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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里见到他们。
Q大校园相当大,等秦光霁紧赶慢赶走进实验室时,虽然时针才刚指到八点,但人已经齐了,严肃的老教授的话都说了一半了。
秦光霁顶着来自老学究深深诘问的目光,循着记忆来到自己以往惯常站着的角落,表面上认真聆听,实际上暗自用心声与最早到达的越关山交流:“现在是什么情况?”
“目前来看,”越关山冷静回答道,“一切正常。”
“我检查了所有的实验样本和实验动物,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越关山的话让秦光霁心头生出一丛疑虑。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秦光霁眨了下眼睛,不动声色地回忆进入副本以来的一切。
在不久前曾经历过的粘液世界里,秦光霁能够清晰地记得,他们在那个黄色箭头的指示下,先突破屏障进入人体,再伪装成免疫细胞,侵占体内细胞的供养通道,进入每个细胞的内部,将其转化成粘液的全过程。
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病菌。起初,只有七个学会伪装的粘液,也就是玩家们成功进入了体内,但在极短的时间内它们就飞速繁殖,无差别地将每个细胞都同化成粘液状,彻底侵占人体。
在接到黄色箭头有关转化的步骤的那一刻,秦光霁就明白了玩家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这也正是温星火担忧的由来:如果粘液是一种致命的病菌,那么一旦他们按照指示完成侵染,在人体死去的那一刻,身为粘液的玩家也绝不会幸免遇难。
但好在,粘液的占领似乎并不会危害人体,而是达成了一种微妙的转化——人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成为了粘液,那么身为由无数细胞构成的人,也将成为由无数粘液细胞组成的新的粘液。
一个全新的物种。
而在提示音之后,视角忽然被抽离,完成了任务的他们离开了微观层面,来到了新的世界,一个与现实几乎毫无分别的世界。
也是与秦光霁的猜测别无二致的走向。
副本的构建首先源自系统的检测,然后再是与当地原住民的沟通,最后才能组建成一个由系统和异世界共同参与的、由玩家负责完成任务的副本世界。
细胞们可没有这么高的智商,能够和系统取得联系的一定是这个世界的人类,或是与人类拥有同等智慧的物种。
既然副本已经把感染这件事推到了众人的视野当中,那么这个世界的危机也显而易见:一种粘液病毒在世上横行,彻底搅乱了人类的生活。
按照生化危机的套路,本该是这样的。
唯一与秦光霁的构想有了偏差的,是这个世界的时间。
太早了。
早到什么都还没有出现,哪怕一点危机的苗头都没有。
在正牌“秦光霁”的记忆里,他们这个课题组研究的正是一种绿色粘液,而且已经进行了相当一段时间的动物实验。如果粘液危机真的是在他们手上爆发的话,那么按照粘液侵染的速度,现在早该有了征兆。
问题究竟出在哪儿?
危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才露出端倪的?
他们如今的身份又在其中担任了怎样的角色?
是最早的发现者,还是之后的受害者?
秦光霁希望是前者。
因为只有赶在一切发生之前行动,才能有挽回的可能。
“我们首先要搞清楚,”越关山打断了他的思考,“粘液是否已经出现在我们身边。”
她沉下眼眸,面带愁容:“我怀疑,它出现的速度会比我们预料的更快。”
……
这头,老教授的话已经讲完了,牛马们各自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秦光霁”的工作是给剩下的八十只小鼠做腹腔注射。
他拿出样本,向另一边的动物房走去。
还未走近,秦光霁就闻到了一股潮湿的怪味,与他曾在粘液世界里闻到过的一模一样。
“奇怪,”走在他前面的npc同门耸耸鼻子,“这什么味儿啊?”
秦光霁皱了下眉,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npc跨进门内,伸手开灯。亮白灯光照亮了房间,在瞳孔适应光照、视野凝聚的那一秒,秦光霁听见身旁传来了托盘和试剂咣当坠地的声响。
“这、这是什么?!”npc的尖叫声贯穿天花板。
秦光霁迅速往旁边挪了一步,透过npc僵硬的身形,看清了动物房内的景象——
粘液,整整一屋子的粘液,濡湿了木屑,锈蚀了铁丝,蠕动着、流淌着,似被光线刺激,变得张牙舞爪,穿过铁笼的缝隙,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
所有的小鼠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绿色粘液的狂欢。它们卷着类圆形的身体,在地板上不停地滚动,时而汇聚,时而分离,一刻不停地动着,冲着房门的方向,冲着人类出现的方向。
整个房间都成了绿色的海洋,浪潮随着粘液的行动而一波接着一波地袭来,仿佛一只只凶恶而饥渴的嘴,张得巨大,就要吞噬面前的生命。
它们的动作比想象中的更快,快到几乎超越了人类的反应速度,让被吓呆了的的npc几乎无法做出下一步的反应,眼睁睁地看着粘液们向着他扑来。
砰!
秦光霁把npc扯出门外,重重甩上房门,面色铁青。
砰!
他感受到了身后粘液扑上门板的震动,力道之大,令人咋舌。
从越关山检查完毕到现在,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整整一屋子的小鼠都已被感染。
这样的速度,实在太可怕了。
在一片慌乱之间,秦光霁对上了老教授严厉到极致的目光。
“所有人都先撤出实验室,”老教授朗声说道,“今天发生的事情谁都不能泄露出去。”
第126章粘液实验室(6)
早上九点,距离在实验室里发现粘液,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密闭的会议室里,空气浑浊而压抑。
老教授手下的研究生有二十多个,外加几个来打杂的本科生,所有人如今都挤在这一个小小的房间里,手机都被没收了,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们现在应该干嘛。
他们或坐或立,或慌张或恍惚,低气压不断蔓延。
门是从外面被反锁的,深红的双开大门,如今看来却比赫然的铁门更令人感到恐惧。
或许是因为先前发生的事情太过骇人听闻,一时间,房间里竟没有太多的窃窃私语声。只有沉默,死一般的,染着茫然的。
面对着这样的突发事件,没有任何人知道该怎么做,更不会有与之相关的前车之鉴告知他们:他们将会面临什么。
是威胁、宽慰、封口,还是更糟的什么?
忽然,有一束光从门口照了进来,众人的目光凝聚,看见了几位眼熟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