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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相妤匆匆离去,恰巧与前来寻找南宫临烨的玄仓擦肩相撞。
她抬眼一看,难怪他方才嘴里喊的是玄仓,难怪身上带着伤还要沐浴,竟然急色到这种程度?
果然男男才是真爱,颜相妤冷哼一声,捂着肩头跑得更快了。
玄仓肩头伤势尚未痊愈,突如其来的撞击让他疼得龇牙咧嘴,他捂着伤处,一边倒吸着凉气,一边缓步走到南宫临烨的寝房,推门进去后疑惑地问:“主子,圣女方才来过?发生了何事?她怎么走得那样急,差点撞死属下。”
南宫临烨没有立即回应,他站在浴桶旁,一身水汽缭绕,瞥了一眼玄仓。
玄仓见南宫临烨没有回应,便抬头望去,只见南宫临烨湿漉漉的衣袍紧贴在身上,他左右看了看,目光最终落在屏风后的浴桶上,顿时惊得站了起来。
“您……圣女?哦……嘶!这!!!”玄仓表情夸张,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能吞下一个人。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宫临烨和屏风后的浴桶,千年铁树,终于开花了?
可圣女那模样看着,像是极其羞愤啊,感情讲究的是两厢情愿,这这强迫得来的,可不利于日后相处啊,哎。
玄仓浮想联翩。
南宫临烨不禁眉头一皱,沉声:“玄仓!”
玄仓回过神来,连忙摆手:“没……没什么!属下什么都没看到!”他慌忙转移话题,“主子,您带伤……”带伤奋战,厉害啊!!!
南宫临烨轻轻挥了挥手,打断了玄仓的话,他转身走向屏风后,将湿漉漉的衣袍脱下,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声音传出,“四方阁插手了此事。”
玄仓闻言,双指抚过下巴,思索片刻,“那秦家岂不是难逃灭门之灾?”四方阁的手段,光想想便让人不寒而栗。
南宫临烨从屏风后走出,落座于案前,摇头:“老家伙死了。”
“只杀了一个?他们何时变得如此仁慈?”玄仓显然感到十分意外,“那便是事先知会过您了。”
南宫临烨半眯着眸子,目光深邃:“不曾,吾亦是从宗回所述得知。”他还想说些什么,又只是顿了顿,继续道,“罢了,待你伤势痊愈,替我去探望方姨一趟,多谢她爱屋及乌便是。”
玄仓点头应是,默默退下。
待入了夜,颜相妤领着泠鸢到了张氏寝房,一坐下,她便数了十张往张氏面前推,张氏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愣住,一时怔怔地看着她,“妹妹这是何意?”
“姐姐这些日子受了不少惊吓。”颜相妤声音轻柔,“这些银票你拿着,权当是补偿罢。”
她说着,又数了五张银票,递到一旁的泠鸢手中,“这是给泠鸢的诊金哦,开不开心?”她一直将她视作小妹妹看待,说话声音不自觉变得柔而细。
泠鸢接过银票,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眼睛弯成月牙状,配上一头银发梳成双螺髻,乍一看就像从月宫而来的小仙使一般惹人。
相反,张氏却并不为此感到喜悦,她将银票推回颜相妤的面前,“如何使得?你这些时日为我们母子费力劳心,二郎君与玄护卫更是拼死保护我们,我已是无以为报,又如何能再收下这些银票。”
一切皆因自己而起,她绝不是不分是非不懂感恩之人,纵然颜相妤想给,她却不能收。
颜相妤摇了摇头,索性将银票塞进张氏手中,“这些日子我们都担惊受怕,险些踏入鬼门关,这些钱,我拿来本就是为了抚慰大家的,你且安心收下便是。”
“再说了,为着这些事,这家里头更是损失惨重,正是用钱的时候,你莫与我客套了!”
可张氏手上仍有想推脱的举动,颜相妤见状,只好佯装不悦地皱起眉头,“姐姐这是要与我生分了?”
闻言,张氏只好作罢,心中的动容到了极致,“我何曾有幸遇到妹妹,若不是你。我们只怕……”早已被人扒皮拆骨喝血吃肉了。
她眼底闪烁泪光,又努力保持笑意,深知这一切的改变都是颜相妤给她们带来的新生,不过十来岁的女子,竟是这样处处体贴为她们着想,有时光是想想,她便都有些觉得无地自容了。
颜相妤抿唇一笑,将食指轻放张氏唇边,“涅槃重生,是值得高兴的事,往事便不必再感怀了。”
她声音温柔,循循为张氏拂去心中阴霾,周遭氛围变得温馨,连那窗外的寒月都似乎多了些暖意。
转瞬间,几日已过。
南宫临烨和玄仓经过调养,伤势恢复得尚算不错。
一切已然安稳,颜相妤也收到庄上的来信,受伤的众人大都已恢复,棉被和被套亦是量产不少,一切只待她回去明示下一步该如何。
几人收拾行囊准备回庄子,颜相妤正与张氏告别时,一位不速之客到来,生生打断了那离别的伤感。
许三夫人成氏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女儿,身后跟着背两个包袱的丫鬟,二人从容不迫进了门。
张氏与颜相妤皆是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到访。
成氏却也不客套,她轻手将孩子交给丫鬟抱着,随即大大咧咧坐下,众人还未来得及开口,她已率先说道:“我与许承宇和离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倒抽气的声音齐齐响起。
成氏却毫不在意,她哈哈大笑,“你们没想到吧?我算是看清他了,想这样做,便这样做了!”
她性格爽朗,仿佛这只不过是再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也丝毫不觉自己行为有多惊世骇俗。
张氏连喝了好几口茶,才呐呐地开口:“成玉啊,此事你父兄可知晓?”她眉宇间尽是担忧,和离之事非同小可,岂是轻描淡写便能道尽的?
成氏却摆了摆手,她面上闪过一丝不屑:“这一年来,家中乌烟瘴气,自从二伯不在后,那两人便好像变了人似的。”她口中的人,自然是指许家大爷和三爷。
“我原以为他们不过是为着争些家产,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做的也实在太过分!竟丝毫不顾手足之情,也不说替你们娘仨着想一番。”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之事,她摇着头啧嘴,脸上露出几分厌恶之色。
成氏长叹一声:“老夫人身子一向康健,如今离世,说到底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为了那点钱财,竟不惜做出不孝不悌之举,真真让人心寒。”
说到此处,她面露坚定,“我便想着,今日他能为此做出这样的事,来日则必能因为旁的置我于险境,这样的枕边人,我是无福消受的。”
在一旁的颜相妤听了成氏的话,心中大为惊叹,她不止性子直爽,为人更是通透,凭着那股子干脆利落的劲儿,就令人不禁对其生出几分欣赏之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