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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射手删博,因为他收到了一封应诉通知书。
Apex的法务部雷霆出手,将四人告上法庭,说他们违法合同条约,提请赔偿。
四人彻底傻眼。
射手和辅助敢怼,是因为他两合同到期,虽然身价骨折,但是自由人,还能到别地儿去打比赛。上单和打野就不同了,两人必须在Apex蹉跎一年,不知道明年还有没有人要。
这点差距本就让上单和打野心中不平,收到应诉通知书后,两人认为是射手和辅助祸从口出,四人小团体开始内讧。
上单找到冯特助,说希望俱乐部能网开一面,撤销诉讼,毕竟他们不是主谋,所有的主意都是崔景明出的。
崔景明撺掇他们闹一场,说可以帮他们争取两倍薪资。若对Apex的年薪不满意,还能帮他们联系其他俱乐部,可到头来,他根本没有兑现承诺。
他们也是被崔景明坑了。
冯特助说完,禾暖沉默了足足三分钟。
崔景明——他的前队友。
三年前,崔景明作为金牌辅助,同游弋、刘洋、禾暖和薛昭一起打进世界赛。
一年前,崔景明退役,继续留在Apex当教练,今年夏季赛p.d战队排名大跳水,看来和他差劲的教练水平不无关系。
可是,为什么是他?
崔景明提着行李从俱乐部出来,毫无疑问,他被开除了,得罪Apex,约等于全行业拉黑,以后再也无缘电竞。
走到大门口,他停下脚步,禾暖带着一顶棒球帽,站在路中央,手插在兜里。
对视半晌,禾暖先开口了,“为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倦怠,他其实很讨厌问这三个字,这显得他像个蠢货。
这三个字他问过很多人,问过很多遍,每一次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这次也一样。
崔景明的嗓子似乎有些痒,他咳嗽两声,耸耸肩说:“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想做就做了,有些事说不清的。”
这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禾暖,他正要开口质问,一道摩托车油门的轰鸣声打断了他。
黑色摩托车停在路边,骑手脱下头盔,是孙一彪。他穿着一身蓝色工服,被俱乐部开除后,他没有继续打游戏,而是学了门手艺,现在是汽车维修工。
他跨下摩托车走来,崔景明看着他,突然说:“你知道吗?那张照片不是他拍的。”
禾暖的视线本来落在孙一彪身上,闻言一下转过头来:“什么?”
“薛昭打人的照片,不是他拍的,也不是他举报的。”
“……”禾暖消化三秒,“那是谁?”
“我不知道,匿名,查不出来。”
禾暖脸上浮现出不屑,“那又怎样?他就是个人渣。”
“对不起,年轻糊涂,做了许多错事,”崔景明说着道歉的话,语气却平平,听上去毫无歉意,“但是,你报复错了人。”
禾暖骂道:“孙一彪他活该。”
崔景明附和:“是,我们都活该。”
“……”
他这么痛快地承认,反而让禾暖不知道说什么。
孙一彪恰好走过来,他还是那副老样子,横眉倒竖,一身浑不吝的匪气,他把手中的头盔扔给崔景明,“走了。”
“等等,”禾暖叫住他们,“所以呢?为什么?你说明白。”
崔景明捧着头盔沉默,避而不答。
孙一彪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那你得问冯特助了。”
“什么意思?”
孙一彪揉揉后颈,他这个人一向没什么脑子,说话粗俗浅薄,此时却绕起弯来,“我上初中的时候,班主任不喜欢某个学生,他甚至不用明说,只需要一个眼神,你猜其他学生会怎么做?”
“有些学生骨子里就坏。”
“哈哈哈,是啊,”孙一彪恶劣地大笑,“坏学生被开除后,心里憋着一股火,他不痛快,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说完,他不再理禾暖,转头对崔景明说:“赶紧走,这地儿多呆一秒都觉得恶心。”
崔景明笑了,他快走两步,又回头,视线越过Apex俱乐部的屋顶,越过承载他青春梦想的地方,恋恋不舍地望向橘红色的天空。
“夕阳真美啊。”他说。
禾暖冷眼看着他们。
崔景明叹气,“禾暖,这是戈总花大价钱、专为你而建的游乐场,而我们只是道具。”
“……”
“道具不重要,这批报废就换下一批。”
“……”
他跨上摩托车,戴好头盔,对禾暖说:“可是,道具也是有梦想的。”
禾暖冷道:“你们等着吃官司吧。”
“我写的哪句不是真的?”孙一彪嚣张地问,“你卖屁股给戈总不是真的?还是你挤走薛昭不是真的?”
禾暖用手指着他,眼里喷火,一连串脏话喷涌而出,尽显祖安本色:“他妈的狗东西!你就是一坨屎!草你祖宗,臭不要b脸的……”
禾暖索性骂个痛快,“你就是不如薛昭,一个指甲盖都比不上,狗屁梦想,让你上你也赢不了,人品低劣,恶心的臭虫!”
“别他妈指我!”眼见孙一彪虎眼一瞪,就要动手,崔景明急忙拦住他,“快走!”
“轰——”孙一彪一脚油门,两人扬长而去。
禾暖还在气头上,他胸脯起伏,扭头看向Apex俱乐部,眼里带着恨。
日暮黄昏,影斜光浮,这栋五层建筑投下黑色的阴影,逐渐将他吞没。
这是乐园吗?禾暖想,不,崔景明说错了。
这儿分明是牢笼。
第47章彼得潘(1)
娇惯和驯化有时并没有区别,冯特助看着眼前闹脾气的禾暖,走神地想。
个子挺高的大男生,一出什么事,却六神无主,满世界喊修元哥。
冯特助没空和禾暖硬耗,他坐直歪斜的身体,漫不经心地摩挲几下签字笔,“薛昭的事,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要不你问问戈总。”
禾暖打电话,戈修元不接,发消息也不回,他急得晃来晃去。
冯特助不露声色地说:“戈总在榴苑,他工作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你当面问他比较好。”
禾暖旋风一样跑出去,冯特助看着他的背影,略带惋惜地摇摇头。
一个心眼也不长,他也不想想,没有顶头上司的授意,底下人哪儿敢透露老板的住址。
榴苑——A市最贵的楼盘,上风上水,钟灵毓秀,住那儿的不是高官就是富豪,取石榴多子多福之意。
榴苑的门卫给业主打过电话后,才放客人进去。这里的大平层一户一梯,刷卡乘梯,保姆拿着门禁卡下来接禾暖。
上楼后,保姆把禾暖送进大门,小声嘱咐:“先生在书房。”
说完她并不进屋,轻手轻脚后退关门,保姆房在主人房外,完全不互通。而戈先生刚才给她的命令是:“把人带进来后,今天就不要出现了。”
禾暖七拐八拐才找到书房,戈修元正在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