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
黄二爷被鬼掏过,身子骨应该一直都不太好,这一摔,他指着黄天赐想说什麽,一开口却吐出一口老血。
我默默记下黄天赐这一招猛踹瘸子好腿,这是打蛇打七寸啊。
黄天赐抬脚踹在黄二爷嘴上,黄二爷又是一口老血,还带着几颗牙。
“别以为你们做的腌臢事儿没人知道,人在做现在看,你的报应这就来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黄天赐说这话什麽意思,一双柔软却冰凉的手扶过我的脖子,拎着我的脖领子就把我提了起来。
同时身边响起黄秀的惊呼。
得,她也被胡嫣然给提溜起来了。
胡嫣然带着我们俩落在房顶,手指夹着一张符纸瞬间燃烧,随着符纸烧尽,我感觉我们被与世隔绝了。
黄天赐真是个好弟弟,这能让人隐身的符都黑了胡嫣然。
我示意黄秀不要说话,黄天赐稳稳的落在我身旁,没关的大门处出现一个大红色身形。
跟村委会那个鬼新娘不同,这个身形虽然也穿了红嫁衣,可身上的皮肉还在,只是脸上有几道血肉外翻的大伤口,像是被什麽东西砍的,身上的红嫁衣上也沾满了泥土跟血。
是成了尸煞的刘贱妹。
黄二爷讲故事时提到了那个惨死的姑娘,她叫刘贱妹。
她有一个伴随一生的,充满恶意的名字。
黄二爷还在转圈寻找着刚刚都在院子里的我们,转到门口的方向,一抬头,吓得惨叫一声。
尸煞直直的站在门口,掂起的脚上也穿着一双大红绣花鞋,面色紫黑,眼神空洞里面只有眼白,表情极为僵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吓尿的黄二爷。
“别憋着气儿了,她看到我们了。”
黄天赐幽幽开口,我长长的喘了一口气,随即反应过来,她怎麽会看到我们?
“此女煞气太重,不灭必然为祸四方,等她报完仇,我们再出手一搏。”
很明显黄天赐也打听到了刘贱妹凄惨的命运,他对於这样的鬼物,都是能化解怨气便送去投胎,哪怕折损自己的导航,更是从不会用侮辱性的词语,而给她起这名字的父母,竟然不如一只黄皮子。
有时候人和人的区别,真是比人跟黄皮子的区别还大。
“别过来!别过来!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
尸煞就在门口一动不动,黄二爷已经吓的大小便失禁,惊恐的叫着喊着,双手在面前胡乱的抓打。
终於。
那尸煞动了。
几乎是一瞬间,她从门口移动到黄二爷的面前,枯败的头发黏在一起,皮肉外翻的脸差点跟黄二爷贴上。
与此同时,哐当一声巨响,大门被一阵阴风吹的合在一起,看来今晚我们不出手,她也不会把我们放出去。
毕竟黄秀还在我身边。
我瞥了黄秀一眼,黄秀吓的浑身发抖,双手死死捂住眼睛。
黄二爷已经叫不出声了,尸煞的脸依旧贴着他。
“咯咯咯……”
尸煞口中发出阴冷怪异的笑声,双手撩开脸上的头发,让黄二爷能更清楚的看到她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接着是“咔嚓”一声。
“啊——”
老人濒死用尽全力的惨叫声贯彻夜空,却没有一个人出来看一眼。
尸煞生生扯断了黄二爷的那条好腿,用带着尖利指甲的手将腿上的肉一条条撕下来,慢慢的塞进口中咀嚼。
我感觉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八岁时的记忆开始攻击我,我腿一软差点摔下房顶。
“陈万生!”
黄天赐轻呵一声唤回了我的神智,胡嫣然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她知道我的身世,直到我家里人在我八岁那年都被恶鬼杀死。
却不知道我哥也是这麽在我面前,被恶鬼一点一点给吃了。
我定下心神,尸煞指甲如刀,已经将黄二爷腿上的肉都刮了下来,只剩下一根血淋淋的腿骨,她在痛的昏死过去的黄二爷断腿处比划一下,用力的捅在伤口上。
黄二爷又被疼醒,却没力气叫,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尸煞按住他的头,在他惊恐到极致的眼神中挖出了他的双眼丢在地上。
我以为黄二爷这下子该死了,可他的胳膊竟然又动了一下。
尸煞也发现了,捏着他刚动过的手腕,将他整条手臂都撕了下来。
“你该把他的黑心肝也挖出来。”
黄天赐跳下房顶,站在尸煞面前,尸煞麻木的抬头看向他,马上接受了他的建议。
指甲刺㣉胸膛,接着一团血淋淋的肉团子被掏了出来。
“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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