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砰砰。
心脏在太阳穴狂跳。
需要把嘴唇贴在乔谅的脖颈,牙齿要咬住一点布料,舌头才能顺畅地把扣子顶开。
过程中会无可避免地碰到乔谅的皮肤,甚至几乎像是吻住乔谅的喉结。
皮肤是带着淡淡温暖的。
衣料,发丝,和皮肤上的香气,像是初春化雪的时候静静释放的冷意一样,缓缓地浸透感官。
能从脖颈感受到温度、脉搏,还有那种恍惚亲密的错觉。
应湛垂眸直视乔谅,手放在他的领口,单薄的衣料早就染上体温。
乔谅却拧住他的手腕,用力攥紧。
挺拔锋利眉眼被更重的阴影覆住,嫌恶意味淡淡:“别做多余的事。”
应湛一双下垂的眼睛略显狭长,双眼皮的折痕很浅。他慢吞吞地眨了下眼,俯下身,很有压迫力侵略感的题型,带一点酒香的清爽味道靠近。
“我只是在想……”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
“真的不需要我‘服务’吗?”
他道。
“毕竟是父亲说的。如果你需要,我会照做。”
话音未落,乔谅就眉心一跳,皱眉:“我都说了不用——”
蹙眉的一瞬间,他感到唇边一热,呼吸被闷闷地堵住。
乔谅闷哼一声,腰部被滚烫的手心更用力地箍紧、拉近。有些猝不及防地,呼吸都紧了下。
他的呼吸声太近。
应湛听得头皮发麻。
乔谅身上温度偏低,被亲的时候总是先感受到滚烫的热度。会习惯性皱眉表达自己的烦闷和纵容。
苍白英隽的脸,和哪怕厌恶都好看得要死的表情,叫人很难从他的脸上移开。
于是很多人都有一个无需沟通也达成共识的习惯。
会在亲到一半的时候强忍着继续的欲望,撑起身看看乔谅的脸。
看看乔谅是怎样的表情、怎样的眼神。
半眯着的浓黑眼睛会蕴着湿润微冷的恶意,泪痣悬而未坠,嘴唇泛红,表情冷淡。
不知道刚刚在心里怎么嘲讽。甚至一得空,嘴里估计又是要脱口而出的刻薄话。
因为不想听,因为被他这幅样子搞得脑袋都嗡嗡作响。
所以会不经思考地再次吻下去。
……
应灏幽幽站在一边。
说实话,他好像还没有和乔谅有过一个正经的接吻。
有这么舒服吗。
他讪讪想,带着一种扭曲腐烂的嫉妒直勾勾地看,甚至凑得越来越近。
去看分离又黏合的嘴唇,看乔谅不怎么耐烦乱七八糟的反应,还有偶尔分离开的时候,乔谅水亮的嘴唇。
……
他的视线没有挪开过。
因为是双胞胎,应灏从小和哥哥的关系都很好。
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无法分享的,他们从出生就呆在一起,擅长默契的进攻,不需言语的配合。
但是关于乔谅的事情,应湛从来都很少和应灏讲。
他靠得越来越近。在被发现之前,他注意到乔谅的手。
乔谅从来不是对这种事情热衷的人。
不会在接吻的时候主动地搭着谁的肩膀,又或者说,他有意避免这幅姿态。
他的手只会撑着被子,攥着柔软的被单,手背的青筋跳动着。
应灏脑子里忽然想。
是不堪的忍耐,还是有点爽到。
他鬼使神差地轻握住乔谅的手,把被攥得乱七八糟的被子从他的手心里解救出来。
乔谅显然以为是应湛的手,并没有太多抵抗。
漂亮的,骨节分明的手。
清淡微弱,又切实凛冽的香气。
这只手要是能摸摸他……
应灏都不敢想会有多幸福。
他眯起眼睛越靠越近,白发几乎扫到乔谅的手背,野兽般滚烫的呼吸渐渐粗重。
会被发现吗?
在他和哥哥接吻的时候,弟弟也在觊觎他。
应灏在湿哒哒缠腻的水响里瞳孔紧缩,有些不受控制的亢奋。他能共感到一些微弱的快意,在这种情形下翻倍。
尾椎窜起一阵强烈酥麻。
“乔谅……”
他轻唤着,抬起头。
一双眼在窗外微弱光线映照下有暗沉的兴奋,眼皮轻跳着。
无论是哥哥,还是乔谅,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
手好像被人抓住了。
乔谅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直到滚烫干燥的嘴唇吻到他的指尖,温度一路顺着攀到他的指骨,手背,再吻到手腕。
随后微冷细碎的发也落在他的手背。
呼吸留下的水汽几乎要蒸腾进皮肤,很快就从吻变成舔,从舔舐再变成咬,变成含吮。
尖利的虎牙轻蹭他,又不让他发疼。
带有占有欲的效忠,浓重的欲望。
乔谅蹙眉用力抽出手,只需要略略侧过头,就会看到半跪在床边的应灏。
黑暗中,隽秀阴郁的脸模糊不清,目光沦陷亢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危险。
白发少年半跪在他的手边,身姿挺拔,身上的浴袍豁开,裸出胸肌到腰腹的一点轮廓。
手还保持着托承他姿势,哪怕乔谅已经收手。
他看着他。
姿态像忠诚的骑士,眼神像野性未驯的猎犬。
深夜的恶鬼,紧盯着他,目不转睛,如影随形。
乔谅微微挑眉。
似乎有些意外应灏的存在,又似乎反感自己的手被脏狗的口水弄脏。
挥之不去的湿热恶心的感觉让他厌烦。
很快,乔谅的下颌又被应湛轻抚着转了过去。
乔谅还来不及说什么,门外的昏暗忽然有一瞬间被亮光映照起。
——季疏礼回来了。
乔谅推开应湛再看向脚边的时候,白发少年已经不见去向。
应湛:“你在看什么?”
乔谅没有回答,只是言简意赅道:“纸。”
应湛微顿,以为他要拿来擦嘴,把手边的纸盒递给他。
乔谅垂着眸,睫毛覆着泪痣。眉宇在窗外乍亮的远光灯中有更浓沉的森冷。
纸巾被他抽出来,裹在修长白皙的指节上擦蹭着。
好像碰了什么脏东西。
应湛的视线在他有些柔润的嘴唇上停留了一秒,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而后若有所思地转过视线,看向不远处敞开的门。
的确。
有脏东西溜进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想。
*
季疏礼几乎是急匆匆地开车到家,急匆匆地下车,急匆匆地看到乔谅,然后急匆匆地拥抱。
如果是之前,他在拥抱乔谅的时候一定会忍不住去亲吻他的额头或者脸颊。会温柔地拥抱他,并因为这个怀抱而感觉到丰盈的快慰。
但现在,他会稍作克制。
他的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