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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都不可能求你,你打死我算了。”
“你有拒绝的资本吗?”戈修元收手一甩,将禾暖掼到地上,“我话放这,以后你陪我睡一次,才能打一场游戏。想要什么,就用你的身体来换。”
禾暖用忿恨的目光直直盯着戈修元,他恨,他真的好恨眼前这个人,他恨不得他去死。
禾暖从地上爬起来,眉目坚定,握紧拳头,一步步朝外走。
他绝对不低头,他绝对不认输。
既然没办法逃走,他就不逃,他要和戈修元杠到底。
身后,戈修元整整衣袖,施施然地说:“小苗,再怎么和我置气,也不要耽误老人家的治疗。”
禾暖猛地顿住脚步。
“我已经帮你把医院的帐结了,但后续的治疗应该还需要大笔钱,你只要服个软,那五百万就还是你的。”
戈修元的嘴角扬起势在必得的笑容,他要驯服心爱的宠物,害怕和畏惧还不够,他要他心甘情愿地跪下来,对他予取予求。
禾暖几乎是小跑着逃出办公室,他怕走慢一点,他的眼泪会情不自禁地掉下来,被戈修元看到。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恶劣的人?
为什么他可以一边威胁逼迫,一边施舍恩惠?
为什么他能上一秒残忍暴戾,下一秒又笑意盈盈。
为什么……
为什么想要彻底恨他,就那么难?
禾暖回到训练室,两眼无神地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被戈修元钳制的地方隐隐作痛,禾暖低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精心呵护着的手指和手腕。
指甲圆润,关节秀气,掌心的细纹纷乱交错。
他茫然地想,我还有机会……拿冠军吗……
我还能上场比赛吗?
我还能打游戏吗?
我能吗?
第65章斯德哥尔摩情人(9)
从六月底一直到十月,禾暖都没再见过戈修元,同样,从六月底一直到十月,禾暖再也没上过比赛场。
他寸步不让地守卫着自己最后的尊严,即便代价是他的梦想。
他每天如同往常一样训练、排位、复盘、做手操,一点儿都不敢马虎,只为了保持手感。
如果有一天能重回赛场,他不想看到自己的操作退步,变成一个废物。
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只要训练中有一点不顺和闪失,他都会非常焦虑。
坐在替补席上,望向聚精会神厮杀的队友们,禾暖常常流露出羡慕的神色,心头胀满酸涩的滋味。
同时,强烈的失落感总是包裹着他,一种被抛弃的恐慌时时刻刻缠绕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
到后来,禾暖索性不再去现场,只观看直播,就连刘洋他们从俱乐部出发去比赛场地,禾暖都躲在屋子里不出去送行。
即便如此,那恐慌依旧如影子一般跟随着他,他感觉自己像站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中,他跟丢了族群,不知什么时候,也许是下一秒,野兽就会将他撕碎。
他不断被恐慌折磨着,失眠已是家常便饭,状态不可避免地下滑,因此他更加焦躁,就这样一直恶性循环。
刘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不停地开导禾暖,你的技术没有退步,放平心态稳住,失误很正常,世界赛上还有人打出下饭操作,平时训练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禾暖说,我打不到世界赛。
一天天过去,禾暖越来越迷茫,这样耗着有什么意义?难道真的要和戈修元耗四年?
电竞选手的职业生涯本就短暂,反应速度会随年龄下滑,四年一过,他还有未来可言吗?
他没有时间了,年龄就像滚滚的车轮,追在每个电竞选手的身后,逼迫他们头也不回地朝前跑。
可禾暖的面前,还矗立着戈修元这座大山,前后无路,他要被逼疯了。
但真要屈服,他还是做不到,憎恨、痛苦、恶心,实在是太恶心。
一想到和戈修元做爱,禾暖就浑身发抖。
他打起一点精神,自己安慰自己,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说不定还有其他的路可走。
可哪天才是头,他能坚持到那天吗?在那之前,他早就崩溃了。
感觉撑不下去的时候,禾暖就去大桥上走走,以前,这里是他和薛昭最爱逛的地方。
脚下就是滔滔的江水,昼夜不停地奔流,他的心奇异地宁静下来。
可他还是要回到俱乐部那个牢笼,它的栏杆和底盘被烤得火热,禾暖困在其中苦苦煎熬。
不打比赛只能拿微薄的底薪,远远不够奶奶医院的开销,但戈修元每月都会帮禾暖结账,再派人将账单寄给他。
看着一张张淡黄色的收据,禾暖心乱如麻,像风中飘摇的小旗。
那些收据像一把凿子,一下下敲击坚硬的冰面,破开细小的裂纹。
九月份,当年的夏季赛结束,p.d战队成绩平平,没有资格进入世界赛。
这意味着,对p.d战队来说,今年的比赛基本上全部结束了。
十月的一天,刘洋突然一脸严肃地对禾暖说:我们出去走走,我有话对你说。
禾暖的心中已经预感,他和刘洋一路散步,来到大桥上。
初秋的风褪去炎热,只剩下清凉舒爽,冽冽的风拂过发尾,禾暖搭着栏杆望向江面。
刘洋说:“麦子,哥要退役了。”
“嗯。”
23岁,对普通人来说非常年轻,但对电竞选手来说却是平均退役年龄。
赛场就是这么残酷。
见禾暖一脸平静,刘洋不满地闹起来:“靠,兄弟一场,你不表示表示?”
“请你吃饭。”
“行吧,”刘洋嘟嘟囔囔,“我还以为你会痛哭流涕地求我留下来……”
“想太多。”
“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先不说这些,”禾暖瞟了他一眼,“既然你要走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上次训练室的电脑感染病毒,是不是你丫看黄片了。”
“嘿嘿,”刘洋摸摸后脑勺,“真是啥也瞒不过你。”
禾暖白他一眼,没再说话,两人望着江面沉默一会儿。
刘洋又开口说:“麦子,我不知道为什么教练不让你打比赛,你也不愿意告诉我,但是我想和你说,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你非常有天赋,你比我强,比我有天分,你一定要好好打,千万千万不要放弃。”
“哎,”刘洋有点遗憾地说,“我是当不了世界冠军了,没那实力和运气,我兄弟当也不错,你可得努力努力再努力,带上我那份去打,我还指望你给我长脸呢,以后我老了就能吹牛逼,我弟是世界冠军。”
禾暖“噗嗤”一声笑了。
“嗐,”刘洋挠挠头,“伤感还是不适合哥,又不是不见面了,我家就在A市,咱们常聚。”
“好。”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刘洋的女朋友催他回去,刘洋“嗯嗯啊啊”几声答应,一脸幸福的甜蜜。
挂断后他对禾暖说:“我老婆喊我,哥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