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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恩公不杀之恩!”
萧战天如蒙大赦,颤巍巍地跪伏在地,泪流满面。
“从今往后,我愿洗心革面,誓死效忠圣僧,再不敢为非作歹!还请恩公、圣僧恕罪!”
“阿弥陀佛。”
玄奘叹了口气,缓缓走上前去。
“善恶到头终有报。施主既然愿意弃恶从善,贫僧岂有不纳之理?”
他看向苏玄,恳切地说道:“恩公以为如何?这萧施主若是诚心皈依,助我扫荡西域妖魔,未尝不是功德无量的善举啊。”
苏玄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罢了,看在大师的份上,这次便饶他一命。”
他冷冷地瞪了萧战天一眼,厉声喝道:“记住,若是再敢背信弃义,为恶不改,我绝不姑息!到时候,定叫你生不如死!”
“多谢恩公、圣僧!小的......小的谨遵教诲,今后必当洗心革面,矢志不渝......”
萧战天感激涕零,磕头如捣蒜。
玄奘欣慰地点点头,当即取出一件袈裟,亲自披在萧战天身上。
“善哉善哉,我佛慈悲,众生平等。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等一行人。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弟子谨记师命......”
就这样,在苏玄的震慑和玄奘的开导下,这尊令三界闻风丧胆的修罗王座下鬼将,也纳入了佛门,化身一名驱魔护法。
西行队伍实力大增。
接下来的路途,倒也一路顺风。
转眼间,已抵达西牛贺洲边界。
一日,师徒一行来到一处风景秀丽的湖泊前。
只见层峦叠翠,白云悠悠。
湖水澄澈,鸥鹭翔集。
“好一片胜景!”
八戒兴奋地搓着手,只恨不得立刻跳下去,痛痛快快洗个澡。
“悟能!给我适可而止!”
悟净呵斥道,语气严肃。
“这泊水非比寻常,须得万分谨慎,不可托大!”
正说话间,湖面突起层层涟漪。
水波荡漾,竟渐渐汇聚成一个优雅的人影。
那人影玲珑有致,体态轻盈。
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一个绝美的倩影已然款款走出水面,美目含情地望着众人。
她肤若凝脂,眉目如画。
罗裙曳地,珠翠满头。
周身散发着沉鱼落雁的气质,宛如天界仙子下凡。
“啊呀妈呀,好俊的女娃!”
八戒看得眼睛都直了,喃喃自语。
“大胆!何方妖孽,报上名来!”
那女子嫣然一笑,轻盈地行了一礼。
“在下便是此泊的守护神,绿珠仙子。”
她眼波盈盈,语气温柔:“适才见诸位大驾光临,特来讨教佛法,聊表敬意。不曾想竟引起大圣如此警惕,实在是罪过。”
“无礼狐狸精,休要胡言!你一个妖女,也配与我家师父谈经论道?”
玄奘喝止道,转而看向绿珠,缓缓说道:“施主虽为妖身,但佛门广大,众生平等。若能诚心礼佛,亦可成就道果。贫僧倒要看看,施主有何高见?”
“师父!您这是......”
孙悟空瞠目结舌,几欲跳脚:“这妖女如此可疑,您......您怎能信她?万一中了奸计,岂不是引狼入室?”
玄奘正色喝道:“佛祖教诲,慈悲为怀。但有善念,皆可度化。汝身为佛门弟子,岂能以貌取人,轻下定论?”
“可是......”
孙悟空还欲争辩,却被苏玄拦住。
“大师所言极是。妖道虽殊,但只要肯弃恶从善,皆有度化希望。”
苏玄意味深长地看了绿珠一眼,淡然道:“倒是绿珠仙子,不知芳心向佛,可否随我等西行取经,共证大道?”
“苏施主此言,当真?”
绿珠黛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诧异。
她似是迟疑了片刻,旋即盈盈一笑,对玄奘躬身说道:“大师若肯收留,妾身定当洗心革面,矢志不渝。助大师扫清西域魔障,直至灵山,以报大恩。”
玄奘欣然点头,当即取出一件袈裟,亲手披在绿珠身上。
“我佛慈悲,既然施主有此宏愿,贫僧焉有不纳之理?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座下女徒。切记谨遵佛规,诚心向善。若能修得正果,必当功德无量。”
“谨遵师命。”
绿珠喜不自禁,泪眼朦胧地跪拜下去。
“弟子誓以性命护持玄奘师父,共赴西天,直至灵山!绝不反悔!”
就这样,在苏玄提议和玄奘的感化下,又一位国色天香的妖女,皈依佛门,随行西域。
从此之后,西行再无险阻。
师徒众人一路顺风,浩浩荡荡,终于抵达大雷音寺外。
但见红墙拔地,金瓦辉煌。
寺门高耸,气势恢弘。
正当众人默然伫立之时,一声断喝骤然在空中炸响。
“来者何人?胆敢擅入佛门圣地?”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披袈裟,须发皆白的老僧,正端坐莲台之上,高高在上地打量着众人。
他双目炯炯,精光四射。
周身散发着一股宝相庄严的气势,不怒自威。
“善哉善哉,贫僧玄奘,奉旨西天,求取真经。”
玄奘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今日有幸拜谒宝刹,特来谒见佛祖,聆听教诲。望老师慈悲,引见则个。”
“还请老师慈悲,助我等渡过难关,得见佛祖金面。”
“呵呵,说什么佛祖,都是骗人的鬼话!”
那老僧冷笑一声,目光轻蔑地扫过众人。
“我等修行,全凭个人努力,哪里需要什么佛祖赐教?我看你们是被蒙蔽了心智,才会相信这等无稽之谈!”
“大胆秃驴,竟敢如此亵渎佛祖?”
孙悟空勃然大怒,抡起金箍棒,就要捣上去。
“慢着!你可知我是谁?”
老僧森然喝道,声如洪钟:“我乃释迦牟尼座下二弟子,鹬蚌仙人迦叶是也!”
“当年我随佛陀参禅,入定多时,修为早已臻至上乘!天下间,还有谁敢质疑于我?”
“什么?鹬蚌仙人?”
小白龙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骤变。
“他可是佛门耆宿,与佛陀齐名!传闻当年曾斗法天女,力挫天兵,声势赫赫!没想到竟在此等我们!只怕......”
“呵呵,佛祖座下爱徒,果然名不虚传。”
就在此时,苏玄突然上前,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鹬蚌仙人迦叶,没想到堂堂佛门仙尊,竟会堕落到今天这般地步。当真是暴殄天物,令人唏嘘啊。”
他缓步踱到迦叶面前,高深莫测地打量着他。
“当年你我同在灵山,蒙佛陀教诲。你虽是二弟子,修为却远在贫僧之上。若非执迷不悟,又怎会沦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闻言,迦叶脸色骤变。
他死死地盯住苏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你......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对我说教?莫非是灵山旧部?”
“呵呵,贫僧不过一介散仙,哪里担得起‘旧部‘之名?”
苏玄负手而立,语气淡漠:“只是看在当年的情分上,才出言提点。迦叶施主若是执迷不悟,贫僧也懒得费唇舌。”
“住口!少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鬼话!”
迦叶勃然大怒,脸色铁青。
“我修行一世,全凭一己之力,与佛祖何干?你区区散修,也敢质疑于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突然跃起,一掌拍向苏玄。
“哼,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接我一掌!”
只见一股凛冽的掌风呼啸而至,夹杂着令人心悸的气势,快如闪电,凶猛无匹!
“苏前辈小心!此人修为通天,已非寻常和尚可比!”
小白龙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声嘶力竭地喊道。
然而,面对这骇人的一掌,苏玄却是岿然不动,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嗖的一声,一道金光迸射而出。
霎时间,天地失色,狂沙乱舞。
“轰隆”一声巨响,金光与掌风硬撼在一起,爆发出万丈光芒。
气浪呼啸,掀起漫天风沙。
待烟消云散,众人才发现,迦叶已是连连后退,脸色惨白。
他颤巍巍地抬起手掌,不敢置信地看着掌心的裂痕。
“这......这怎么可能?我修炼多年的金刚不坏掌,竟然......竟然......”
“如何?这才是贫僧的看家本领。区区小辈,也敢跟我叫板?”
苏玄冷笑连连,缓步上前。
“鹬蚌迦叶,你大言不惭,自诩修为通天。可你可知,当年我随佛陀参禅,悟道之时,你还不知在哪里哇哇啼哭呢。”
他突然正色,森然道:“你若是再执迷不悟,我也不会客气。识相的就乖乖让开,放我等过去觐见佛祖。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迦叶气得浑身发抖,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死死地瞪着苏玄,目光中尽是恨意。
半晌,他才哑着嗓子,不甘心地说道:“好,好,你们过去吧!佛祖就在寺内,你们自己去觐见便是!”
言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消失在重重殿宇之中。
“多谢恩公拔刀相助,贫僧感激不尽!”
玄奘喜出望外,忙不迭地道谢。
苏玄却是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道:“大师不必客气。贫僧助你渡难,本就是分内之事。”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玄奘一眼,意有所指:“倒是大师,这一路西行,历尽艰辛,终于抵达灵山,只怕离取经不远了。”
“想必佛祖看在你的诚心之上,定会满足你的心愿。届时,佛法昌明,普度众生,岂不快哉?”
玄奘闻言,喜极而涕。
连连点头,再三道谢。
就这样,师徒众人在苏玄的搀扶下,走入大雷音寺,拜谒大雄宝殿。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等候他们的,竟不是慈眉善目的佛祖,而是一个面目狰狞,杀气腾腾的光头和尚!
“呵呵呵,几个不自量力的贱民,竟然敢擅闯佛门圣地?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秃驴双目赤红,环视一周,目光轻蔑。
“大胆,我们是奉旨西天,求取真经!”
玄奘厉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阻拦我等觐见佛祖?”
秃驴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
“我是何人?老子便是此山如来座下大弟子,众生号为祖庆是也!”
“当年我随如来渡劫,扫平三界,便连二十八位金刚力士,都要退避三舍!又有谁敢质疑我的身份?”
他傲然道:“你们不过区区几个下界蝼蚁,也敢在此放肆?真是不知死活!”
就连孙悟空也不禁面露惊容。
“什么?祖庆?没想到师祖座下,竟然有这般人物......”
孙悟空眉头紧皱,喃喃自语道:“传言他当年修行的是降龙伏虎之术,上天下地,打遍三界无敌手。如今被佛祖专门看管,只怕......”
“悟空,不可胡言!”
玄奘厉声喝斥,正色道:“我佛门中人,皆乃金刚罗汉,焉能做此不仁不义之事?倘若祖庆施主果真执意阻拦,只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岂能一味责怪于他?”
他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贫僧玄奘,奉旨西天,拜见我佛如来,备受点化。师兄若是有什么疑虑,不妨直言。贫僧自当据实以告,决不隐瞒。”
“大师慈悲,贫僧却是不敢苟同。”
小白龙沉吟道:“此人修为通天,为祸无穷。大师若是一意求见,只怕凶多吉少啊......”
“无妨。我佛慈悲,但凡有一线善念,皆可度化。祖庆施主虽是来路不明,但贫僧觉得他应是与我有缘。”
玄奘正色道:“倘若能感化他弃恶从善,未尝不是一大功德。诸位以为如何?”
“如来座下爱徒,果然令人心生向往。”
苏玄赞叹一声,悠然踱步上前,高深莫测地打量着祖庆。
“只不过,佛门圣地,岂容尔等妖魔鬼怪随意踏足?施主若是执意阻拦,恐怕要失了佛陀教诲,有违慈悲之道啊。”
“呵呵,慈悲?说得倒轻巧。”
祖庆冷笑一声,不屑地撇了撇嘴。
“告诉你们,老子自从随如来西天,便已尽弃慈悲,唯有心中杀意滔天!天下间,还有谁人能挡我的道?”
“我看,你们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贫道好说话罢了!哼,大师平日里慈悲,看破生死,倒也罢了。但其他人等,若是再敢放肆,休怪我翻脸无情!”
“苏施主莫要动怒。”
玄奘连忙拦住,恳切地说道:“佛门广大,人人皆有慧根。祖庆大师若是肯弃恶从善,与我同赴西天,广积功德,岂不快哉?”
祖庆怔了怔,似是没料到玄奘会如此说。
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正要开口,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呸,休要再提!老子的心意已决,岂容尔等在此说三道四?”
他咬牙切齿,眼中杀机涌动:“今日我就要取你们的项上人头,祭我心头之恨!看招!”
话音刚落,只见他双手一合,猛地拍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