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那东西在哪儿?这大善人的福报它未必消化的了!老子去弄死它,说不准不用你拿命换!”
一直默不作声的黄天赐一开口充满火药味,胡小青化作一缕青烟出了村,也不知道干啥去了。
“那地方供的是个邪胎,当初我就是被它所伤,後来我回去找过几次,它得了富玉的福报,应该是投胎去了。”
“凭啥它投胎?个不要脸的玩意,它去好人家享福去了,让王小宝过这麽苦!”
我听的气不打一处来,这玩意只是个胎,就这麽坏!让它长大,还不得祸害一方。
也不知道它投谁家去了,不然高低找出来摔死!
“它是邪祟,依靠富玉的福报,也顶多能让它投胎,并不会投到太好的人家,我一直在找它,却始终没有消息!”
鼠仙虽然跟我们说这话,目光却一直盯着杨静,他们俩也算是相依为命二十年,不舍是真的,要是换成我跟黄天赐,那黄皮子还不背地里哭抽过去。
“老仙儿!如今咱俩要分开了,不如在我临死前,咱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杨静声音冷了下来,窦长青眼中红光一闪,嘴角勾起:
“正有此意!”
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麽,怕他们吃亏,赶紧跟黄天赐跟上。
杨静跟窦长青来到不远处一个平房前,我们四个扒着院墙往里看,屋里亮着灯,玻璃上透着几个人影杯觥交错,时不时发出大笑声。
我想到杨静说的,那几个折磨富玉的畜生,她并没有说那几人的下场,如今也才过去二十年,想必都还活着。
可能就在屋内。
“哥几个能活到现在,多亏当年那个傻逼,妈的放血换点粮食,他自己不偷摸吃,拿出来给大夥分,他装鸡毛呢?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
“哈哈哈哈哈刘二,怪不得你下手最狠,原来你这老小子是嫉妒人家心善呀?”
“呸!心善?他咋不去那个什麽山?当大佛!以为自己是个什麽东西,在这普度众生呢!”
“……”
黄天赐只是朝着屋子里吹了口黄烟,屋里几人便开始洋洋得意的讨论起当年之事。
“这他妈真是吃大哥喝大哥!喝完大哥骂大哥!”
我见过不少恶人,还没见过这麽恶的人!
“这些年我们一直忙着找那邪胎的转世,其馀时间就吊着小宝的命,没机会找他们算账,如今该有个了解了!”
窦长青目光凶狠,化作原形跳到大门墙上,两个爪子不断变换着,头顶冒出几缕黑烟朝四周飘散开来,很快我便听到各个漆黑的角落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
那声音让人头皮发麻,往下一看,是密密麻麻的大老鼠一个撵着一个往床边跑。
“哗啦——”
“我操你妈谁他妈砸老子窗户?”
黄天赐朝着窗户丢了块砖头,跑在墙上的老鼠纵身一跃便钻了进去,剩下的叫骂声瞬间被吱吱的声音淹没,只是偶尔能听到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鼠群在屋里折腾了一个小时终於归於平静,黄天赐跟窦长青分别上了我跟杨静的身跳下院墙,因为地面有积雪,我们脚并没有落地,以免留下脚印。
走到窗前,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屋里一片狼藉,桌椅都被掀翻在地,五具尸体面容惊悚死不瞑目,身上的衣物已经破成碎片,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了尖利的牙印。
血腥味透过窗户飘散出来,一个表情怯生生的女人从另一个房门走出来,被眼前的尸体吓得跌在地上捂着嘴无声流泪。
她面前的男人嘴突然动了一下,一只尾巴长长的老鼠从他嘴里蹿出,跳过女人头顶消失在角落中。
“啊——”
女人终於忍不住,开口尖叫起来。
“这是刘二老婆,平日过得猪狗不如,一天挨他三顿打,以後她也算解脱了。”
鼠仙带着杨静离开,我看到女人颤抖的拿电话报警,也跟着离开。
“爷,胡小青干啥去了?”
“摇人!”
原价如此,不过他能摇的也就只有胡嫣然。
窦长青说的那个东西是邪胎,胡嫣然是邪灵,不知道哪个更厉害!
回到王家的小破院,一进门我双腿就像灌了铅,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的跪了下去。
院子中间站了个白衣服男子负手背对着我们,杨静没比我好到哪去,被那股威压压到吐血,窦长青更是伏在地上浑身发颤。
“窦长青,残害凡人性命,你可知罪?”
那男人并没有回头,清冷的声音一出来,我也感觉嗓子腥甜,口腔溢满血的味道。
“不知!”
窦长青已经起不了身,代替他回答男人的,是强撑着站在原地脸上写着草泥马三个大字的黄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