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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金池长老的离去,禅院内的一众和尚也悉数离开。
内堂之中,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而孙悟空早已经看透了金池长老的种种举动。
琢磨着其拿走袈裟之后,虽然嘴上说是要借着去看,却必然要有所动作。
而且就在今晚,多半会横生事端。
于是,孙悟空出声,提醒了玄奘法师一番。
本意是想要让玄奘法师提高些警惕,省得大意即可。
却是不曾想到,随着孙悟空的话音落下,玄奘法师却站起身来。
在原地抻了抻身体,那一身的肌肉都仿佛在咔哒作响。
并且,玄奘法师还云淡风轻的跟孙悟空说道:
“若真有异动,为师自会出手,阿弥陀佛……”
随着玄奘法师的话音落下,这孙悟空顿时一愣。
目光盯着玄奘,眼神中的光芒一闪。
自然是对这玄奘法师的所言,感到愈发的惊讶。
同时,打心底里生出一抹欣赏。
就连灵海之内的黑悟空,也不由得称赞了几句。
“啧,叫你碰上了。”
“想俺那师父,可没有这般好讲话。”
随着黑悟空的所言,时间也在推移。
对于玄奘一行来说,他们是被安置在房间内休息。
百无聊赖的渡过这时间,等待着今夜是否会有异动。
然而,放在那老院主的眼中,却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
已然于寂静深夜,开始筹谋起来。
……
观音禅院,金池长老从玄奘法师那里骗来袈裟。
便小心翼翼的拿着袈裟,一路回到内院。
趁着这一夜的时间未过,打算好生的观摩一番。
于是,金池长老回到内院屋中,吩咐着最为亲信的弟子掌灯。
将这内院房屋的灯烛点燃,显得光亮透明。
而就在这灯火的映照之下,金池长老注视着手中的锦澜袈裟。
那上面的粼粼花纹,显得更加的斑斓璀璨。
甚至反射着屋中的烛火,愈发的耀眼夺目。
将这整间屋子,都映射的宛如极光流转。
在璀璨灵光之下,金池长老颤抖着双手,感受着锦澜袈裟之上的纹路。
一番观摩后,却是忍不住的潸然泪下。
“呜呜呜……”金池长老怀抱着锦澜袈裟,呜咽起来。
随着金池长老的痛哭,声音自这屋舍之内传出。
并且一直持续着,近乎快要得到了二更时分。
直到金池长老的情绪稍作平息,这一众禅院弟子方才敢问,
“院主,何故痛哭流涕?”
伴随着这禅院弟子响起的声音,迈步走出两人。
眼下说话的,正是金池长老最为得意的两名弟子。
这金池长老听到弟子询问,也没有一丝隐瞒。
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还能有什么,我是哭没缘分,看不得这至宝袈裟!”
随着金池长老的话音落下,却叫一众和尚疑惑起来。
那两名倍受金池喜爱的弟子,也在这会儿询问道:
“师父您不是已经借得袈裟了吗。”
“今夜只管看着,好消心中欢喜,又因何而哭?”
随着弟子的话音落下。
金池长老若有所思的抬头瞥了一眼,却仍旧啜泣道:
“唉,无非是这袈裟至宝我瞧得不能长久。”
“只能在我手中逗留短短一夜,哪里能消解我心中喜欢呐!”
说到这里,金池长老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想我这般年岁,搜集而来的袈裟灵宝也有数百,却偏偏合拢起来都不抵这一件,怎能甘心!”
“倘若我也能当上这大唐高僧,那该多好……”
金池长老抚摸着锦澜袈裟,出神的说着。
他的这番话可是出于本心。
毕竟从先前的观音显灵,知晓了这锦澜袈裟的妙处。
但凡身披此袈裟踏上灵山,便能受到无量功德加身。
继而长生不死,免堕轮回。
然而,金池长老这般喃喃自语,这些禅院弟子如何得知。
那其中一位弟子更是疑惑,朝着金池长老宽慰道:
“师父呀,您乃是这观音禅院的主人,这禅院弟子都听您差遣。”
“那大唐和尚虽是远道而来,但总归是个跋山涉水的行僧……您这般年岁,为何偏要像那苦命的行僧?”
伴随着这名弟子的话音落下,虽然听着像是宽慰。
可他却哪里知道,这金池长老的心中所想。
想着自己虽然在这禅院中地位颇高,可终归年岁已长。
而大唐和尚,若真能到了灵山,那可是要成就大业!受功德垒身!
这两者之间有如云泥之别,又如何能叫金池长老宽慰?
故此,这屋中弟子越说倒是越叫他心中哀伤。
金池长老幽幽叹气,接着出言道:
“我这般年纪,还能如何乐得自在。”
“倘若能穿上这锦澜袈裟,哪怕只多一日,就算是身死闭眼,也不枉我来这一遭!”
听到金池长老如此言论,竟是这般哀伤丧气。
这屋中的亲近弟子皆是动了急,紧忙劝慰着金池长老:
“哎呀院主可别这么讲!”
“您若是要多穿这袈裟,又有何难?”
“大不了……我们多留他些时日,您且将这袈裟留在身边,先不还他便是。”
听到有弟子说出这句话,金池长老的眉头一挑。
似乎是终于听到了他想要的,接着哭丧道:“那又何用?”
“纵然能留他一年半载,却也只穿得半载,终归不长远。”
随着金池长老的这番话音落下。
那倍受金池喜爱的一名弟子,终于是领悟了金池长老的意图。
敢情这长老先前与他们哭诉,又故作这般泪眼婆娑……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
便是要想方设法,将这袈裟给据为己有。
而碍于长老的身份,不好开这个口,故此才这般啜泣。
想到这些,这广智和尚开口道:
“师父,您是想将这袈裟长久留在身边?”
“倒也好办……”
随着广智和尚的这句话一出,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而金池长老闻言,当即也露出欢喜的表情。
抬起头来,目光朝着广智和尚看去,开口道:“你有何主意?”
听着金池长老询问,广智低声继续道:
“师父,这大唐来的和尚,三个不过是过路行人,走了这么远的路程,夜里肯定酣睡如泥……”
随着广智的这句话,金池长老顿时眼神一变。
尽管看上去泪眼汪汪,可目光中明显多了些兴奋。
仿佛早已等待许久,终于是有弟子要顺着他的意图说了。
于是,金池长老朝着广智看去,给予肯定道:“你接着说。”
这广智和尚原本还怕会说错,却见金池长老这般模样,哪里还会顾忌。
当即压低了声音,继续开口道:
“师父,咱们不妨聚集齐了人手,拿着棍棒趁夜将他们打杀了……”
“再将这三人尸首给埋在后园,别无旁人知晓!”
“到那时候,这袈裟自然成了无主之物,师父也能留的长远。”
伴随着广智的话音落下,这屋内短暂的寂静片刻。
却是满屋的和尚,没有一人脸上露出惊诧神色!
反倒是觉得,这广智和尚的提议有些道理一般。
瞧这样子,像是这般手段,他们平日里并不少做。
而金池长老听闻此言,顿时心头欢喜。
只因为这广智和尚的提议,正应了金池长老的内心。
“好好!”金池长老应允一声。
接着抹干净了脸上泪水,继续道:“这办法好,能叫这袈裟留下!”
“那事不宜迟,这就准备唤上人手!”
金池长老早已经做好准备,已经是急不可耐。
只想早些动手,好将这袈裟给据为己有。
于是,这就要吩咐禅院弟子,叫他们去拿取棍棒。
然而未等众人踏出屋子,却是被一道身影拦下。
“诸位师兄且慢。”
伴随着这道声音响起,众和尚皆是抬头看去。
只见这名和尚名唤广谋,乃是广智的师弟,亦是金池长老喜爱有加的弟子。
“怎地,院主都发话,你还拦着作甚?”
这屋内的一名和尚见状,朝着广谋挪揄道。
然而,广谋似乎并未理会对方。
只是上前一步,与金池长老开口道:
“师父,我倒觉得这法子有点险……”
“如果要杀这三人,还得多了解一二,毕竟那大唐高僧咱也瞧见了,浑身肌肉扎实,怕是能一拳轰死头牛。”
“单是杀他怕就不易,何况那毛脸雷公嘴的和尚,还老是口出狂言,像是吃过见过。”
“这一看下来,也就是那小白脸,瞧着是最好对付。”
“只是,他们三个住在一处,恐难寻得分别处置的时机,万一没杀的了,反而会招致祸患。”
伴随着广谋和尚的这番话,在场的一众和尚愣了愣。
那金池长老也默不作声,脑海中回忆起来。
的确,他先前光是顾着,这锦斓袈裟的珍奇所在。
却是忽视了,这玄奘一行的身手如何。
现在回忆一番,想起来了之前见过的种种离奇。
那大唐高僧一直扛在肩上的行囊,堆叠的法器灵宝如小山一般高。
也是无比沉重,寻常人根本无法扛的起来。
这么一瞧,若是贸然出手,再引起了他们的警觉。
一旦动起手来,未必是哪头能讨到便宜。
想到这些,金池长老不由得一怔,思索了起来。
然而,伴随着金池长老的思量,广谋和尚也生出点子,继续道:
“师父,我倒有个主意,能确保他们必死无疑。”
听闻此言,金池长老立马来了兴致,当即问道:“什么法子,快快说来?”
广谋开口道:“依我之见,与其拿着棍棒动手,不如吩咐每人带上干柴,摆在那和尚的禅堂之外。”
“舍弃了那间禅堂,一把火烧起来,等他们反应,想走也晚了。”
“这样一来,哪怕有外人瞧见,就说是大唐和尚不小心失了火,还将咱的禅堂都给烧了。”
“这禅堂都烧光,那三个和尚又能留下什么?也好掩人耳目,将这袈裟留在咱手上不是?”
随着广谋和尚的话音落下,这屋内的一众和尚皆是点头称赞。
这金池长老见状,却是犹豫了一下道:
“要纵起火来?”
“倒不是心疼禅院,只是那大唐高僧的行囊里头,还有不少稀罕物件……”
这金池长老说着,也是难免有些犹豫。
想着万一纵火,把那两大行囊的宝物都给烧光可怎么使得。
然而,就在金池长老的话音落下后,广谋当即道:
“师父,您现在瞧着是多,各个稀罕。”
“可到时候这大唐僧人一走,什么法宝就全都没了!”
“眼下,留得这袈裟才是重要!”
瞧着金池长老犹豫,广谋连声开口道。
而听到这番话,金池长老顿觉有理,点头赞许道:
“那好,就依着你说的办!”
却见这观音禅院里的和尚,哪有还一点慈悲之心?
随着金池长老的话音一落,屋内的和尚便立即行动起来。
并且吩咐着其他和尚,很快二百多名和尚便在夜色中忙碌。
开始搬运柴火,要将那一捆捆的干柴给堆在禅堂外。
而就在这些和尚开始动作,广智也卖力搬动之时。
这帮和尚已经是万分小心,却还是出了差错。
只见夜色之下,这些和尚一趟趟的搬运着柴火。
却见那玄奘法师一行居住的禅堂,那扇木门突然间缓缓打开。
“吱呀——”随着木门打开的声响,在这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这帮禅院和尚,一个个的做贼心虚,本就想趁着夜深人静。
在无人发觉的时候,把这禅堂给点燃。
却不曾想这屋中会突然有人出来,皆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寻思着,这从禅院出来的人,究竟会是谁?
是那毛脸的行者,还是那大唐的高僧?
于是纷纷转过头去,朝着禅堂的门口看去。
却是瞧见一个身穿白衫的男子身影,正在迈步往外走。
临踏出禅堂,这男子还朝着里面的玄奘法师开口道:
“咳咳,大师呀,本大爷稍微溜达一会儿。”
“今夜就不必给本大爷留门了。”
说出这话的,自然是紫金神龙。
原来是想起了在禅院外头瞧见过的那家酒楼,紫金神龙一直跃跃欲试。
于是,准备等到深夜,自己偷摸的找过去。
然而,令紫金神龙没有想到的是。
紫金神龙刚寻个理由,从禅堂里头迈步出来,便瞧见了外面的诡异景象。
只见一个个的秃瓢,在院子里站着,脑袋上映出光亮。
“嚯,这么热闹??”
瞧着屋外鬼鬼祟祟的和尚,玄奘法师开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