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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变得如水晶般明亮,它们一滴滴地跃起,又一滴滴地坠下,在惯性的作用下尽数落在高山的中部。
哗啦!
哗啦!
哗啦!
有更多的玻璃瓶一个个从三个玩家的手中脱离,在高山的不同位置纷然破碎,不停坠落的玻璃成了一阵剔透的雨,落在地上时,那三颗火苗也在它们带起的微风下抖动起来,仿佛是将水滴变作音符,奏响了一曲轻快的乐章。
气温降低了许多,玻璃瓶中的水大多都被冻结在了原木厚厚的冰巧克力外壳上,给这座山脉罩上了一层冰样的外壳。但对于这山来说,三人的举动不过是给它挠了个痒痒,任凭劈里啪啦的声响在表面炸开,它的移动也没有丝毫减慢。
在最后一瓶液体也冻结时,最前排的文字已经向站在最前面的秦光霁送出了它充满恶意的波动。
一条文字钻出外壳,一声狞笑钻入耳膜,原木外壳消失的同时,咒骂涌入脑海。
那低劣的□□羞辱不会给秦光霁造成任何的心灵创伤,却使得他的精神陡然一颤:这些原木其实并非完全的物理攻击,它们的目的并非野蛮冲撞,而是要钻入内部,钻入人的内心!
第一条咒骂很快消失了,就在第二根原木即将滚落到秦光霁的脚边时,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紧握着那个小小的防风打火机,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晃动或熄灭的火苗在他的身侧滑过四分之一的圆弧,小小的火舌舔舐着前方冰凉。
忽然,一切都明亮了起来!
那小小的火光从秦光霁的手中走出,仿佛一滴墨汁落入水池,骤然扩散。
属于火焰的温度瞬时蔓延开来,它贪婪地攀爬着,肆意地燃烧着。它不再是那簇可怜的小火苗了,它的面积在眨眼间放大数十倍,它的热烈在顷刻间激烈的数十倍。
火舌很快蔓延到了山腰,上窜的火焰先融化了那层透明的冰壳,当液体滴滴坠入火中时,火焰并没有熄灭,而是越加猛烈!
火焰覆盖了半座山峰,但或许是离那冷彻的天空太近,火焰几番登顶未果,很快不再上移。
温星火和路云晓正是在这时相互对视。
他们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微型火把,火把的尾端与玻璃瓶相连,像是一个□□。
他们瞄准了那山的顶峰,奋力地将手里的瓶子甩开——
啪!啪!
两个瓶子同时落在山顶,四处溅落的液体打湿了火把的尾巴,却在接触火焰的一瞬间化作一条腾跃的火龙!
火龙飞落山巅,头尾与下方的火焰相连成片,整座山都彻底被包裹在火焰的外衣之下。
有棕色的烟直直地向上空飘去,烈焰为巧克力增添了独特的风味,四处弥漫的甜香比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不,那不仅仅是巧克力的气味。
燥热的风扑上面庞,近在咫尺的火焰如同有了灵智,在主人面前克制地缩回张扬的手臂,只送来了造就它如今辉煌的气息——那是一股刺鼻的味道。
那玻璃瓶里的根本不是水,是酒精,可燃的酒精!
周围的温度仍在升高,围观的冰淇淋们早已逃离了这片地狱般的地方,秦光霁三人却并没有离开。
他们架起了隔热的护盾,偶有巧克力液滴飞溅出来,在护盾上重新凝结,仿佛一场永无终结的循环。
……
大火烧尽时,护盾上的巧克力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在护盾撤开后仍能稳稳站立。
空气中的气味像是酒心巧克力加工厂,但酒精并没有融进巧克力的内心,而是随着火焰的熄灭而彻底挥发。
原木们的巧克力外壳在酒精的燃烧中并没有受到太多的焦灼伤害,火焰消失后不久,低温重新回归,巧克力外壳再次凝固,只是这一次,它们已完全看不出曾经的原木结构。
它们被高温融成了一个庞大的整体,一个圆润的、仿佛丧失了所有攻击性的整体。
高耸的山峰不再有棱角,取而代之的是光滑的表皮,这座由巧克力原木搭建而成的山成了一颗巨大的巧克力糖,稳稳当当地站立在道路的中央,接受着头顶光彩的照耀,动弹不得。
它们被高温融成了一个庞大的整体,一个圆润的、仿佛丧失了所有攻击性的整体。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
火焰熄灭了,火焰带来的明光也随之逝去,可就在温度逐步跌落,外壳逐渐凝固的时候,当地上的人们重新睁开眼时,他们发现天空竟是在微微颤抖。
炫目的光彩轻轻地洒落,天空中的云与光好似被微风吹拂的平静水面,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不仅仅是天上,当目光从天空跌落至身旁,他们发觉原来周围的楼宇也在颤动。那些由色块与线条构成的高楼仿佛变成了橡皮糖,左右摇摆着晃动,幅度之大,像极了童年里的绿舌头冰棍。
而当目光再度回落,来到脚下,他们才明白原来那天上地上的一切的晃动其实都来自于自己的脚下——不是它们在晃,而是自己在晃。
于是他们又一次移动视野,最终,他们顺着大地的晃动,寻到了那新生的巧克力山脉。
柔光的空间里,周围的一切柔和都因摇晃的大地而染上了一层朦胧,三个女孩的视线都投落在面前遮天蔽日的巧克力山脚下,凝视着那三个亲手缔造了这庞大山峰的人。
她们的眼中毫无诧异,因为她们知道,这当然并非终结。
……
火光熄灭之后,秦光霁向着面前熔融的巧克力山走近了几步,待他将手掌贴上巧克力表面时,它们已重新凝成了坚硬冰冷的一块。
只是这一次,不再有文字能钻入他的脑海了。它们都被这场大火封印在了山脉的中央,虚拟的信息被物理的外壳阻拦,再无法发泄,只得积蓄。
秦光霁闭着眼,静静地感受着手掌心里的触感。巧克力外壳几乎和冰块一样冷,手掌的温度丝毫没有感染它,反倒是让它彻底吸收,融入大片的寒冷。
但比冰冷更加清晰的,是颤动。
那颤抖如脉搏的跳动一般,顺着手掌的接触传入心里,仿佛引起了某种细微的共振,使那波动无阻地穿行在身体的每个角落。
在某一瞬间,秦光霁甚至觉得自己面临的并非一座圆润的巧克力山,而是大片的海,熔岩的海!
他赫然撤开了手,手指因低温而变得僵硬,内心的震颤却久久未停。
秦光霁的眼眸闪烁了一刻,随即变得凝重。
他的眼里倒映着一整座完整的巧克力山,因为不再有火光照亮,便将他的眼睛照得愈发深邃。
他僵硬的手指紧紧攥成拳头,另一手则缓缓从身侧移至胸前,带来一道闪动的银光,随即幻化成一根泛着寒芒的金属长棍。
他将长棍用力向空中,长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