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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时,泠鸢手上除了野兔还多了一对野鸽,她还贴心地杀干净去了毛,拎着到颜相妤面前,血水滴了一路,瞧着有些瘆人。
“给你!”她白发披散,脸上有星星点点血迹,举着手里软弱无骨的野兔野鸽在颜相妤晃来晃去,这若放在晚上,指不定吓死多少人。
此时颜相妤一心想吃肉,顾不得看她,接过来就往东厨跑,“泠鸢,你人还怪好的。”
“被夸了……”泠鸢唇边溢出一丝笑。
花婆婆严厉,夸赞的话从不会说,后来她接替了衣钵,附近村子不少人会找她治病,但他们都叫她“花小怪”,除了问诊,从不与她多说旁的话。
头一回受到夸赞,开心。
泠鸢雀跃地几乎是小跑到东厨,颜相妤正将野兔大卸八块,用木棍串成一串串,“我瞧院里种着花椒,可有晒干的?”
“有!”虽不懂颜相妤要来何用,泠鸢还是很快就为她取了来。
她坐在一旁撑着下巴,看颜相妤把花椒,芝麻捣碎和盐混在一起炒热,一股独特香气扑鼻,她眼睛一亮,“好香!”
颜相妤看了她一眼,笑道:“一会儿还要香呢。”
先在肉上刷了一层油,放火上烤到的滋滋冒烟,有一股淡淡的肉质清香弥漫,又撒上方才特制的椒盐,再翻烤至完全熟透,让人垂涎欲滴的椒盐烤兔肉新鲜出炉。
泠鸢小鼻子轻轻翕动,咽了咽口水,“好像不难吃……”
颜相妤失笑,递给她一串肉,“尝尝?”
泠鸢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放鼻下嗅了嗅,满脸陶醉,“真香啊~”
才尝了一口,两眼就亮如星,朝颜相妤竖起大拇指:“相妤,你是神仙吗?”
颜相妤乐不可支,烤肉烤得更起劲了,泠鸢一连吃了好几串,半只兔子下肚,嘴巴被油渍糊满一圈,她心满意足舔舔手,“婆婆不吃肉,骗我。”
真好吃呀,她只会做药膳粥,还从没吃到过呢。
若是每天都能吃到就好了,泠鸢眯着眼睛感受回味十足。
一个念头刹那间占据大脑……
不过一会儿功夫,院里已然光秃秃,原先还绿意盎然的药材全没了踪迹。
颜相妤忙完从东厨走出,眼前一幕让她发出尖锐的叫声。
“遭贼了!!!泠鸢!”
“穷疯了啊,药材也偷!”
……
晚上,两人面对面喝着薄荷野鸽汤,泠鸢一脸餍足。
“我跟着你。”泠鸢乖巧地坐到颜相妤旁边,“我能治病。”
颜相妤看看床上好几个大包袱的药材和医书,又看看她,扯了扯嘴角,“好。”
毕竟,神医在手,天下我有。
每个主角身边都少不了一个贴心专属医生的嘛,她也看出来了,泠鸢确实有些能耐。
一顿烤野兔就收买,赚大发了!
颜相妤不敢再多想,怕自己骄傲。
“给你。”泠鸢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瓶子,把自己胸脯拍得噗噗响,“现在吃,明早吃,你就不痛了。”
睡觉时,泠鸢非要挤着颜相妤睡,像蚂蝗一样紧贴抱着她,怎么都赶不走。
可怜颜相妤整晚僵挺似木头,睡姿极不自然,次日起来,两眼冒金星:“伤口是不怎么痛了,但浑身肌肉酸痛~”
方想伸个懒腰,疼得龇牙咧嘴,“落枕了,命苦啊!”
泠鸢大清早起来忙里忙外,还特地到附近村子花光积蓄买了一辆牛车,奇怪的是,好多黑衣人拿着画像在找什么人,她驾着牛车离开时,那些人追上来问自己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人,虽然说她确实见过,且人还躺在她屋里,泠鸢还是摇头说了没有。
好不容易有人会做好吃的给她,怎么能失去?黑衣人离去后,泠鸢一脸得逞。
此时她将收拾好的包袱都搬到车上,喂了老黄牛一把草,听到颜相妤的哀嚎,冲进屋里。
“背对我。”泠鸢一把将她扭转姿势,在她脖子上又摸又按,“找到了!你忍忍!”
她摩拳擦掌,颜相妤迷茫的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泠鸢双手落在她的肩头上一通错落有序按压。
“杀人了!!!”痛中带着舒适,这酸爽!
紧接着落枕之处被按捏,颜相妤开始泪水横流,口中哎哟哎哟喊痛,当泠鸢扶着她的头左右甩了几下后,颜相妤明显听到自己骨头清脆的咔嚓一声。
“没事了。”泠鸢提醒她。
颜相妤眼尾挂泪,望着泠鸢,有气无力道:“你,属牛的吗?”活动活动筋骨,浑身舒服多了,她一下就趴在床上。
泠鸢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转身出门又回来,手上多了两只野兔,灰扑扑的兔子正拼命蹬着腿,一脸无辜。
提着兔脖子的手稍微使劲,可怜的兔子噶一下就歪了脑袋。
颜相妤瞪大双眼,“凶,凶残!”
这家伙刚刚要是也这么来一下,她是不是也这个下场!?咽了咽口水,她顿感后脖颈凉凉的。
“你一只,我一只。”泠鸢朝她露了个笑。
颜相妤只觉得,诡异。
她翻了个身平躺,两只手扒着眼底的黑眼圈给泠鸢看,“睡不好,会死的!”
床上的人再没了动静,泠鸢撇了撇嘴,“太脆弱,这个病,也没听过。”
望了眼手上的兔子,泠鸢转身跑到东厨,拔毛开膛破肚后学着颜相妤的样子烤起兔肉,好不容易烤好一串,她迫不及待放进嘴里。
嘶……烫烫烫,咬过的地方正往外冒着浅粉色液体,没熟,她砸砸嘴,还没味道。
泠鸢丝毫不丧气,再接再厉之后,果然事关天赋,是不成神就是扑街。
面前摆着的一串串不是烤糊就是齁咸,事实证明没有最扑,只有更扑,两只兔子最后能吃到嘴里的连半只都没有。
但她既不抓狂,也不暴躁,半天之后憋出一句,“没天赋,饿肚子,想吃就找颜相妤”。
与其跌倒后挣扎爬起来,不如顺势躺下,不然,就没有抱大腿的理由了。
夜幕低垂,月光倾泻而下,为大地披上一层朦胧的轻纱。
泠鸢驾车带着颜相妤,牛车吱呀作响,缓缓穿行在村道上。
周围景色在夜色中模糊不清,随着牛车渐行渐近,已依稀可见前方的城墙耸立,城里的灯火也逐渐清晰起来。
此时城门却多了一群黑衣人,正拿着画像对零星进城的人排查,颜相妤不自觉握紧了拳,飞速思考该如何应对。
泠鸢停下车扫视四周一眼,似乎看穿颜相妤的紧张,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相妤?”
见颜相妤没听她的呼喊,略一思索,从一个包袱中拿出一张东西就往她脸上贴去,四下按贴合之后,又掏出一个用白发盘成的发包往颜相妤头上一套。
“哈哈,老相妤!”泠鸢满意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