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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仍旧在寻找。
那里空无一物。
怎么会这样……秦光霁的眼睛渐渐黯淡了下来。
他闭上眼,在身边人发现异样之前收起了自己特殊的情绪,用掐进手心的指甲代替了心中那一瞬的恐慌。再睁眼时,已是一片泰然。
“叮!”提示音前所未有的欢乐,“主线任务已完成!”
“感谢玩家的努力,你们的举动成功影响了人类的结局!”
“传送通道已开启,请玩家尽快进入。”这一句话,重新变回了属于系统的童声。
不远处的废墟中央,一道深邃的传送门静静矗立,向玩家们发送着邀请的信号。
秦光霁几人并没有急着走进,而是回过身,想与刚刚并肩作战的人们嘱咐几句。
秦光霁走到唐云面前,把自己的枪递给她。她自己的枪丢失在了废墟里,刚刚是靠一把小刀从尸体堆里爬回来的。
唐云在与另一个从繁殖场里的女孩聊着什么,笑声明媚。
她似乎并未发觉秦光霁的走近,随意地抬起手臂,与秦光霁递过来的枪相碰。
从守卫手里夺来的手枪啪嗒落地,唐云疑惑扭头,俯身捡起枪。她环顾四周,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更无人露出丢失枪支的神色。
“奇怪……”她歪着头,低声嘟囔了一句,用衣袖擦掉枪上灰尘,将其别到自己的腰间。
就在她的身旁,离得极近的地方,秦光霁默然站着,看着她沾满了血污的脸,忽地,露出了微笑。
她看不见他们了。
外来者们,是时候该走了。
秦光霁对他真正的同伴们挥了挥手。很快,他们已站在传送通道之前。
身形一个个被传送通道的黑暗吞噬,最后,只剩下了秦光霁。
风吹起他的衣角,吹起他的发尾,他站直了身子,双手握拳。
他最后一次回望废墟中的人们,看着他们清理残局、整顿装备、救治伤员。
而后,在他的半身已进入通道时,他听见了一声炮响。
一声极其遥远的,不属于人类的炮响。
身体没入黑暗,传送通道关闭。
世界的纷乱从未停止,人类与动物的争斗将旷日持久。这场反抗并非终结,而是一场浩然战争的开端。
他们是外来者,他们能影响世界的走向,却不能永远留在这里,永远帮助人类。
他们只能作为一种可能,一种机会,那条布满荆棘的路铲除一星半点的危机,为这个与他们毫不相干的世界增添两笔光明。
或许,这就是玩家、副本,以及系统的意义。
第114章休息区(1)
秦光霁的情绪有些低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某些不太明眼的例如温星河,也被越关山和温星火拉住,不去打扰他。
进入副本结算空间,看到名次排行。
这一次,秦光霁理所当然的又拿到了mvp。
看着自己的名字高居榜首,秦光霁的心里却并没有什么激动的感觉,反倒是,有种不知缘起的失落感。
他只是略略扫过面前一行行白纸黑字,很快收起了目光,重新看向自己脚下。
“在想什么?”越关山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一只手轻轻覆上秦光霁的肩,话语轻柔。
“我在想……”秦光霁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才继续开口,“我们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
那声炮响,从那个世界传来,被秦光霁的耳朵捕捉,带到并不属于他们的异世空间,在秦光霁的脑海中反复回荡,扣动了秦光霁心里的某根丝弦。
作为玩家,他们完成了任务,引领了反抗,也最终成功攻破了老爹汉堡店的总部。
期间,死了很多人、很多动物。所有的死亡皆因他们而起。
如果一切就此尘埃落定,那么秦光霁自然没有纠结的理由。
可问题在于:并没有。
在结算时,系统并未提及关闭副本这一项。
这就意味着,副本还在运行中,当下一批玩家进入副本时,这个世界仍然会恢复成原本的模样:压抑的、不平等的、血腥的。
他们这群蝴蝶扇动起的龙卷,没能带领人们冲破旧有的悲惨命运。
秦光霁不禁开始思考:
他们走后,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选择与行动究竟为那个世界带来了什么?
以及——他们这群外来者的存在,对于世界而言,到底是什么?
是改变世界的钥匙,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插曲?
或许是前几次的成功冲昏了秦光霁的头脑,让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了超出本身的认知。所以当这一次,发现自己并没有如此大的改变世界的能量时,他开始感到无力与失望了。
他们没能改变世界。他们没能改变一切。
秦光霁觉得自己已经钻进了一个牛角尖里,怎么都无法超脱。
“不,”越关山看着秦光霁,没有开启技能,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我们的每一步都没有踏错。”
“我们是外来者。”她缓缓说道,“我们并不处在复杂的世界线中。我们也无法未卜先知,无法预料到之后的世界走向。”
她按住秦光霁的肩膀,眼神坚定:“我们已经达到了自己所能做的极致——你一定要相信这一点。”
“世界是一场极其复杂的因果网络,”越关山凝望秦光霁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着,“而我们,已经改变了其中的几个结点。”
“这是身为个体的我们,能达成的最完美的结局。”
秦光霁沉默着,慢慢转过头,盯着结算界面,低声呢喃:“最完美的……结局吗?”
“不要试图打开那个盒子,不要试图看清薛定谔的猫。”越关山的声音变得有些冷。
“不问前尘,无论后事。”
“这就是玩家。”
……
翌日,越关山和温星河的休息区。
昨天从副本里出来时已是深夜,恰逢系统又双叒叕崩溃维修,所有的积分结算和排行更新都停止了,几人索性先睡个大觉,等第二天再说。
矮桌上摆满了吃空了的盘子,菜肴的香气灌满了整个房间,锅铲与铁锅相互摩擦,油脂与水分相撞,发出迷人的滋啦声。显然是一场相当美妙的中式聚餐。
因为炸厨房而被赶出来的秦光霁蹲在墙根,叼着根巧克力棒营造沧桑感,百无聊赖地拔着地毯上的碎毛,等着越关山下一锅菜出炉。
只是等着等着,他就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个人。
“那啥,”秦光霁戳戳旁边角落里把自己缩成一团,活像个蘑菇的路云晓,“不用这么紧张吧。”
等转过头来才发现,他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秦光霁:?发生什么事了?
他尴尬地挠挠额头,左右环顾装作很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