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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痛苦的是,我无法停止……”
三组通顶柜挤在逼仄的次卧中,黑沉沉地压下来,柜中形态各异的手办映出奇形怪状的影子,像无数沉默的观众在看一出沉默的闹剧。
禾暖茫然地睁大眼睛,耳中穿过虚无的风,台灯昏黄的光斑落在他的瞳孔里,照不穿他的心。
他的眼眶干涸,挤不出一点生理盐水。
薛昭像个小孩,哭累了头一歪就睡着了。
禾暖用力扒他的手,没想到薛昭睡得并不安稳,他怕禾暖走,一有动静就猛地惊醒,然后抱得更紧。
禾暖咬牙切齿地说“我要洗澡”,薛昭这才松手,昏昏沉沉又睡过去。
处男真是一点儿都指望不上,禾暖把自己清理干净,披着浴巾从卫生间走出来,才想到要找手机。
三个未接来电,都是戈修元的。
禾暖握着手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分钟后,他大拇指左滑,删除了记录。
他回到次卧,躺在薛昭身边。薛昭仿佛有感应一般,胳膊腿立马缠上来。他的眼睛还闭着,面容恬静得像个天使。
禾暖无声无息地平躺着,在寂静的夜里盯着空气,发呆。
好一阵儿后他举起手机,鬼使神差地拍了一张薛昭的睡颜。
他放大照片看了一会儿,然后建了个私密相册,密码是薛昭拿冠军的日期。
分手后,禾暖把薛昭的照片删了个干净。
如今他又拥有了第一张。
许是拍照声有点大,薛昭嘟囔几句,又往禾暖身边凑了凑,手臂抱得更紧。
禾暖的额头贴住他的额头,悄悄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禾暖被电话铃声吵醒,他迷迷糊糊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周瑾。
禾暖的脑子瞬间清醒,握着手机正犹豫接还是不接,铃声中断了,没两分钟,那边又打过来。
禾暖深吸一口气接通,周瑾扯着嗓子,一口京腔喊:“喂?禾暖,你在哪儿呢?”
“在酒店。”禾暖面不改色撒了个谎。
这时薛昭也醒了,第一件事就是从背后抱住禾暖的腰,他眼睛都没睁开,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唧,像在撒娇。
禾暖立刻回头,神情严肃地示意他安静。
周瑾也听到了,奇怪地问:“什么声音?”
“我在看电视。”
“哦。”周瑾不是多心的人,再加上他此时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所以直接忽略掉了异样的声音。
他明显有正事要说,语速很快,还带着点骂骂咧咧,“昨晚你怎么不接电话啊!真能把人急死。”
“睡着了,没听见,”禾暖问,“怎么了?”
薛昭彻底清醒了,他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喘,就怕对面再听出什么蹊跷。
“嗐,也没什么大事,”周瑾停顿一下,似乎十分难以启齿,“就昨晚,叶思霏抓到了老戈和Crunk那个经理,好像叫什么童星辰……然后,嗯……然后叶思霏大闹一场,还捅到了戈伯父那儿……”
禾暖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叶思霏是谁。
“叶什么?”
“叶思霏啊,你不认识?”周瑾有点纳闷,“老戈的相亲对象,两人都快订婚了……”
“……”
周瑾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他尴尬地笑两声,不知道该怎么接。
薛昭屏气凝神听着,闻言抬头去看禾暖的表情。
禾暖忽然想起叶思霏是谁了,他在日本京都见过她,她还落了一条丝巾在茶庭。
门当户对,金童玉女,戈修元家世显赫,定是要找门第配得上的女人联姻,有没有感情无所谓,门当户对最重要。
可惜……
禾暖差点儿幸灾乐祸地笑出声。
戈修元倒霉他就开心。
“哦。”禾暖绷住声音,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这样啊。”
“哈哈,”周瑾赶紧说,“昨晚老戈给你打电话,就想确认你的安全,他怕把你牵扯进去,临走前还托我照顾你。”
“哦。”
薛昭极其缓慢地坐起来,把禾暖牢牢地锁进怀里,嘴唇贴在他的后颈上。
两人都没穿衣服,皮肤贴着皮肤,薛昭的胸膛烫得惊人。
被子布料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禾暖回头瞪他一眼,薛昭却毫不收敛,占有欲极强地越抱越紧,臂膀的肌肉线条流畅分明。
周瑾继续说:“叶思霏押着他回北京了,戈伯父大发雷霆,叫保镖都跟着回去,他要一个个审问。这几天你先别联系老戈,注意安全。”
“好。”
周瑾想想,戈修元嘱托的事他都交代完了,于是闲聊两句就挂了电话。
禾暖一脸平静,重新躺回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薛昭欲言又止,禾暖被他看得睡不着,干脆踢他一脚,“去做早饭。”
“哦,”薛昭动作麻利地爬起来,“鸡蛋灌饼可以吗?”
禾暖闭着眼睛答:“随便。”
有几句《暗涌》的歌词
戈总要开始倒霉了……
第71章偷心要先偷情(5)
吃完早饭禾暖就想走,薛昭总算开窍一回,忙说:“你还没有见到煎饼,我们一起去接它吧。”
两人到达宠物店,煎饼一见禾暖就疯狂摇尾巴,一个猛子扎进他的怀里,舌头舔来舔去。
煎饼撒欢儿奔跑,禾暖拽紧它沿着人行道歪歪扭扭地走,头顶的枝桠干枯而清矍,地砖覆盖着薄薄一层霜,薛昭跟在后面,脸埋在驼色围巾里,呵出白色的雾气。
恍惚间仿佛回到十六岁。
这样的场景似乎发生过无数次,禾暖走得很快,他走得很慢,但无论他走得多慢,总能神奇地跟上,他一抬头,永远能看到禾暖的背影。
明明是最平常不过的一个冬季上午,天灰蒙蒙的,薛昭却感觉非常暖和。
他情不自禁地开口说:“小苗,我们一起过春节吧。”
刚说完他就有点后悔,禾暖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煎饼也回头看他,薛昭喉头一滚,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禾暖说:“好啊。”
这时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二个春节,中间间隔的三年,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里,两人都是独自度过。
父亲的新家不欢迎禾暖,戈修元也不可能带他回北京,禾暖只能呆在麦田网吧。
薛昭更是无处可去,教练或者队友会邀请他到家里吃年夜饭,可那毕竟不是他真正的家。
下午,薛昭开车带着禾暖和煎饼回到A市,回奶奶的老房子里过春节。
万万没想到煎饼晕车吐了一路,两人好不容易清理完车,到家一看,所有地方都蒙着一层灰,禾暖这才想起自己四个月前离家时没关窗户。
煎饼怏怏地趴着,狗头搭在前爪上,打了两个喷嚏。
没办法,只能继续打扫,禾暖拿块抹布,越擦越累,越累越气,昨天被折腾一晚上,腰都快断了,今天居然还得干活!
都怪薛昭!禾暖气得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