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羽自然也是看得出来的,但他没说什么,只是道:“臣改日再来见皇上。”
然后退了下去。
男人高大的模样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的,阳刚俊美的脸庞,棱角分明。深邃的眼眸看上去,也是沉稳至极的。
可宁书却知道,对方脱下衣服后,究竟是何模样。
他光是想到那天的事情,屁股又疼了一些。又暗自垂泪了一下,但不知道是不是摄政王带来的药十分的好用,他这会儿倒是不觉得有多难受了。
期间的时候,太后过来看了他。
“皇上怎么又病了?”
太后穿着华贵的衣裳,妆容都是精致的。看上去虽然保养的好,但是眼角的细纹却是暴露了她的年龄。
宁书不想多说:“只是半夜感了风寒,母后不必太担心。”
太后到底是对皇帝药罐子的身子有些心结,不由得道:“哀家这次,是想同皇上说上次的事情。”
宁书知道她提的是赵秀儿的事情,。
只是发生了现在这种事情,他更不可能娶了赵秀儿。
太后见皇帝执意不肯娶,也不免有些动怒,忍着怒火道:“秀儿究竟让皇上有哪里不满了?”
宁书知道她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有点心累。
轻轻阖着眼眸道:“母后,朕累了。”
太后没有立刻离开,只是嗓音里带着一点冷硬:“皇上可要好好想清楚了,这江山到底是姓宁,还是姓别的,全凭皇上的意思。”
“这江山到底是败在皇上的手中,还是别人的手中,也全由皇上做主。”
在太后离开后。
摄政王像是紧跟其后,进宫觐见。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宁书心中虽然有点恼怒,但却拿着人没有办法。
只是这次来。
赫连羽还带了一点别的东西。
那兔子乖乖地待在摄政王的手中,倒是显得有几分乖巧。雪白的模样,可爱的很。
宁书盯着男人手中的兔子。
想装作不在意,但又忍不住盯着:“你送这个做什么?”
宁书一想到上次的事情,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抿唇:“不知道摄政王这次又要想着怎么吓唬朕。”
赫连羽将那两只兔子给揪着耳朵上来,低沉着嗓音道:“臣这次送给皇上,自然是不会再杀了它们。”
他随手将那两只兔子给放到殿中。
这兔子不知道是不是选的好,虽然有点胆小。但却是不怕人,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凑在一块,倒是挺讨人喜欢的。
宁书看了一会儿,便想摸摸着。
但一旁的男人虎视眈眈,他只好忍下心中的期盼。但也难给对方好脸色,或者像之前那般。
宁书光是想到那天,心中就有了芥蒂。
虽然他是因为药的缘故,但赫连羽强硬的态度,还有那日的所作所为,他又怎么可能不介意。
其中一只兔子跳到了少年的脚边。
不知道是不是肚子有些饿了,竟然将那鞋当做草一样的啃了一下。
宁书微愣了一下,又觉得可爱的很。
倒是弯腰,将那兔子给抱了起来。
然后温柔的抚摸着。
赫连羽盯着眼前这一幕,倒是从未见过小皇帝有这样的神情。他见过对方在大殿上,有些瘦弱的模样,也见过对方明明害怕却要故作镇定的模样,自然也见过他在自己身下,红着眼角的妖精样子。
但就是没见过眼前这副安宁的神色。
赫连羽黑沉沉的眼眸盯着小皇帝看,心中生出了一点嫉妒的情绪。
宁书只察觉到有一道视线望着自己,抬起脸看过去。
摄政王那双深邃的眼眸盯着自己,让他不由得有些忐忑,又回忆起了那日发生的事情。
宁书耳朵红了一分,只觉得面颊烧红。
身体有一种又惊又羞的情绪。
还带着一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颤栗。
那兔子在宁书的怀中呆了好一会儿,便又不安分了起来。想要蹬着腿下去,宁书一时不察,被它给逃了。
兔子跳到了榻上,两只雪白的大耳朵动了动。
丝毫不知道自己在的位置,是天子的龙榻。
反倒是有一只大手,先宁书一步,把那兔子的耳朵给抓了起来。
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那兔子有点可怜的缩了起来,似乎有些畏惧。
宁书似乎能看到那红红的眼睛带着几分惊吓。
他忍不住把那兔子给抱了过来,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一点抱怨:“你怎么这么粗鲁?”
赫连羽脸色微沉了下来。
那视线落在兔子身上,带着一丝晦涩之意。
但宁书没察觉到,见他脸色不太好看。
“你是不是又想杀这兔子了?”
宁书抿唇:“它现在是朕的了。”
赫连羽眼眸晦暗了几分,他送小皇帝兔子自然是有几分讨好的意味。哪知道这兔子的待遇竟然这么高,这床榻,除了他,谁也别想爬上去。
“臣说了送给皇上,就不会有动手的道理。”
宁书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却见摄政王抬手。
有些惊愕地往后一步,慌乱道:“你做什么?”
赫连羽的视线往下,落在他圆润的屁股上,低沉道:“皇上那处好些了吗?”
他喉结微微滚动。
似乎是回忆起了那张嘴有多会缠人。
眼眸越发的暗沉了几分。
宁书只觉得男人身上有几分危险的气息,又是警惕,又是有几分羞恼地说:“朕已经无事了。”
他只觉得这摄政王可恨的很,竟然还好意思提起那天的事情。
赫连羽看着小皇帝避如蛇蝎的样子,眼眸暗沉了一分。
但重来一次,他也不会选其他选择。
送走了摄政王,宁书察觉到对方刚才的视线,又有些不安了起来。
他捏着那药膏,吩咐任何人不许进来。
宁书不由得有些发呆。
他一想到那摄政王,就有些又恼又怒,尤其是那天发生的事情,对方的所作所为不可饶恕。
宁书不由得默默垂泪,情不自禁地微微握起了拳头,慢慢收紧。
用力地将脑海中的杂念给甩出去,咬了一下嘴唇。
他迟早他迟早会报复回去的。
不会让赫连羽白白占了便宜。
接下来的时日中,赫连羽倒是来的越发的殷勤。
宁书每次与对方相处,就有些忌惮,还暗藏着一分恼怒,他捏着拳头,告诉自己要忍着。
天色有些沉闷,又下了一场小雨,一时间也没停着。
又到了午膳的时间,膳食被奴才嫩送了上来,菜色倒是多样,毕竟是御厨做出来的。
但是宁书却是没有多大的胃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子再加上天气的缘故,吃什么都没有什么劲头。
奴才端来了汤药,知道皇上不喜苦,还带了一两块蜜饯。
宁书喝到一半,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倒不是说这药有多苦。
只是他觉得有些喝不下去。
那黏腻的糖,再加上中药的味道。
宁书到最后,倒是吐了个一干二净。
他喘息着,躺在床上。
有些难受了起来。
奴才在下边跪着询问:“皇上要叫太医吗?”
宁书摇头,让他下去。
他没多想,只当这具身子本来就瘦弱,底子也不好。生个小病也是常有的事情,他阖着眼眸,明明没吃什么,却还是觉得没有什么胃口。
这样的时日,一直坚持了两三日。
赫连羽这几日不知道是不是有事忙着,倒是没进宫来。
宁书也闲的自在。
他巴不得摄政王每日都像这样,不要再到他的宫殿来。
太后听说他这段时日精神不佳,又来看了看。
宁书应付了她几句。
太后本想同他说纳妃的事情,见皇帝脸色实在是难看,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到底是没把人给逼着。
太后留下来一块吃了午膳。
宁书不好不陪着,便一同用了膳食。
太后见皇帝这个样子,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皇上让太医看了吗?”
宁书不想叫太医,无非就是开那些药,然后再吃一遍罢了。
“朕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母后不必太担心。”
太后见皇帝这个样子,到底是没逼迫多少。让奴才将那鱼放到皇帝身边,出声道:“哀家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
宁书看着那鱼。
皇宫的厨子自然是没有话说的,只是他看着那鱼,一点胃口也没有。
忍下恶心反胃的感觉。
夹了一口,吃了进去。
脸色难看的咽了下去。
在太后离开后。
宁书却是又将刚才吃的,都吐了出来。
他眼睛有些红红的。
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会儿再迟钝,也察觉到了自己身子的不对劲。
宁书心中有几分忐忑,这具身子本就差的很。
他咬着唇。
担心胃出了什么毛病,于是把太医给叫了过来。
太医把了脉之后,神色有几分震惊,又有几分骇然。
那双眼睛微微瞪大,似乎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宁书心下不由得有些不安:“朕究竟生了什么病?”
太医神情复杂地看着皇帝,出声道:“皇上这几日是不是没有什么胃口,一闻到浑腥之类的,就会隐隐作呕。而且开始对酸食之类有些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