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呼叫便会有人送上门,这让我连出门补充物资的想法都失去了。
我默默翻了个身,如同咸鱼一般,只在心中呐喊:真的好无聊啊!
希望阿帽回来的时候能带点乐子一起……
正这么想着,我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不用抬头看,只听脚步声我也知道是阿帽,闭着眼懒洋洋地喊道:“你回来啦。”
阿帽没有回应。
通常就算再怎么不想搭理我,他也至少会哼一声,以此表达“我回来了”这句话。
我疑惑地睁开眼,却见一只大手向我压来。
“哇呜!”一声惊呼猝不及防地溜出我的嘴,我晃着腾空的四肢问,努力抬头看,“你干什么啊?”
阿帽把我按在肩上,斜睨一眼,“没什么,看不惯你如此悠闲,帮你找点事做罢了。”
“什么事?”
他也不说清楚满足我的好奇心,就这么带着我离开天空竞技场。到达目的地后,他指着面前被绿色包裹的事物道:
“天黑之前,打扫干净并入住。这点程度,你能做到的吧?”
我抬头仰望对我来说如同珠穆朗玛峰般高大,甚至看不到顶的三层小楼,默默攥紧手中的一缕发丝。
“你认真的吗?”
阿帽朝我这边偏了偏头,牵连头皮的疼痛没有让他平静的神情泛起一丝波澜。
“是你自己整日抱怨无聊,现在,事情来了。”
我: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我确实无聊,但这并不代表着我想给自己找罪受!
“既然如此不自信,那便不设期限。”他轻笑一声,满是促狭的意味,“放心吧,这栋楼已经被我买下。你有充足的时间,慢慢来,我不急。”
330.
经过一番问话,我才知道,除去之前已经消费的部分,阿帽将在天空竞技场获得的所有奖金,都用在面前这栋属于我和他的小楼上。
我心中一动,嘴里却在问:“那等莫阿娜回来的时候,我们拿什么跟她交易呢?”
“哈?这还用问?”
阿帽说得理直气壮。他让我恢复原样后再去天空竞技场赚一次奖金。毕竟,这些钱都是他的奖金,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嗯,他说的有理,我无法反驳。
只是还有一个疑问。
“租房的话不是更划算,也不会把钱全部花光。”
“租房?比起他人的东西,只属于我们的不是更好?”
这句话更无法反驳了。
“只属于我们”这五个字,听起来就让人心旷神怡。
331.
阿帽选的这座房子在勉强能算得上市区,却也半步跨入郊区的地方。
在屋外不远处,有一条进城的小路,只要没有车马路过,就只会有虫鸣鸟叫声传来。
既有烟火气,又有安静的时候,非常适合我和他。总得来说,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其荒废程度至少得有几十年。
这大概也是我们仅剩的奖金足够买下它的原因。
换种心态重新打量眼前的小楼,层层绿蔓攀爬的石墙圈出前院和后院,窜出头的茂盛枝叶环抱三层木屋,末端搭在二楼的阳台上。
乍眼看,倒像是从阳台垂下的裙摆,将高大沉稳的石墙纳为裙下之臣。
屋檐垂下碧绿的帘,叶尖染着秋黄,像面纱遮住它的大半面容,灌木丛和杂草编织的遮阳帽斜戴在屋顶,投下大片阴影。
它就像是一位隐居深林的贵妇人,静谧优雅,有属于自己的时光沉淀。
我无法不喜欢它。
偏头与阿帽的目光相接,我笑了笑,还没说话,他似乎已经理解我的意思,勾起唇角,推开院门走进去。
晃动的门扉留在身后,锈迹斑驳的铃铛发出独特的声响。
沿路的石板被杂草和枯叶覆盖,偶尔露出的一小块石面也沾满了青苔,光是看着就滑不溜秋,阿帽却走得很稳。
我坐在他的肩上环视四周,盘算着打扫这件事。
抛开阿帽不知道是玩笑还是什么的暴言,想要入住这里,打扫整理是无法避免的。
只是单是看那些比阿帽还高的枝桠,我就生出几分放弃的念头。凭我如今这副身躯,怎么想都无法清理这些庞然大物。
要不还是回天空竞技场吧……至少不需要打扫。
进了屋,细小的灰尘在透过窗与枝叶缝隙洒落的零碎阳光里跳舞,趴在蛛网上的主人被开门的声音惊醒,小心翼翼抓着丝悬落,凑在头顶上观察不请自来的我们。
望着铺在桌面、地上那厚厚的尘土,我放弃挣扎,直言道:“我真的会累死给你看!”
别不把缩小的人偶当人。
新的屋主人被我愁眉苦脸的模样逗乐,大发慈悲地放过了我。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算了,他的时间很宝贵,没空用来找迷失在绿色院子里的我,老老实实待在屋里打扫,也算是给他省心了。
有了阿帽的帮助,天黑之前,这座小楼成功恢复了可以住人的模样。
对我和阿帽来说,普通人的大部分必需品都是可以选择的。因此,屋内剩下的那些东西已经足够我们使用,不必再添置什么。
阿帽在一旁把清理出来的多余的、不能用的破烂丢出屋外,堆成一座小山,而我坐在廊檐下,抱着他随手打开的果子,小口小口的啃着。
尽可能的帮忙打扫了这么久,我的手酸软无力,只能做出抱着放在盘子里的果子这般不费力的动作了。
不像阿帽,还能这么轻松地把垃圾丢来丢去。
闲下来的我,看看那座废品堆成的小山,再看看被阿帽一键清除干净的光秃秃庭院,总觉得有点丑,甚至没有刚开始那样好看。
但甘甜的果实塞满了我的嘴,让我一时之间想不到该说什么,心里也被甜到了似的,轻飘飘打着转。
以后,这里就是属于我们的地方了——我们的家。
332.
搬家没多久,冬天飞速奔来,雪花簌簌而落,秃头的院子戴上了洁白的绒帽。
我在伟大航路见过许多雪,但鲜少有空去玩它。现在难得生起堆雪人的心情,却碍于身体,无法亲自动手。阿帽在我的连声抱怨下,带着满眼的无聊,用风卷起一层层雪,裹成球堆起来。
一个简单但结实可爱的雪人很快就出现在院子里。
我拿着现买的装着纽扣的盒子,精心挑出两颗,高高举着,在阿帽的手心里蹦起来,一左一右拍在雪人的脸上,又把准备好的围巾给它裹上。
指使阿帽站远了看,紫眼睛的雪人围着纯黑的围巾,乖巧又可爱,但孤零零地立在雪里,实在可怜。
我又让阿帽如法炮制了另外三个,再买了青色、香芋紫、薰衣草三色的围巾,挨个给它们戴上。
最后,我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