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紧绷到乔容只能解开三颗扣子。
小丑飞快地跑回来。
乔容再次把它扔开,然后单膝跪在床上。
不知道睡梦中的乔谅有没有感受到,身边的床铺在轻微下陷。
小丑:“喵嗷!”
它扒拉着乔容的手臂。
乔容捏着小猫嘴,温柔地给它转了个方向,口吻略沉,“去那边,漂亮的小姐。请别来打扰我。”
小丑盯着他,气得胡须抖动,嘴里不干不净地喵了一串,也许在想明天等乔谅醒来怎么告状。
但是、怎么说呢,没有人在乎。
乔容心安理得地帮乔谅掖了下被角,抱着弟弟睡觉。
他们在那个狭窄的出租屋里抱着睡了这么多年,要乔容戒断实在有些困难。
弟弟是他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弟弟,是一母同胞的弟弟,也是相依为命的弟弟。
乔谅很讨厌相依为命这个词,仿佛穷得什么都不剩,血缘于是变成唯一的支撑。
可是乔容喜欢。
让他觉得好像还有什么寄托,脊梁骨还没有被不像样的生活压断。
在偶尔的瞬间,不间断怨言的间隙,让他觉得自己还是被依靠,被依赖,被需要的存在。
他撇开乔谅的头发。
宽大手掌落在乔谅的发丝,控住下颌轻轻让乔谅的脸挪动过来。
睡梦中的弟弟摘除了身上尖锐的锋利感,眉眼安静俊朗,眉心皱着一点点。
一个纯粹的、属于亲情的、温柔的吻,轻轻印在弟弟的额头。
他一路摸到乔谅的手心,扣合住青年冰冷的手掌。炙热的体温在往微冷骨头里面浸染。
乔谅安静地睡着,毫无察觉。
乔容静静和他靠着脸,感受弟弟平稳温热的呼吸一下下吹在耳边。
清爽幽淡的味道离得很近,被温热的皮肤蒸热散发出来。
他轻吸了口气,手掌托扶着弟弟的腰后拍了拍,闭上眼睛。
有时候乔容会对弟弟的人生有两种构想。
一个是从一开始,就不要投胎当他的弟弟,他应该去做有钱人的孩子,过不辛苦的美满人生。
另一个是——
他偶尔会想。
如果乔谅早来几年,或者他晚来几年,一母同胞的兄弟如果可以被同时孕育,一开始就是最亲密的存在。
他会不会和乔谅更相似一点。
好吧,他其实是在想。
如果照镜子就能看到乔谅的脸,是不是就不必被讨厌着想念得那么辛苦。
他扯了下嘴角。指腹落在乔谅的眼睛,印在乔谅与他对称的泪痣上。
“有些声音,下次别让我听了。”
他无奈地说。
指腹拂过眼睑的泪痣。
从唇边落到下颌,沿骨头边缘线蹭了下。
“虽然我不介意。”
“但就算是对哥哥,这样做也还是很不礼貌呢。宝宝。”
*
帆盛改名言京,同时在微博公开了被收购更换CEO的消息,在热搜小爆了一波。
许多人都在说,希望能够彻底整改公司风气;也有人猜测背后CEO的身份,会不会和乔谅有什么关系。
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股份已在江帜雍公证下转给乔谅,只是没有向大众公开。
江帜雍穿着熨帖西装,眉深目利的英俊,低头站起整理桌面的文件,道:“是件喜事,恭喜乔董事。待会要不要去喝杯酒庆祝一下?”
有些神游的邵乐顿时眼皮一跳,立刻说:“不可以!”
江帜雍冷冷看他,“你对自己的前男友是否掌控欲过于旺盛了?”
邵乐也和他对视,爽朗地笑:“哈哈,那你觊觎自己朋友的前男友,难道没有半点羞耻心?”
乔谅无视他们的争吵,站起身,视线顿时朝他集中过来。
青年穿着一身银白西装,一丝不苟,苍白冷峻。
手腕戴着江帜雍送他的那款飞鸽表,镶嵌鸽子眼中的蓝宝石在光线下十分灿亮。
他抬起腕部看了下表盘的时间。
“抱歉。”他对江帜雍说,“今天不行,我已经和别人有约了,下次吧。”
邵乐看向他,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是……那种不适感。
邵乐觉得,他可能知道乔谅是和谁有约。
上次中秋节,在乔谅家里发现了邵家的月饼礼盒之后,邵乐并没有去询问邵修友他的月饼送到了哪里去。
毕竟答案显而易见,根本不需要验证。
而他也不想去问,邵修友是以什么身份去给乔谅送出礼盒的。
结合前段时间邵修友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量……
如果他口中那个和他私联,提出见面、通话、视频的艺人,就是乔谅的话,那个邵乐附和过好多次“我男朋友也是”的人,真的就是乔谅的话。
邵修友,会是乔谅现在的男朋友。
以粉丝的身份进阶的。
乔谅房里那个男人的身份都还没有落定,邵乐就面临了这样的巨大冲击。
乔谅也许欺骗了他。
他在说想他的同时,还在和他的二哥联系…也许不止他的二哥。
邵乐的手支着下颌,手指里紧攥着一支笔。手背筋骨凸起,墨点在废弃纸张上晕开一个圆点。
他到底还是年轻,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昔日温情的恋人突然暴露的另一面。
到理智已经推断数次的程度,邵乐都还尽量乐观地在想,也许是误会呢?
可怕的是尽管心里猜测可能是误会,他却没有求证的勇气。
但邵乐依然要收回他一开始对邵修友说的,乔谅是在勾引甚至准备利用他的话语。
哥作为乐手对每个粉丝一视同仁地好,有目共睹。邵修友却自以为是地以为这是属于他的特别待遇,而渴望近一步的接触。
说到底,是不是邵修友在勾引乔谅都说不准。
他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听到江帜雍有些遗憾道:“是吗,那么明天?表哥的通告邀约应该已经发到你们工作室的邮箱。”
乔谅眉眼淡漠,拒绝掉,“不了,有空的话我会联系你的。”
乔谅决定把他放置一下,等用得着的时候再一键提货。不然天天应付来应付去很累,他冷蔑地觉得这些人不配他浪费太多的精力。
邵乐则去洗手间洗了个脸,克制自己忽然有些崩溃的心情,然后才擦手,下楼。
时间不太赶巧。
刚走下楼,就看到乔谅拉开一辆车的车门。
几乎是乔谅刚进入车里,窗户都还没有完全关闭的时候,邵修友就已经面带温和微笑地凑过去,口型微动。
“宝宝。”
邵乐猜他是这么喊的。
窗户在他眼前一点点缓慢上升。
最后一秒的时候,邵乐看到邵修友已经倾身闭上眼睛。
他的二哥,温文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