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昆仑山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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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嘻......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一团黑雾凭空出现，渐渐凝成空见的模样。

他双目喷火，脸色阴沉似水，周身妖气环绕。

“空见，你究竟有何企图?”

玄奘蹙眉沉吟，沉声问道。

空见桀桀怪笑，阴恻恻地说道:“大师有所不知，老衲修炼多年，眼看就要突破瓶颈，奈何始终欠缺一味灵药......”

“千年人参?”

玄奘脱口而出，旋即恍然，冷笑道:“你是想借我们之手，去昆仑山摘取灵药?”

“不错。”

空见毫不避讳，坦然道:“若是大师肯助老衲一臂之力，待老衲修成正果，自当感恩戴德，尽心相助。”

“休要痴心妄想!”

玄奘勃然变色，厉声道:“你修炼的是邪魔外道，与我佛门格格不入。贫僧岂能助纣为虐?”

“呵呵，大师太天真了。”

空见讥诮地笑了笑，慢条斯理道:“佛也好，魔也罢，说到底不过是六道轮回罢了。”

“真正的修行，唯有立于天地之外，方能不受因果束缚。否则，即便成佛，又如何逃脱生死疮痍?”

此话一出，玄奘心头大震，难以置信地瞪着空见。

“你......你这番邪说，究竟从何而来?”

空见得意地昂起头，眼神幽深莫测。

“大师有所不知，这世间自有一位魔尊，修为盖世，天人难及。”

“当年，他曾大闹天宫，放出亿万厉鬼，将三界搅得天翻地覆。”

“若非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联手布下天罗地网，只怕整个洪荒，都要沦为炼狱!”

“而他，正是如今的......苏玄!”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八戒和沙僧瞠目结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那个苏玄，竟有如此通天彻地的修为?”

孙悟空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

就连紫金神龙，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暗自咂舌。

只有小白龙敖烈，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抱着乾坤袋，神色凝重。

玄奘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呆若木鸡。

“原来，苏玄竟有这般大的来头......”

他喃喃自语，脸色煞白如纸。

空见阴恻恻地笑了笑，一步步逼近玄奘。

“大师，你我本是一路人。何必自寻烦恼，互相为难?”

“老衲勘破天机，早知你我有此一席话。不如就此结拜，携手共创霸业，岂不美哉?”

他越说越得意，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玄奘压抑住心中的惊骇，高声喝道:“休要再提!我佛门乃是普度众生，岂能助纣为虐?”

“再者，即便是魔头，贫僧也要渡他，度他，而非帮他称霸!”

“大师真是迂腐。”

空见有些失望，冷冷地瞥了玄奘一眼。

“也罢，既然大师执迷不悟，那就别怪老衲无情了。”

言罢，他突然探出枯瘦的手掌，五指微张，朝玄奘狠狠抓去。

霎时间，无数道黑气凝聚成利爪，直奔玄奘要害!

“师父小心!”

孙悟空大惊失色，连忙挡在玄奘身前，高举金箍棒，就要迎战。

然而下一刻，异变陡生!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个黑影疾驰而至，生生挡住了空见的攻势。

待到烟尘散去，竟是一个身披黑袍的神秘人，背对着众人，无言而立。

“苏玄?”

空见惊呼出声，连连后退，脸色惨白。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那魔头苏玄!

此刻的他，负手而立，高深莫测，周身妖气环绕，令人不寒而栗。

“本座不是说过，给你三日时间么?怎地这就等不及了?”

他淡淡说道，语气轻描淡写，却是字字如刀，刺得空见连连哆嗦。

“苏......苏兄息怒!小的这就......这就退下......”

空见讪笑着告饶，额头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他生怕苏玄一个不高兴，把自己给灭了。

“哼。”

苏玄冷哼一声，却是并未在意，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玄奘一眼。

“大师，久仰大名。”

他微微一笑，语气淡然:“小僧亦是佛门中人，只是与大师同门而已。”

这番话，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堂堂魔头，竟也自称是佛门弟子?

八戒和沙僧面面相觑，险些惊掉下巴。

孙悟空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去，给这妖人一个耳光。

“苏玄，你少跟我装蒜!分明是个十恶不赦的妖魔，竟敢自诩是佛门中人?”

“大师兄息怒。”

小白龙忙出言相劝，生怕孙悟空一时冲动，坏了大事。

玄奘却是默然不语，紧皱着眉头，似在沉思。

“善恶本一体，何必强分彼此?”

苏玄笑而不语，高深莫测地看着一行人。

“大师不妨再想想，世间万物，孰为善，孰为恶?恐怕并无定论啊。”

玄奘闻言一愣，随即摇头苦笑。

“苏施主所言极是。善恶本无二致，皆不过是凡人的执念罢了。”

他突然正色道:“但贫僧修行一世，始终坚信，行善积德，普度众生，方能成就无上正果。”

“魔虽有其道，却非我所求。苏施主若真有修行之心，何不皈依佛门，弃恶从善?”

苏玄闻言，却是仰天大笑，笑声震天，回荡在破庙中，不绝于耳。

他突然敛起笑容，一字一顿道:“佛也好，魔也罢，不过是我苏玄手中的棋子罢了。”

“本座早已立于天地之外，又岂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众人惊骇莫名，不敢置信地望向苏玄。

而玄奘，则是面色惨白，眼中尽是挣扎和迷茫。

“大师，你我缘分未了。”

苏玄意味深长地说道，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

“日后还有的是机会，再叙一叙佛魔之道，生死轮回之理。”

言罢，他负手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空见，还不随我来。”

“是，主上。”

空见连忙点头哈腰，紧随其后。

玄奘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佛魔一念，竟在他一念之间......”

孙悟空焦急万分，上前扶住玄奘。

“师父，咱们快走吧。免得又生出什么枝节。”

玄奘却是一动不动，喃喃自语道:“佛门威严，竟在妖人眼中，如此不堪一击?”

他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孙悟空见状，连忙上前安慰道:“师父莫要灰心。那妖人虽然口出狂言，但佛法无边，定能降服他的。”

“是啊师父。”八戒也凑过来帮腔，“咱们西天路上，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区区一个苏玄，又算得了什么?”

“大师兄和二师兄说得对。”沙僧也点头附和，“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必能护佑师父，直抵灵山，觐见如来。”

然而，面对弟子们的安慰，玄奘却是愈发沮丧，长叹一声。

“不是贫僧心志不坚，实在是......那苏玄实力通天，非同小可啊。”

他喃喃自语，眼神晦暗不明:“若连如来佛祖都对付不了，我等又有何德何能，去挑战他的权威?”

孙悟空大急，一把扶住玄奘。

“您怎能说such丧气话?佛祖慈悲，必会庇佑我等，战胜那妖孽的!”

“是啊师父，你要相信我们啊。”

八戒也是焦急万分，连声劝慰。

然而玄奘只是摇摇头，黯然道:“罢了，你们不懂。”

他突然起身，踉踉跄跄地朝外走去，嘴里念念有词。

“昙花一现，水中望月。贫僧不过是井底之蛙，又何谈参悟通天之理......”

孙悟空慌了神，连忙追上去，一把拉住玄奘。

“您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啊!”

玄奘却恍若未闻，只是木然地望着前方，双目无神。

“我这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大师......大师......”

一个空灵的声音，蓦地在虚空中响起。

却是小白龙敖烈，不知何时化作人形，缓缓走来。

他一身白衣，气度非凡，英俊的面容上，满是关切之色。

“小僧有一事相求，还望大师成全。”

玄奘这才回过神来，讷讷道:“施主有何事相求?”

小白龙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道:“小僧观大师神色，似有重大心事。不知可否倾吐一二，让小僧略尽绵薄之力?”

玄奘闻言一愣，随即苦笑道:“施主有心了。只是贫僧心中所想，恐怕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小白龙却是微微一笑，淡然道:“大师何必有所顾虑?心中有事，不妨直言。”

玄奘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长叹一声。

“说来惭愧，贫僧修行一世，却是被妖人三言两语，就击溃了心志。”

“那苏玄妖邪，口出狂言，竟敢自诩立于天地之外，视佛门如无物!”

说到这里，玄奘忍不住又是一阵悲愤交加。

“贫僧自惭形秽，无颜面对佛祖啊......”

“大师切莫妄自菲薄。”

小白龙正色道:“妖人虽然口出狂言，但大师岂能因此而灰心丧气?”

“佛门威严，亘古不变。区区妖孽，又岂能撼动我大雄之威?”

他突然一拂袖，朗声说道:“大师当以慈悲为怀，以智慧降伏群魔，方能不负如来所托啊。”

此言一出，玄奘猛地抬起头来，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

“施主所言极是!”

他慢慢直起身子，重重点头。

“贫僧一时心乱如麻，险些迷失本心。多亏施主点醒，贫僧终于明白，修行路上，何其艰难。”

“然而，即便是再大的困难，贫僧也要勇往直前，绝不退缩!”

孙悟空等人闻言大喜，纷纷凑上前来，争先恐后地说道:“师父英明!”“师父说得太对了!”“我等定当助师父一臂之力，直抵灵山!”

玄奘微微一笑，眼中重现希望之光。

“好，我的好徒儿们。咱们这就上路，继续西行!”

言罢，他昂首阔步，大踏步朝前走去。

孙悟空紧随其后，一路都在嘀嘀咕咕。

“师父总算想通了，也不枉费我一番苦口婆心。”

他突然像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小白龙，疑惑道:“小白龙，你怎么突然开窍了?竟能说出如此精辟之言?”

小白龙神秘一笑，悠然道:“大师兄，这叫做‘旁观者清‘。有时候，局外人反倒能看得更透彻。”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孙悟空一眼，突然压低声音:“再说，小僧对那苏玄，也是颇有了解的。”

孙悟空登时来了兴致，连忙追问:“你知道些什么?快说来听听!”

“这个嘛......”

小白龙故作高深，卖起了关子。

“大师兄且容小僧缓缓道来。那苏玄啊，来头可不小......”

正当两人絮絮叨叨之际，远处山路上，却是突然扬起一阵尘土。

定睛望去，竟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正朝众人疾驰而来!

待到来人近前，只见他身材魁梧，面色黝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颇有勇武之风。

“吁——”

那人猛地勒马停下，高声喝道:“何方妖孽，竟敢大摇大摆地在我巡山大王的地盘撒野?”

“哼，不是妖孽，胆敢与我李天王抗礼?”

孙悟空闻言勃然大怒，霍地跳出来，高举金箍棒，朝来人呵斥道。

“我乃齐天大圣孙悟空!你算什么东西，敢口出不逊?”

“孙悟空?”

那人先是一怔，旋即仰天大笑，笑声回荡在山谷中，震耳欲聋。

“好个齐天大圣!久闻大名，果然名不虚传!”

他的笑容戛然而止，凛然道:“只是你孙悟空再厉害，在我麾下，也不过是个走卒罢了。有什么资格，跟我叫板?”

“你......你放肆!”

孙悟空气得浑身发抖，几欲暴走。

“本大爷堂堂齐天大圣，岂是你一个小毛贼可以比拟的?”

“大师兄息怒!”

小白龙连忙拦住孙悟空，朝那汉子抱拳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有何见教?”

那人哼了一声，倨傲地说道:

“你们连我都不认识?真是井底之蛙!”

“我乃巡山大王李广，麾下三军百万，兵强马壮，镇守此方山林，誓死不容妖魔鬼怪撒野!”

他目光扫过众人，冷笑连连。

“你们这群妖孽和尚，擅闯我的地盘，该当何罪?”

“大王息怒。”

玄奘赶紧上前，躬身行礼。

“贫僧乃东土大唐高僧，奉天子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途经此地，并非有意冒犯。”

“求经?”

李广嗤之以鼻，不屑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秃驴，有何神通，敢在我眼皮底下撒野!”

他突然扬起马鞭，朝玄奘狠狠抽来。

“我李广在此，谁敢放肆?”

眼看马鞭就要落在玄奘身上，孙悟空再也忍不住，一声断喝，身形暴涨，化作千丈巨猿。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三头六臂，敢管本大爷撒野!”

“哼，只会逞口舌之利!”

李广冷笑一声，双腿一夹马腹，只见那骏马长嘶一声，四蹄腾空，竟是朝孙悟空扑了过来!

“呔!什么糟糠之辈，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孙悟空大怒，掄起金箍棒，就要跟李广干上一场。

就在两人斗得不可开交之际，异变陡生!

“住手!”

一个洪亮的声音，蓦然从天而降。

众人惊愕抬头，只见一个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者，竟是凌空而立，负手俯瞰众生。

“都给我住手!竟敢在我龙虎山上撒野?”

“你是何人?”

李广勃然变色，哆嗦着问道。

“贫道乃龙虎山天师，正一教祖师爷赵升!”

老者淡淡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你们可知，贫道麾下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镇守一方，护佑苍生?”

李广惊得目瞪口呆，连连哆嗦:“天师饶命，天师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敢冲撞天师，实在是该死!”

孙悟空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