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忍耐力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好吧,我知道了。”
祁景曜深深地叹了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说,“在我心里你就是岁见,我不可能连自己的爱人都认不得,但我确实没有证据可以说服你,如果你已经做好了决定的话,我愿意尊重你的选择。”
池观抬起眼眸,认认真真地看着祁景曜,语气郑重地说:“谢谢。”
苹果已经削好很久了,微微氧化发黄,池观把它切成小兔子的形状,看着祁景曜安安静静地把它吃完。
然后就再没有然后了,踏着沉寂的月色,池观离开了医院,后来的很长很长时间,他都没有再和祁景曜见面。
有时候池观甚至会想,如果祁景曜有点儿什么绯闻就好了,他可以借着心里那点儿酸劲儿去找祁景曜,然而并没有,祁景曜自始至终都是洁身自好的人,甚至连花边绯闻都没有,他永远光风霁月,让人可望而不可即。
与祁景曜相熟的这两年就像是池观做的一场大梦,有时候池观会想,这到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时间久远后池观换了手机,甚至连微信上的聊天记录都消失不见。
偶尔池观会想,为什么自己非得那么坚持,既然祁景曜已经认定了他就是岁见,他完全可以选择相信,就算是认错了人也是祁景曜的责任,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但他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
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年底了,林秋钰带着池观一起去参加一个线下活动,池观到了现场之后才发现原来祁景曜也在。
看到池观惊慌的眼神,林秋钰有些奇怪地瞥了他一眼,说:“怎么,祁老师没跟你说他要来?”
林秋钰是个正直善良的老板,不爱打听员工的隐私,更不知道俩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但身为圈里人,她当然知道池观与祁景曜的那些传闻,并且悄悄摸摸嗑得昏天黑地。
“说起来,最近都没怎么见过你俩一起出现,”林秋钰稍有些八卦地上下打量着池观,问他,“怎么,你俩这是吵架了?需不需要姐给你提供点儿感情指导?姐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可是写过八百个爱情剧本儿。”
“没吵架。”池观立刻否认,又忍不住反驳,“自己写剧本儿和谈恋爱又不是一回事儿,我也写过很多恋爱剧本,可真自己遇到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林秋钰夸张地叹了口气,说:“坏了,这是真谈过了。”
池观:“没。”
林秋钰:“我懂我懂,身份敏感,不好公开。”
池观:“……”
这天儿聊不下去了,池观随便找了个理由,逃似的离开了林秋钰,往会场中心走,恰好赶上祁景曜在走红毯。他穿了一件纯白色的西装,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这天风很大,几乎能把人吹走,但现场的人依旧里三层外三层,池观只能站在一个小角落里,仰望着祁景曜的存在,祁景曜在硕大的KT板下站定,淡然地面对着记者们的长枪短炮。
片刻。
他的目光微潋,朝池观这边儿看来。
先是微微一怔,然后眼底漾起一抹笑意。
!
他看到自己了!
池观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他没有告诉祁景曜自己要参加这个活动,更没有告诉他自己站在哪里,可在茫茫人海之中,祁景曜却一眼就发现了他的存在。
像是一种微妙的宿命感。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骚乱,池观抬头,看到硕大的KT板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紧接着,一声哗啦的巨响,板子连同后面的支架竟直直地朝着祁景曜砸去!
眼看着祁景曜的身体就要被密不透风的板子淹没,池观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反应速度,三步并两步跑上站台,双臂用力,狠狠地把祁景曜推开。
好疼。
千斤重的展板尽数压在了池观的身上,他的意识当即便模糊了起来。
好疼。
不只是身体疼痛,他的脑子像是要裂开一样,万千思绪如同利箭一般,终于冲破阻碍,肆无忌惮地重装出来。
池观忽然想起,在过去的某一时刻,他也做过同样的事情,曾经有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遇刺,他的反应和这次一样快,挡在那人的面前,任凭利箭刺穿了自己的身体。
伤口已经疼得没有感觉了,心脏却闷闷地发痛,因为那时的那个人抱着自己,哭得非常伤心,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一点儿都没有一个皇帝的样子。
池观艰难地伸出手,指尖颤抖着,轻轻地抚摸着那人的侧脸,语气中还带有几分嗔怪:“哭什么?又不是不要你了。”
那人擦掉眼泪,一遍一遍地亲吻着他,小心翼翼地说:“不要抛下我……岁见。”
【作者有话说】
下章完结,番外还没想好,如果有想看的可以告诉我,没有的话就随缘了~
第9章完结章
池观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梦见自己日复一日地坐在一条澄澈的小溪旁边,脚趾踢着圆圆的小石头,十分无聊地看着溪水里游动的锦鲤。
时间太久了,他已经忘记了这里是哪里,忘记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甚至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
他只记得一件事:他要等一个人,然后和他一起离开。
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也让人分不清时间的流逝,偶尔会有行人匆匆地经过,再匆匆地离开,但大部分时间池观都只有一个人。
终于有一天,池观等来了一个穿着明黄龙袍的男人,长得挺好看的,剑眉星目,肩宽腰窄,很符合他的审美。
有点儿眼熟。
池观想。
但他已经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了。
看到对方在看自己,本着友好的态度,池观朝着那人微笑了一下,谁知道那人立刻就冲上来抱住了自己,语气激动地说道,“岁见!朕终于见到你了!”
“你干什么呀!”池观惊得连连退后,想要从男人的怀抱里躲开,但男人的力气太大了,他躲不开,只得无奈地撇撇嘴,说,“我不知道你说的岁见是谁,但是你认错人了。”
“岁见?岁见!”男人的眼底满是不可思议,上下打量了他很久,最终笃定道,“你就是岁见,朕不可能认错人。”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池观耸了下肩膀,很无所谓地指了指远处,那里小溪与其他溪流汇合,聚集成一片汪洋大海,“你是要投胎吗,你往那边儿走,然后自然就知道该干什么了。”
池观想起来了,这儿是凡间鼎鼎大名的黄泉路,那些每天来去匆匆的人则是前去投胎的亡魂。
男人没走,问他:“你怎么不走?”
“我要等人啊,”池观眼睛笑得弯弯的,理所当然地说道,“转世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