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切都是秦家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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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搀扶着管家，两人跌跌撞撞走向秦老夫人住处，才到门前，管家便跪在石阶上声泪俱下。

守门的丫鬟面露诧异，赶忙上前询问：“管家，您这是何意？”

“都怪我不中用，才遭了贼人的暗算，老爷去了！我愧对秦家，愧对老夫人啊……”管家重重地磕着响头，没几下额前便淤青肿胀。

丫鬟如遭雷击，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夫人身子本就不好，近来日渐消瘦，这样的事情，也不知能否遭受得住……她咬咬牙，转身进了屋内。

贴身丫鬟正为秦老夫人擦拭身体，见她急匆匆进来，停下手中动作：“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丫鬟望着秦老夫人脸色苍白如同一张薄纸，瞬时有些哽咽：“姐姐…管家说，他说……”

“好好地怎的哭了，管家说什么？”贴身丫鬟皱眉，急切追问。

二人的声音吵醒了昏睡的秦老夫人，她微微睁开了眼睛。

“小花，出什么事了？你这么慌张。”秦老夫人的声音微弱又带着沙哑，她试图用双手支撑起身子，力气却不足。

丫鬟连忙上前，动作轻柔扶起秦老夫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老夫人，有件事情……”

“说吧，无论什么事情，我都能承受。”秦老夫人叹了口气，听这口气，她早已预料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丫鬟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声音却如蚊子一般轻细，“管家刚才来报，说是老爷遭遇贼人暗算，已经去世了……”

秦老夫人紧紧握住了床沿，枯槁的手背青筋尽现，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呼吸突然急促。

贴身丫鬟大惊失色，忙上前帮秦老夫人顺背：“小蹄子胡说什么呢！”

丫鬟委屈地抹着泪，声音断断续续：“奴婢没胡说，管家亲口说的，他现在还跪在门外呢。”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秦老夫人喃喃自语，她是有预感不妙，却万万没想到此事。

两个丫鬟看秦老夫人满面痛苦，心中也十分难过，那名贴身丫鬟轻轻地握住秦老夫人的手，安慰道：“老夫人，一定要保重身体啊，此时，您千万不能再倒下……”

秦老夫人却突然笑了：“罢了，罢了，秦家气运已尽……”

她的手紧握成拳抵在唇边，咳嗽声随之响起，身体因剧烈的咳嗽而抖动，显得异常脆弱。

两名丫鬟站在一旁，相视一眼，眼中满是担忧，她们看着秦老夫人痛苦的模样，心中不禁揪紧了。

“老夫人……”她们异口同声地唤道。

秦老夫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担心，“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她的声音虽然微弱，目光却坚定看向两名丫鬟，“去告诉贞娘，拿齐银票，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人带回来。”

若非秦有德一意孤行，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秦老夫人低低笑着，只是那笑声中，无一不是无奈，还带着些许释然。

她们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那名丫鬟快步离开。

与此同时，张宅众人烤地瓜吃得正香，门房急匆匆走进，低头禀报道：“夫人，九娘子，有客来访。”

众人闻言抬起头，皆有些疑惑，这时候会是谁来？

张氏微微皱眉，随即又舒展开来，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道：“既然是客人，那便请进来吧。”别是许家的人又来找麻烦才是！

颜相妤却轻放筷子，眉头轻挑，望向张氏，出声阻止道：“依我之见，不必请进来，我与你一同去门前迎客便是。”

她低低笑了一声，笃定了来人是谁，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泠鸢见二人前后出了门，眼珠一转，看着案上剩余热气腾腾的烤红薯，眼中流露出不舍却又被好奇心所替代。

于是她索性两手各拿着红薯，还不忘提醒一脸茫然的两兄妹：“看好戏去咯。”说完，便紧跟二人步伐跑了出去。

家门大开，颜相妤与张氏并肩而立，泠鸢站在一旁吃着红薯，脸上被灰染的黑漆漆的，目中满是好奇，许怀远兄妹则站在稍远的地方静观一切。

出乎意料的是，来人并不是秦有德，颜相妤微讶，这些日子，宗回一直跟随她左右，她便招他近身，“怎么回事？她是谁？”

“有件事还未来得及禀报给您，说来可笑，盯着秦家那边的人来报，秦有德貌似遭到仇家暗算，已身死秦家祠堂。”宗回微微一笑答道，“这位是秦家二夫人，秦飞之妻。”

颜相妤：“……谁下的手，可清楚？”

“听谈话中有提及到四方阁神武司，江湖之事，不知秦有德惹了什么事，竟惹到那样的存在。”宗回一脸幸灾乐祸。

四方阁？

现在可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颜相妤清了清嗓子，涉阶而下来到秦二夫人面前不远处，正色道：“你是来赎回秦飞父子两人的？”

谁料秦二夫人啪一下就跪倒在地，不顾形象磕起头来：“言九娘子，求求您行行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他们吧，求求您了。”

颜相妤一时愣住，不自觉后退了几步，这是什么情况？

秦家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按理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秦家妇再怎么也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才是，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妤妹妹，这……”张氏急步走到颜相妤身边挽着她的手。

颜相妤略感心安，稳了稳神，目光落在跪地不起的秦二夫人身上，但见她双肩颤抖，面上挂满泪痕，模样实在可怜，不禁心生不忍，遂召家丁将所有围观之人驱逐。

有些不愿走的，她便不耐冷斥：“看看看，都没有正事做了？散了！”

一盏茶的功夫，围观人群皆作鸟兽散。

秦二夫人抬起头，目光茫然地看着两人。声音带着哭腔哀求：“九娘子，您要的银票我带来了，求求您放了我夫君和孩子吧。”

颜相妤听着秦二夫人的哀求，心中一阵无奈，怎么显得她好像才是反派一样？

她并不想伤害秦家的人，只是想借此机会给一个教训罢了，可惜秦有德敬酒不吃吃罚酒，屡屡想取她们性命，惹了南宫临烨这尊大神，便怪不得她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走到秦二夫人面前，蹲下身子，轻声说道：“秦二夫人，我不欲为难你们，但你须知，有因才有果，一切都是秦家咎由自取。”

秦二夫人听着颜相妤的话，声音有些颤抖：“九娘子，您愿意放了他们？”

颜相妤颔首，说话间，仆从动作迅速，不一会儿便将二人带了出来，只是经过门时，泠鸢几人纷纷掩鼻侧身让出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