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的关心,一句都没有响起。
心一下子就乱了。
我急忙闭眼查看,不停地安慰自己,也许是他们消耗过多陷入沉眠,上次不也是这样吗?没事的,没事的……
可当我没有在熟悉的位置看见那三颗颜色不同的小球时,天顿时塌了,疼痛在这一瞬间超过了承受范围,我却毫无反应。
只因我的整个大脑都被内心爆发的情绪大洪水清洗,独留一片空白,久久无法添上新的一笔。
291.
从宕机的状态中脱离时,我发现自己正扶着树木,踉跄地走到一个村庄附近。
停下脚步,愣愣地望着不远处冒烟的烟囱,我稍微思考下便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曾听人说过,身体很诚实,比思维更懂选择。它藏着内心的声音,比头脑的逻辑思维更懂一个人的真心。
现在看来,确实是有一定的道理。
在我还没有整理好爆发的情绪时,它就已经擅自替我决定好接下来的路程。
不过,我并不责怪它的自作主张。
我和阿帽、散兵还有倾奇者本来就是一个人,不应该分开,也不能分开。
原本我就要找他们的身体,现在只不过是又多了几个必须要找到的灵魂而已。
我深呼吸,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不安,抬手按住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堵住心口的空洞似的。
定了定神,我抬脚继续往前走。
身为人偶,我的时间向来很充足。只是,在开始寻找前,我还需要确定一些事。
比如,这里究竟是不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昏迷前的匆匆一瞥并不能证明什么,我还是需要更多信息。
“咚咚咚!”
“谁呀?大清早的!”
嘎吱一声,木门开了,皱纹满脸的老婆婆不满地探出头来。
我的外表具有极强的迷惑性,只需要装得乖巧,通常他人的态度都不会太糟。
这是斯卡尔对我说的。
他曾对我表示羡慕,如果他长成这副摸样,去普通人的城镇里打听消息的时候,哪里还用遮遮掩掩、猥猥琐琐的行事。
想起当时他脸上的搞怪表情,心里的难受稍微散去些许,足够我扬起一个淡淡的笑脸。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
第47章
292.
通过与老婆婆的对话,我已经能够确定,这里就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她不知道几乎遍布世界各地的海军,不知道随处可见的海贼,也不知道伟大航路和东西南北四个海域。
我所熟悉的一切,在她这里都是陌生的,而她说的那些,在我听来也是那么的陌生。
一瞬间的茫然过后,我打起精神,仗着老婆婆对我的怜悯同情,打听各种消息。
我来的时机很凑巧,前几天都是大暴雨,海上波浪滔天,有那么一两个遭遇海难的也很正常。
老婆婆就是把我当做了一个可怜的幸存者。
“可怜的孩子。”她粗糙的手拂过额角,将黏在皮肤上的湿发捋到一边,略有些浑浊的眼里盛着温润的光,“不用怕,我家那小子正好要去城里,你跟他去,到警察局里就没事了。”
老婆婆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城里,知道的事情只有那些,在这呆着也得不到更多的信息。
尽管身体不适,急需休息,可一想到在不知何处等着我的那几个人,我就觉得一刻都不能停歇。
她的提议正合我心意。
于是,我乖巧地应道:“好的,那麻烦你们了。”
293.
老婆婆的儿子是要去城里送货的,货物是提前准备好的,只不过因为大雨,一直收在仓库里,没有来得及装箱。
趁着她儿子装箱的时间,我借着老婆婆的家,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
衣服已经来不及洗干净晒干,但幸好老婆婆借了我一身简单的短袖短裤。都是她儿子的衣服,有些宽大,但至少不会掉下去,也就将就着穿了。
穿好后,我从换下来的那身衣服中翻出了一个小包,里面装着我觉得很重要的东西。
那艘从其他海贼手里抢来的大船,终究不是黑桃A号,不能让我安心地将宝贝的东西放在上面。
不过,说是宝贝的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太高的价值。都是我离开时丢斯给我的那个包袱里装的东西,即使被人发现,大概也不会被抢走。
艾斯亲手编织的斗笠在与海军大将赤犬的战斗中烧毁,备用的缝着小花的帽子也丢在海贼船里。
此时还留在身边的,也就斯卡尔的宝贝骷髅串珠和装着干花的防水袋。
原本我还想将米哈尔的书什么的都随身携带,可真的放不下,便放弃了。
现在想想,当时无论阿帽说什么都应该带上的。也不知道停在那个世界的岸边的船会被海军怎么样。
想到在密林里四处乱窜时听到的大动静,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估计是没有什么好下场了,可恶的海军!
我一边骂,一边将斯卡尔的宝贝骷髅串珠缠在手腕上。
每颗珠子都很小,但架不住数量多,导致整串串珠特别长,在我的手腕上缠了足足四圈,还有些松松垮垮。只要动动手,串珠便会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听起来感觉还不错。
我甩了两下手,算是习惯了这种感觉后,拿起防水袋准备塞进短裤的口袋里,却忽然发现,袋子的一角居然破了个口。
遭了!
我连忙打开袋子,找了个干燥的桌面将花瓣全部倒出来,仔细翻了翻。
这些都是丢斯帮我处理的干花,我没有仔细看过。
因此到现在才发现,原来除了被连根拔起的红丝绒,居然还有原本就被我处理好的,一直放在房间里的风旋花。
晒干后的苍绿色细长花瓣藏在暗红色的大片花瓣中,有些不太明显。单独拿出来之后,一股陌生又熟悉的香味飘来,比原来的清淡多了几分甜腻。
想来是被红丝绒纠缠太久给染上的,倒也不算难闻。
我先将风旋花单独挑出来放好,才继续翻那些红丝绒。
有一半多的花瓣都浸了水,即使再次晒干,估计也保存不了多久,只能丢弃。我又简单处理了一下防水袋,将剩下的干花全部装回去,放在口袋里。
轻轻拍了拍藏在短袖衣摆下的口袋,我推门走出去。
老婆婆的儿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他扶着一个三轮车,几个木箱子在后面堆得高高的,皱着眉望着这边。
“孩子,来,坐这里。”
老婆婆拍着木箱中间的空位喊我过去,我便没有细究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木箱中间的空位十分狭小,还好我身形较小,双手抱着腿缩在角落,也勉强能够塞得下,只是看不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