋高长吁了一口气,“下毒更好,还能毒死一批。”
说着他们就半弓着身子,迅速撤离。
他们撤离到半山腰上的时候,何洛洛才发现守在仓库外头的守卫,开始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起来,到处乱套了。
粮食莫名其妙消失了,门又是锁着的。
人都没见一个,他们能不慌乱?
跟见鬼了一样。
幸运的是,他们暂时也没发现那条地道。
不过谁也不敢肯定,他们就会一直发现不了。
一旦发现,那指定就会顺着地道,摸到山脚。
说不定会上山来搜查他们。
所以他们做这个事,也是冒了莫大的风险。
不过南国兵没了粮食,应该也撑不了多久,希望北黎兵能尽快把他们赶出贺州。
这事办得顺利,没出什么岔子。
一行人紧绷了几天的心,也纷纷放下了,大家伙儿拉着爬犁,回到了驻扎地。
一百多把爬犁,拉回来三四千斤的鱼。
堆在窑洞对面的空地上,好几大堆,小山一样。
驻地里的人们,全都惊喜地跑过来围观。
宋高扯着嗓门吆喝。
“排队领鱼了,排队领鱼了。”
“按人头领,每人两斤。”
于是大家伙儿排起了队,欢天喜地领鱼。
一家五口人,能领一条十斤重的大鱼。
一家十口的,能领两条这么大的。
这鱼拿回去,还得放在暖和的窑洞里解冻,明天就是除夕了,解冻了才好剁,好煮。
何洛洛也分到一条六七斤的大鱼,拖着往窑洞里去。
月娘抱着宋时微过来,轻言细语地跟何洛洛说。
“洛丫头,明儿除夕,你带着二丫三丫,跟我们一块儿过年吧。”
何洛洛刚想拒绝,何老太也挨挨蹭蹭地过来。
“那个,洛丫头,二丫三丫,明儿过年,你们回来跟我们一块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