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要多长时间。
其次是平行世界的自己,昨天的事情已经证明自己出不了Z大,那就反过来,让对方来到Z大。
但是,如果没有意外,对方的归期会是在九天之后。太久了。
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提前赶来吗?
“别,别跑了!”在他低着头准备继续时,舍友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喊绊住了他的脚步。
秦光霁停下来,站在原地等他叉着腰慢慢走来。
“你什么时候体力这么好了?”舍友捂着岔气的肚子,满脸痛苦。
“可能是变异了吧。”秦光霁从兜里摸出手机,随口答道。
“啥玩意?”舍友的怪叫被自动过滤成噪音,秦光霁低着头,点开微信,切换成自己的小号。
手机是一个很重要的媒介。既能联通客服,也能在这个世界里畅通无阻。
用小号和大号对话,那位平行世界的自己应该也能收到。
但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他过来呢?
父母和哥哥都不在H市,秦光霁对这个城市没有任何归属感,不会轻易离开家。
那么告诉他实情呢?
以进游戏前的自己的个性……大概率只会觉得自己被盗号了。
不,不对,对这个时期的自己来说,有一件东西非常重要——他的黄瓜苗。
或许可以用舍友的账号告诉他,你的黄瓜苗出事了。
就像自己当时收到报丧电话那样,他也一定会火急火燎地赶来。
秦光霁决定试试。
他关闭手机,转头想要喊住舍友。
忽地一阵风扑来,眼前一道黑影晃过——是舍友!
他又变回了早晨那副恶鬼模样,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向他冲来!
强烈的危机感覆盖全身,尸臭味顺着神经钻进脑海,秦光霁瞳孔骤然缩紧,然而没等大脑作出任何指示,那两只带着尖锐指甲的青黑色鬼手就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双肩。
巨大的冲击力传来,轻松握着的手机被甩向身后,传来噗通的落水声。而秦光霁自己也被这股难以抵挡的力量推得踉跄,眼看就要冲破湖边低矮的锁链,向后倒去。
指甲掐进肉里,带来使人清醒的刺痛,冰凉的锁链在身后哗啦作响。浑身的力量在此刻迸发,手指竭力向前伸展,指尖传来使人胆寒的触感。他强忍着尸臭和阴寒,一把抓住了对方还未缩回的手臂。
秦光霁从未学过擒拿一类的防身术,然而此刻,他竟像无师自通般,以借助鬼舍友的体重稳住了自己的重心,并顺势将他的手臂甩到自己的肩上,一个过肩摔把他径直丢进了水里。
巨大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衣裤,人工湖底的淤泥随着一串串大小不一的气泡翻涌到水面上,带来一股水腥气。
所有的诡异感都被浇灭,但肩头的痛意仍在抽动。低头一看,是指甲刺破了短袖,留下几个深深的血洞。
不会游泳的舍友在不到一米深的水里拼了命地扑腾,很快引来路人围观。
秦光霁捡起被丢在一旁长椅上的外套遮住伤口,钻过护栏,伸手揪住舍友的头发,很快把他薅了上来。
叽叽喳喳的人群越围越厚,大约是难得见到这种新鲜事,人们看上去都挺兴奋。
满身狼狈的舍友似乎忘记了他是被秦光霁摔进水里的,被捞上来的第一反应是拉着秦光霁好一顿谢,然后才发现自己面前浩荡的围观群众,脸腾地通红。
“走走走,”他捂着脸低声对秦光霁道,“太丢脸了。”
秦光霁走出两步,忽地想起件事,猛然回头——他的手机!
也就是在他停下脚步的这一刻,头顶被一道迅速扩散的阴影笼罩,再次升起的强烈危机感驱使秦光霁向身旁大树的方向扑倒,并就地滚了两圈。
后背抵上树干,巨响随之响起。脚下传来震动,树叶哗啦啦地摇晃,绿影的掩映下,一片血红在眼前徐徐展开。
一架从天而降的无人机砸到了舍友的身上,螺旋桨还在缓慢地旋转着,与地面摩擦,发出唰唰的声响。
鲜血从舍友的脑后汩汩流出,人群后知后觉地发出阵阵哗然,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敢上前。
手忙脚乱的人们或拨打急救电话,或用应急手段给伤者止血,更多的则是围在外面,用手机记录难得的大新闻。
无人注意到,原本站在他身边的秦光霁已经不见了踪影。
无人机是冲着秦光霁来的。它坠落的位置正对着他的头顶,而距离他只有两步的倒霉舍友是被砸中了腿部,摔倒时后脑着地导致的大量出血。如果不是秦光霁躲得及时,那么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他了。
秦光霁已经无暇顾及手机、客服,还有平行世界的自己这些事情了。
现在,只有一件事最重要——活下去。
世界意志的排斥加剧了,昨天,它只是用各种异常和恐怖来威胁秦光霁,但今天,舍友的突然袭击和从天而降的无人机都是世界意识在释放信号:祂开始对秦光霁动手了。
秦光霁越走越快,逆着凑热闹的人流,穿过楼宇和树林。
短短十分钟的路程,他躲过了一辆失控的电动车、一扇从六楼坠下的窗玻璃、一颗直冲眼睛的玩具子弹、几只挣脱狗绳的大型犬。
他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踏进宿舍大门的那一刻,天花板上的灯罩炸开来,玻璃碎片如雨点般落下,但没有一片砸中他。
秦光霁没有坐电梯,而是一口气爬了八楼,一把推开了宿舍的门。
房间里空空荡荡,两个舍友不知所踪。
他反锁房门,把堆在门口的纸箱搬开,从最里面取出昨天没来得及拆的快递。
收件人:秦光霁
寄件人:Z省xx火车站
划开胶带,箱子里的,是一把崭新的工兵铲。
几个月前,或者说是一天前,临上高铁时,秦光霁将它留在了车站里。
第261章终章(4)
空调兀自吹着冷风,吹散了秦光霁身上的薄汗,也吹走了太阳在他身上仅存的痕迹。
潮湿是南方城市永恒的主题,人造的冷气也难以抵挡从地底翻涌而上的湿气,越吹越像是沿着脊背爬上脖颈的阴森。
宿舍里,生活痕迹很重。桌上的茶杯里,刚烧开不久的热水还在冒着白烟,刚被剥开的小蛋糕放在危险的桌角,撕掉一半的包装纸在冷风里晃动。
然而没有人。好像所有的生命都凭空消失了一样,只留下没有灵魂的物体孤独地等待。
忽然,一阵陌生的铃声打破了孤寂。
单调的叮铃不断地循环,陈旧而机械的旋律使人联想到旧时的收音机。
秦光霁握紧了手中的铲柄。冰冷的金属很快被手温捂热,边缘处冒出的细密水珠描画出手指的轮廓。
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