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我想问一下,村委那三口棺材,您老人家知不知道怎麽回事?”
虽然我一个陌生人上来就问有些冒昧,但是我本就是冲这个来的。
问完话,我双眼紧紧盯着黄二爷面上的表情,没有错过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诧异跟心虚。
黄二爷掩饰的很好,脸上很快被愤怒代替:
“哪里来的瘟大灾的?给我滚蛋!我不知道什麽棺材不棺材!”
他这反应太大,就算是黄秀都看出来有问题。
黄秀扑通一下跪在黄二爷面前声泪俱下:
“二爷爷,您要是知道什麽就说吧!村子里最近死了不少人,今天早上我哥也死了!就因为那三口棺材……村长他们都死了……”
不知道被谁的死刺激到,黄二爷完好的那条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拐棍也砸在地上。
“苟儿……苟儿死了?”
黄秀边擦眼泪边点头:
“李太爷也死了,村里就您年纪大见识多,您就把那东西的来历跟陈先生说了吧!”
黄二爷重重叹了口气,我赶紧上前把他扶起来坐到院中靠椅上。
“这事儿说到底,还是我大哥犯下的错!是我们做了亏心事。”
黄二爷的大哥,就是黄秀跟黄苟的亲爷爷。
一切起因都是因为黄秀的亲大爷。
那时候黄秀爷爷只有黄秀大爷一个孩子,可这个孩子偏偏体弱多病,一看就是短命相。
黄秀爷爷找了不少办法给大儿子续命,这个儿子好不容易长到二十岁,却在出门时摔了一跤,人就这麽摔没了。
灌注好多心血,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就这麽没了,黄秀爷爷黄忠伟心痛的差点跟着去了,好在这时候他老婆又怀了孕。
可黄忠伟在大儿子黄锁之身上付出太多,他不甘心儿子已经成人,马上能娶妻生子之时就这麽英年早逝,那阵子他几乎陷㣉了疯魔。
黄忠伟不让大儿子下葬,而是到处去找人打听,有没有人家有刚出世的姑娘,想给黄锁之配个冥婚。
黄二爷当时劝了黄忠伟好久,配冥婚是要遭天谴的,可黄忠伟不管不顾,到底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从镇子上买了个大姑娘回来。
那姑娘也是个命苦的,家里四个孩子,就她一个是女儿。
女儿在那时候命贱,正逢她大哥在说亲,聘礼还差了不少,听到黄忠伟要买儿媳妇,就算明知道是配冥婚,还是把姑娘给卖了。
那姑娘被自己家人穿上大红嫁衣,绑着用驴车拉到了黄忠伟家。
黄忠伟鬼迷心窍,不给儿子办丧事,反而办上了喜事。
他给村里人都送了信儿,让大家来喝喜酒,酒过三巡,有几个爷们喝的醉醺醺,酒壮怂人胆,竟然闯进婚房把那姑娘糟蹋了。
其实听到配冥婚时,我就想到了最初的受害者一定是女子。
那个年代对女子似乎太不公平,其实也不止当年,就连现在,还有一些人看不上女人,管女儿叫赔钱货,儿子却叫光宗,叫耀祖,他们只是力气上占了优势,就可以肆意践踏女性的尊严。
我甚至不想再听後面的事,就冲那几个畜生做过的事,再加上後来用来镇煞的三口棺材,这个村子的人就不无辜。
那姑娘的结局注定是死,可能死後都不得安宁。
我不想听,黄二爷却似乎想将那段尘封几十年的往事全都倒出来。
那姑娘失了清白,黄忠伟没找那几个禽兽算账,反而觉得姑娘配不上他的儿子,他把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的姑娘又拉回了娘家,想要回聘礼。
娘家人自然不干,将黄忠伟骂了个狗血淋头,黄忠伟气急之下,竟然当着姑娘家人的面又做了禽兽的事。
姑娘不堪受辱,趁所有人不注意,一头撞上了院墙,血溅当场。
黄二爷说他当时怕大哥出事也跟着,那姑娘头上红色的血白色的脑浆崩进了他嘴里。
闹出了人命,黄忠伟害怕了,姑娘娘家闹着要他偿命,他也不敢要聘礼了,最後两家协商之下,还是让黄忠伟把姑娘尸体拉回去,至於跟不跟黄锁之合葬,没人在乎。
黄忠伟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回去的时候却是跟黄二爷在村口等到了半夜,趁村里人都睡了,才把尸体拉回去。
因此所有人都以为姑娘被退货了,殊不知姑娘的尸体就停在黄家院里。
他们当时瞒过了很多人,却还是被起夜的李太爷看到了。
李太爷家在黄家後院,厕所就在黄家院墙后,他半夜听到黄家院子里有动静,扒着墙头一看,看到了黄忠伟跟黄二爷在後院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