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来,转来转去研究该怎么穿。
毕竟是第一次穿女装,没有经验很正常。
多亏阿帽指点。
——你为什么那么熟练!?
几分钟后,我穿戴完毕,站在全身镜前,唰地展开手中的折扇。
墨蓝色的扇面遮住镜中人下半张脸,独留一双清透的紫眸,有一种欲说还休的感觉。
丢斯的审美是在线的,选的这件礼服就连散兵都挑不出错,阿帽倒是嫌弃它的颜色,说紫色不如青蓝好看。
我想了下,表示赞同,但也不能说镜中的那人不好看。
镜中“少女”身穿暗紫色的一字肩大裙摆礼服,扇面遮脸,只露出那藏着一点蓝意的紫色双眸,眼尾的红色随她挑剔打量的眼神上扬,莫名娇媚。
那一头紫色的长发简简单单披在身后,鬓边垂下一缕打着卷的发丝,缠在黑色蕾丝手套包裹的食指上,发尾在线条流畅的锁骨处轻点。
我转了个圈,那前短后长的裙摆便像海浪似的随着动作起伏,细碎的钻石如星星闪烁微光,高跟鞋与木地板撞击的清脆声响,在不大的室内回荡。
时隐时现的笔直双腿上,不对称地一圈又一圈缠绕着叉型绑带,左高右低,勒出一条条轻微的凹陷,深色与白皙相互映衬。
……感觉好像真的不错。
不过,这里不是冬岛吗?
穿成这样真的像个正常人吗?
150.
换了身昂贵典雅的衣装后,总感觉不能再用之前那种豪爽的走姿,于是,我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船舱。
散兵嗤笑一声,骂我装模作样,我说你懂什么,这叫提前入戏,专业!
来到甲板上,丢斯正召集众人讲解他制定的潜入计划。
他刚说完我会扮成游玩的大小姐去打探消息,艾斯就说他不同意让我一个人去。
丢斯瞪了他一眼,“我还没说完,你先别打岔!不只是安德,我也会去。总不能让大小姐一个人到处乱跑,还没有人付账拎包。”
“哈?就你和安德?不行,万一出事了怎么办?除非带上我!”
“你一个有通缉令的家伙,去什么去?捣乱吗?”
“我不管,只有你们两个不安全,反正我不同意!”
艾斯双手一抱,扭头抿唇,突出一个固执。丢斯头疼的扶额。
“我说,你可是船长,能不能稳重一点!”
“你也说我是船长,稍微任性一点怎么了?再说,我也是不想你们出事啊!”
“我和安德也不一定会出事,你不要一副已经看到结局的模样看着我!”
“万一呢?之前在那什么木岛不就是。”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艾斯居然还没有忘记在双木岛发生的事,心里暖乎乎的。
不过讲真的,要是艾斯铁了心干什么事,我们还真拦不住他。
正当两人陷入僵持,米哈尔突然来了一句:“我也去吧。千娇万宠的贵族大小姐身边有多个护卫,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瞪大眼睛看向他,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那个宅居的米哈尔居然主动说要下船!?我们一定是起猛了,要不回去再睡会儿吧!
我敢打赌,他们一定是这样想的。
赛巴、巴利、基梅尔和费纳莫雷已经闭上眼准备躺下了。
“老师你、你真的要去?”
丢斯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话说,他什么时候跟我学的叫米哈尔老师?我都没注意。
米哈尔坚定地点点头,“我也不希望再因错过而导致自己后悔。”
“好,那就我、安德和你,还有柯达兹,四个负责上岸搜集信息。其他人在船上等我们信号。”
说完,丢斯看向艾斯,似乎在问这样总行了吧?
艾斯按了按帽子,遮住自己的眼睛,没有说什么。丢斯就当他默认,说了句解散吧。
我看差不多了,直接走过去,“喂!我换好了,你们看着感觉怎么样?”
原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瞬间消失,几个抬脚要走的人顿在原地,像是被按了暂停一样,呆呆地望着我。
“……我说,大小姐还缺护卫吗?”康内利亚突然来了一句,成功打破暂停。
基梅尔挺了挺胸膛,“我觉得我也可以一起!”
赛巴和巴利异口同声:“老师,其实你不必勉强自己的,我们也不是不行。”
剩下几人还没来得及说,丢斯啧了一声,没好气道:“行了,你们别捣乱!没事就去把船收拾一下,伪装起来,赶快!”
“嘁——!”
“没意思,走了走了。”
“我去船舱,甲板你们负责吧!”
“你这家伙……太狡猾了!船舱根本不需要伪装好吧!”
他们吵吵闹闹散开,只剩下丢斯、艾斯、米哈尔和邦西还在我身边。
丢斯的视线在我身上转了一圈,笑着夸道:“不愧是我,眼光真不错。”
邦西走过来替我整理一下背面的衣服,粗糙的手指划过裸露的背部时带起一阵怪异的战栗。
我没忍住向前躲了下,却见她眉头紧皱,一直盯着我的胸口。
我垂头,这才发现,虽然正面看着不太明显,但以这个角度看的话,胸口真的特别空荡,一眼就能看穿我的真实性别。
这下麻烦了……
丢斯也注意到这件事,耸了耸肩,“没办法,这已经是最小的尺寸了。”
邦西抬眸,无奈道:“厨房还有土豆,要不找两个差不多大的、圆润点的塞里面?”
……不是,那玩意儿又硬又重,你是认真的吗?
“不如我自己蒸馒头。”
然后,我就去厨房揉面团了。
151.
我原地跳了两下,确保馒头不会从胸口蹦出来后,朝着周围的人比了个ok的手势。
米哈尔拿着一件毛绒披风给我穿上。我扯起兜帽戴上,浅色的绒毛蹭在脸颊上,有点麻痒。
雪花簌簌而落,调整呼吸,白雾在眼前缓缓消散。
都准备得差不多后,艾斯拿着暂时取下来的海贼旗躲进船舱。
他其实不太乐意这样做,但还是被我们硬塞进去,没有再冒出来。
剩下的我们站在船头,等待船停靠。
眼看距离港口越来越近,丢斯却迟迟没有出来,缩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正当我们想要派出一人去敲门问问时,就听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回首一看,竟然是个陌生人。
我们纳闷地问:“你谁呀?”
那人翻了个白眼,“你们智勇双全的船医,玛斯库德·丢斯。”
“骗人的吧!”
我们的船医哪有你这么正经!?
真不怪我们认不出来,而是放弃了他最喜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