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因为还没进去,也没有公开,我也对它了解不多。”金收回手,挠着头一边回忆一边说明。
我也在和自己所掌握的线索做对比。等说明结束后,我和阿帽对视一眼,确认了对方的想法跟我一样。
于是,我伸出手:“合作愉快。”
金立刻笑着抓上来:“合作愉快!”
这个王墓遗迹和我们要找的地方有七八分相似,不能放过。
337.
我们为金提供了一部分金钱帮助,也在联络他人方面做出了部分贡献。毕竟古代语是真的有点难。最后,金带着这群目标一致的人成立了一个非营利法人组织。
所有人都在为了去王墓遗迹探索而奋斗,尽可能提供自己所能,但即便如此,我们依旧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才获得许可。
当遗迹最大的那个墓室门打开的时候,欢呼声几乎震碎那脆弱古老的建筑。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少数感情充沛的人还控制不住喜悦的泪水奔涌。
他们没有立刻扑到棺木前,只是挤在墓室门口,激动地伸出手,抓着金的手上下摇晃,说着恭喜的话语。
因为他们并不是非要探索这个王墓遗迹不可,只是被金的意志带动,竭尽全力去帮助一个想要帮助的人而已。目光灼灼盯着墓室内部的金被他们的话语拉扯回来,转头时,脸上的神情僵住,目光闪动,随后竟露出了比刚才那个还要灿烂满足的表情。
“谢谢大家!”
他这样说着,似乎是无法承受住这样的热情,将我拉过去,往人群中间一推。欢呼的声音顿时小了些,但并不是因为我的不合群,而是有人露出恍然的神色后,突然急切地拉住我的手,将我往墓室里面带。
“快!找找有没有你兄弟的线索!”
“对对对!差点忘了!里奥,到你显身手的时候了!”
“你喊他干什么?都闪开,让我来看看墙上的刻字,我是专业的!”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大家都知道我在找两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们擅自把我、阿帽还有那两人定义为失散的四胞胎,几乎全是普通人的他们简直无法相信,兄弟姐妹的离去该是种多么痛苦的事。因此,相比于与金相处时的互怼互骂,他们对我时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照顾。
他们都是热情、单纯又善良的人,我并不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感觉。
看着他们这么急,我反而不急了。
走到小心翼翼扒着墙看的人身边打趣道:“前几天不还在说这辈子都不想看古代语了吗?”
他目不斜视:“瞎说,古代语超有趣的,下辈子还学!”
大概是这群人的存在,即使最终没有找到我想要找的人,心中的失落也并不明显。
没多久,金带着我们这段时间的成果,申请了公开资料,向全世界人介绍了鲁鲁加这个古代文明。他还出钱修复了遗迹,并在周围修建了许多建筑,方便游客来参观。
在这个组织最后一次庆功宴也是散伙宴上,金坐在篝火旁边,拿着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我躲开名为跳舞,实则群魔乱舞的人们,坐到他的身边。
“你在写什么?”
“刚刚想到的新目标和为此需要做的准备。”
“这么快就决定了?”
“当然。我想要的东西从来不在现在的眼前。如果不一直前进,那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它呢?”
金说着,停下手中的动作,棕色的瞳孔在火光的映衬下,如以野心为燃料熊熊燃烧的火焰,又如在河底被冲刷却依旧耀眼的金石。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这样问。
我心中有一瞬间的迷茫,张口却无法回答。
他没有继续追问,话题一转便道:“说起来,我都没有问过。你没有找到你想要的,还陪我们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有后悔过吗?”
目光扫过把阿帽拉住不让走的那些人,又回到金带着笑的脸上。
“没有。”我回答得十分果断。
“那就好。”金扭头看向我,“我也是前不久才发现的。当进入墓室的那一刻,我才感觉找到了比想要的东西更加珍贵的东西。但是,我也不打算停下脚步。我总觉得,只要不断前进,那些东西就会一直出现在我的身边。无论是向前看、向身边看还是转身,他们都会一直在。”
金忽然哈了下,像是自嘲,“抱歉,我现在还没办法好好地总结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我心中的迷茫却在他的话语中消散了一点。
“没关系,我好像能听懂。”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起身混入吵闹的人群中。
我的视线追随着他来到那边,最终落在满脸烦躁,却没有动手掀开周围那些人的阿帽身上。
我想,金想要表达的意思,大概就是:那些陪伴在身边的人比最想要的事物还值得珍惜,而只要不断前进,就算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再回首时,也能发现无数珍贵的回忆。
别看他总是一个人在世界各地窜来窜去,为了想要的事物四处奔波,但他其实并不孤单。
我似乎……也是一样的。
338.
告别友人,回到家中。
接下来大概有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出门了,我们便打算收拾收拾久未住人而堆积了灰尘的屋子。
扫完客厅和其他房间,来到卧室时,阿帽拿着湿巾擦家具,而我翻出衣服准备拿出去晒晒太阳,去去湿。
翻到箱底,我看见一张边缘不太规则的白纸,愣了片刻才想起来,这是艾斯的生命卡。
这一瞬间,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很久都没有想起那些被丢在另一个世界的人和事了。
是前段时间太忙了吗?
我拿起生命卡,对准从窗漏进来的阳光,似乎这样就能透过它看见他。
不,我其实挺闲的。
那是为什么呢?
或许是发现了曾经怨怼、无法释怀的那些事,其实根本没必要再执着,都是他们在我的世界留下的一笔无法抹去的痕迹。下次见面了,还可以将就着这些事聊聊天。否则,我该如何面对没有彼此之间回忆,宛如陌生人一般的那些人呢?
大概根本不会多看一眼吧。
“你在发什么呆?”
阿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头顶一沉,我放下举起的手问:“我没发呆,只是在想家里有相框之类的东西吗?”
“你拿相框做什么?”
我回头,对着弯腰把手按在我头上的阿帽展示手中的生命卡,“你不觉得,这种仅剩的回忆就应该裱起来好好保管吗?像这样随便放着,万一哪天丢了怎么办?我一时半会儿又没办法回去找他再要一张。”
阿帽眼神古怪地盯了我好一会儿,突然意味不明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