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你别担心,我没事。”
我努力朝二楞妈笑了一下,只不过火光映照下,我的笑容似乎不太好看,二楞妈愣了一下默默的将头缩了回去。
“黄天赐,我现在是不是挺吓人?”
“不知道。”
我悄悄回了二楞家,拿出包里的牌位,把傻妮儿收了进去。
本来我还想给收拾收拾屋,可我一低头,就有血珠子往下掉,只能回高美丽家,靠着墙角等我妈。
我妈来的很快,我打电话时已经让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她看到我,还是吓白了脸。
“儿子,你怎麽弄成这样了?早知道那就不让你管了……”
我拦住想进院的我妈,拉开车门直接坐了上去。
院子里那母子俩看着不太好,我不想让她看到。
“妈,没事,我这伤就是看着严重。”
实际上,我觉得比看着更他妈严重。
到了医院刚好天亮,值班护士打着哈欠,看到我一下子精神了,扯嗓门子喊急诊室医生赶紧过来。
我躺在担架上的一瞬间,只觉得脑瓜子火辣辣的疼,疼的我头要裂开,五脏六腑也火烧火燎,好像被火车撞过,对上我妈哭红的眼睛,我咬牙向上勾了勾嘴角,随後直接没了知觉。
我不知道在医院躺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被推来推去,我妈的哭声一直萦绕在我的耳中,还有黄天赐看着不在乎,实际透着关心的碎碎念:
“你个小瘪犊子,老子被你坑的那麽惨,你欠老子的还没还清呢,你跟个脆皮鸡一样,只不过被那畜生撞了一下,咋就醒不过来?你要不起来,老子就闹腾你妈,你姐,你姥,你大爷……”
“天赐爷爷,我大爷早就没了……”
费力睁开眼睛,对上了黄皮子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跟那张憔悴的大黄脸。
“你让老羊吸精气了?”
黄天赐见我醒了就惹他,下意识抬手就想抽我,好在巴掌只是高高举起,并没有落下。
“你他娘的,老子就知道你命硬!你把老子都克成啥样了?”
他这副委屈吧啦的模样,让我一时间分不清咱俩谁克谁了。
我妈见我醒来也很高兴,一高兴竟然晕了过去。
黄天赐这才告诉我,我进了两次icu,下了两次病危,我妈自责的成宿成宿哭,如今也是熬不住了。
我这才发现,我妈原本乌黑的头发竟然生出了几大柳白发。
“你妈没事,缓几天就好,你这次也算为民除害,这次的阴德都给你,你小子赶紧给老子支棱起来。”
我无比感动,黄天赐如今的法力不及他全盛时期的三分之一,他竟然把阴德都给了我。
“天赐,以後你就是我亲爷爷……”
黄天赐受不了我感恩的眼神,十分不自在的钻进我的包里。
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医生说我恢复的差不多,随时可以出院。
原本我妈想带我在辽省玩一圈,看看大海,逛逛古镇,只是天气转凉,去海边是不合适了,她听说溪市枫叶现在正红,於是决定带我去看枫叶。
出院后我回了趟二楞家,高美丽已经死了,陈光宗没死却不如死了,陈家房子烧的只剩架子,村民好心用木头板子给他搭了个小棚子。
二楞也早就带着陈婷回了家,只是陈婷暂时住在他家,不过她每天会给陈光宗送饭送水。
“孩子,你没事了吧?我还以为你回家了!”
二楞妈见到我很高兴,对付老羊那天,她不顾自己安危也要出来,想必也是担心我的安全。
“姨,之前多谢你照顾我,我妈给你买了些礼物。”
我招呼二楞把车後座的电视机搬下来,二楞眼睛都直了。
他家条件一般,家里积蓄都用来买了一辆好几手计程车,就在附近村镇跑,一天也拉不了几个钱。
这彩电够他跑两个月车了。
“这……这太贵了啊!”
“大姐,我们家孩子让你费心了,这就是一点心意,你别多心。”
我妈跟二楞妈唠着家常,我在院子里寻找陈婷的身影。
“二楞哥陈婷呢?”
“哦,刚才过去给陈光宗送饭去了,一会就能回来。”
我帮他把彩电抬进屋,安装他自己就行,我又回了车里拿出几只烧鸡,让黄天赐带我去找小黄皮子。
小黄皮子的洞穴离二楞家不远,在一户人家门口的石头堆跟草垛之间。
大概是闻到了烧鸡的香味儿,很快就有两只小黄皮子探头探脑的出来查看,其中一只正是我要找的。
“小先生?天赐爷爷?你们不是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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