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乐严肃地皱眉,认真地握住乔谅的肩膀。
乔谅一愣,微微蹙眉。
单薄的衬衫根本挡不住那种微凉的骨骼和肤感。
邵乐的手一碰上去就开始走神,脑袋里突兀地撞进许多回忆。耳边开始鸣叫,手指狂抖。
这里很好亲。
因为亲在肩膀上…乔谅会微微侧过头,回过一个淡漠的眼神。
在晃动的黑发间隙,寒星似的黑眸哪怕在那种时候都仿佛坚守住了他的清高。
他越是高高在上,越是让人想去撞碎他的骄傲。
乔谅问,“怎么了?”
邵乐立刻回神,和乔谅幽静眼眸对视,简直一瞬间羞愧感爆棚,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他在冰清玉洁的哥面前想什么呢!!
“他——他是不是在挑衅哥?我去揍他,套他麻袋,给哥出气!”
乔谅看着他,微微侧歪了下头。
“好啊。”
“真的吗?我这就去准备!”
乔谅把邵乐放在肩膀的手拂下去,又面无表情拍了下他的脸,“你说呢?”
江帜雍:“……”
邵乐愣了下,捂着脸,下意识地把右脸也侧过去。
高个结实的年轻人侧脸轮廓分明,骨骼感很强,乖乖把金毛脑袋递到乔谅面前,“这边要打吗。”
乔谅蹙眉,不懂他这什么毛病,也许是代沟。
但对于人傻钱多的金主,乔谅向来宽容从容有求必应。
他于是又打了一下。
江帜雍:“………”
邵乐轻而易举地幸福了。
心脏狂跳,只能用力死死按着,不然会跳出来。
哥也太宠他了。
他要哥打、哥就打。哥好爱他。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邵乐简直想捂着心口幸福地倒下去,把自己恶狠狠摔个清醒。
“都听哥的。”
他老实点头。
江帜雍:“…………”
受不了了。
他不能理解邵乐的脑回路。
怎么会有人能接受男朋友刚和别的人有暧昧接触,转过头就能和自己交谈自如?
还露出这样的表情。
好像乔谅别说暧昧了出轨他都可以接受!
他冷不丁地开口,提醒,“讲庆典的事情需要离那么近?”
乔谅眼皮一抬。
青年黑发白肤,轮廓清峭,渗出一种砭人肌骨的冷。睫毛长而直,影子落在眼睑痣上,颓靡破碎感呼之欲出。
邵乐根本没听到江帜雍说什么。
他头昏脑涨地直盯着乔谅,入神地看乔谅轮廓影子和睫毛,看他挺直的鼻梁和削薄的嘴唇,心脏都哆嗦发紧。像被拧紧发条然后松开,一个劲儿地在心里狂吠,吵得他什么都听不清。
“……”江帜雍接着用更重的口吻提醒,“什么事情需要让他抽乔谅抽过的烟?需要让乔谅抓他的头发把他拧下来?”
混血青年骨架宽大,搭着扶手坐着。
肩宽腰窄,罩出一片黑压压影子。黑发遮眼,看乔谅的嘴唇。
“他们就差亲在一起了。”
他的手收紧。
“却根本没想过对你解释。”
第003章又舔狗了哥
烦。
乔谅其实很不耐去应付这些质问。不是不能,而是厌倦。
什么东西,什么身份,也来质问他。
以前交往的那些麻烦精也是。是有亿点小钱或者小权利,长得也还不错,却一点也不知道省心。
只是稍微和别人走近一点,就开始愤怒红眼抓着他的手臂发狂质问,“那个人是谁!是谁!”
还能是谁。
要么旧情人,要么人才库新情人备选项。
又或者悲戚地哀嚎,“我这么爱你,乔谅,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他不是没出轨吗。
等他真出轨了再哭也不迟吧?
何况,爱。他们的爱算什么,只会给乔谅带来负担和麻烦;他们的钱倒是有点用。
心底的想法刻薄讥诮,不代表乔谅面上就一定是这样的表情。
沉阳说的没错,他对不同人有不同的态度。
对有用的人,他会耐心一点;对会让他心情糟糕、还没半点价值的蠢货,他才会原形毕露。
乔谅浓黑眉眼低垂,寒星般的眼眸睨去,目光在江帜雍身上极淡地剜了圈。
衣服布料高档,手腕的表价值连城,拇指上的红玛瑙戒指雕刻精致,隐约一个徽记暴露出来。
乔谅若有所思。
邵乐酒后脑袋昏沉,根本没想到刚刚还在“嗯嗯嗯好好好对对对”的好友忽然发难,但神经一跳已经在飞快反驳:“他没有——”
江帜雍笑了声,直勾勾看着乔谅,“还是你觉得已经绑死邵乐,可以高枕无忧了啊。”
他声音很沉,没有起伏。
乔谅淡着目光不予理会,江帜雍却穷追不舍。
“不说话?待会儿又说你是清者自清没什么好说的是不是?”
乔谅扯了下嘴角。
微弱的弧度都称不上笑,硬是看得江帜雍一愣。
嗯,被料中了怎么办。
他可懒得去想别的解释了。
花费时间在无聊的事情上,对乔谅来说算是休息。休息时间,怎么值得他思考。
乔谅干脆没有解释,也没有多说,他只看向邵乐,“你的朋友似乎并不欢迎我。正好我晚上还有别的安排,先走了。”
他站起身。
邵乐立刻去抓乔谅的手,“别——”
乔谅的手有些温度,但总让人觉得冷。
这点冷本不该这么清晰,一旦有所感知,就觉得他整个人玉似的冰冷剔透。
摸上去的一瞬间,邵乐就脑袋空空地轰了声。
清晰的骨骼感,带一点茧子的粗糙,是成年男人的手。
邵乐金发湿漉漉地捋在脑后,眉眼干净认真,急匆匆道,“没有,哥,没有不欢迎你。”
乔谅道:“我的队友不喜欢我,沉阳也不喜欢我,你的朋友也不喜欢我。脱离开乐队主唱这个身份,谁会喜欢我这样脾气糟糕的人。”
邵乐一愣,“怎——”
乔谅乌黑长睫低垂,眼眸静而镇定地半阖看着邵乐,轻车熟路地轻声说。
“只有你喜欢我,邵乐。”
轰!
邵乐几乎要被从天而降的盛大礼花炸得渣也不剩。血肉横飞,□□消弭,只剩心脏砸在地上,像要死了一样肾上腺素飙升剧烈跳动。
他悲伤。
觉得乔谅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孤独感。
好想抱抱他,感觉要碎了。
邵乐吭哧吭哧狼狈喘气,耳朵红得要命。他立刻转头,飞快地拽起江帜雍的领子把他拉到门外。
江帜雍踉跄,“邵乐!”
邵乐别的没有,一身蛮力。拽着江帜雍往外走,脚步匆匆又僵硬。
等走到门口他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