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竹怒极反笑,看着永乐道:“郡主今日是想羞辱我?”
永乐扬起下巴,“难道还不明显吗!我堂堂郡主,竟然比不得你一个乡野出身的女人,你竟然能嫁给谢哥哥,简直是我的耻辱!”
宋瑶竹明白她是怎么想的了,她觉得自己天潢贵胄,高旁人一等,实在不能接受自己得不到的人轻易被旁人得了去。
她多喜欢谢离危,宋瑶竹不知道。反正在她的视角里,谢离危娶了一家世出身不如她的女人,让她很没面子。
嗯......
要是娶的女子家世出身盖过了她,她也没面子吧?不过是觉得她是软柿子,要上来捏一捏出口气。
“王爷可曾许诺过郡主,要娶郡主入门?”
永乐听她这么问,冷不丁懵了一下。她在要她和自己比试呢,怎么扯到情爱上去了?
“没有!”她撅着嘴巴道。
“那王爷可曾像郡主表露过心意,说心悦郡主?”
永乐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道:“你这个女人胆敢羞辱本郡主!”
宋瑶竹:“......”
她还没开始呢......
“你今日必须跟我比试一场,不然本郡主难消心头之气!”
宋瑶竹还没开口,去而复返的宋文悦先替她说了话:“郡主莫恼,我姐姐自小在乡下长大,琴棋书画皆不通,更不会骑马了。还请郡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和......”
“你住口!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永乐拿着马鞭指着她怒道。
宋文悦本就孱弱的模样,被她怒喝一声后,两眼一白晕了过去。
宋瑶竹没眼看,宋四的戏也太过了吧?还是踩着她来演戏。
“四小姐!四小姐!您怎么了!”她的丫鬟吓得哭叫起来。
本来永乐找宋瑶竹的麻烦,就惹得不少人围观,现在还晕过去一个,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连马场上正在比赛的少男少女,都勒住缰绳朝这边看了过来。
永乐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对一个小姑娘吼了一声,就能把人吓晕。她有那么恐怖吗?
但此情此景,更是将她架了起来。若是她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说明她怕了?!
她可不怕!
“宋瑶竹,你跟不跟我比!”
泥人都有三分脾气,更不必说放飞自我的宋瑶竹了。
“你想比什么?”
永乐嗤笑一声,大发慈悲道:“你想比什么本郡主就陪你比什么!”
宋瑶竹冷声道:“好,若是本妃赢了,郡主要为本妃的婢女道歉!”
听到这个要求,永乐不可置信地瞪向宋瑶竹。
“你简直荒谬!她不过一个下人!”
“哦。”宋瑶竹扭头要走,“那不比了。”
“站住!”永乐气得跺脚,“你不过就是怕自己输的太难看,也不必用婢女来做借口!”
“若是一点彩头都没有,本妃为什么要陪你浪费时间?”
永乐咬了咬唇,“好,本郡主和你比!”
彩银紧张地看向自家王妃,“王妃,咱们不要......”
劝的话还没出口,王妃已经解下斗篷扔进她的怀里。
“就比骑马,绕马场五圈,谁最先到终点算谁赢。”
永乐听到她说的比试内容,惊道:“你妹妹不是说你不会骑马?”
宋瑶竹莞尔,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在乡下没骑过马,倒是骑过猪。郡主等会儿可别输得太难看了。”
永乐气得差点将鞭子摔在她脸上,被身上的婢女拦住了。
宋瑶竹没想到今日出门要骑马,也没带骑装。这比试也太突然,且那些贵女们都不愿得罪永乐,也不敢将自己的骑装借给她。
倒是那名气质张扬的红衣姑娘,听说了此事后,颇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将自己替换的骑装借给了她。
宋瑶竹道谢,然后去换衣裳。
她身材颀长,因为往年干活和吃不饱,几乎没有多余的赘肉。哪怕现在吃好喝好,但她每天坚持打八段锦、太极,睡前还会倒立一炷香,身体素质不能说特别好,但也绝不差。
换上绯红劲装出来,复杂的发髻被梳成长马尾,整个人英气十足,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飒爽,一时间让看热闹的众人看呆了。
他们都知道她长得还算不错,但结合她的身世和她这段时间的风评,都觉得她是一个庸俗、爱慕虚荣,会攀附的女子。所以,此刻她展现出来的模样,让众人眼前一亮,对她也有了改观。
“哼!花架子!”
永乐看她腰板笔挺,走路带风的模样,一时也有点心虚,忍不住想,万一自己输了怎么办?
人的气势就是如此,一但有了退意,那别人稍稍进一步,她只会退得更多。
为了二人的比试,打马球的众人都让出了场地,为他们摇旗助威,当然都是给永乐。
“喂!永乐!你可千万不能输啊!你要是输了,可就再没脸见你的谢哥哥咯!”一少男哈哈大笑道。
永乐呸了他一声。
大皇子府的下人牵了两匹马过来,让二人检查挑选。
“你先!免得旁人说我欺负人!”永乐一抬下巴,语气骄傲。
宋瑶竹也不谦虚,她走到马前,挨个儿地摸了摸脑袋,在马耳边说了些话,最终挑了匹身上大多黑色,又杂白色斑块的马儿。
这种马一看就是杂交出来的,毛色都不纯。众人暗暗都道她真不懂马。
看着两女子挑好马,准备比赛,大皇子走到谢离危的身边,笑道:“说起来,堂妹非要和王妃比试都是为了让谢兄青睐,谢兄就不担心自家夫人吗?”
谢离危乜了他一眼,两手抄兜,神色不动,半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他知道大皇子和自己亲近的目的,为的是他身后谢家的南山书院。
南山书院这些年来造就了不少有才之子,甚至每届科举,十之八九的人才都出自南山书院,这点已经让宇文无极十分不满。
但谢家又名誉天下,他们退出了朝堂,不涉党争。族中子弟更是小心翼翼,哪怕在宇文无极的授意下,当地的郡守想办法找他们的篓子,也没能成功灭了这个家族。
大皇子想的是,这样一个家族,若不收为己用,实在可惜。
“看谢兄对王妃胸有成竹,我们不防赌一赌谁能赢,如何?”
谢离危嫌他聒噪,道:“按辈分,你该唤我一声小舅舅。”
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