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非正式审判记录上

1991年8月11日，魔法部·威森加摩审判室。

（这是一间昏暗的石室，它的历史和魔法部一样悠久，充满压迫感，提醒我们这个机构在过去是如何管理巫师社会的，以及是如何处理神秘人的追随者...现在尘封十年之久的它被重新启用，针对的却是两个麻瓜。）

不过他们不是一般的麻瓜，是和哈利波特有亲缘的麻瓜，是被指控虐待这位救世之子的麻瓜。

审判长康奈利·福吉（大声、咄咄逼人地）“被告可是弗农·德思礼和佩妮·德思礼？”

女被告人的泪水和表情失控，只能以啜泣声回应。男被告人的状态更糟糕，可以见到面上有明显的伤痕。

威森加摩陪审团成员（没有正式提问，仅在位子上随意开口）“那位男士怎么了？”

打击手（从证人席上站起）“这位先生在被护送的途中剧烈挣扎、不肯让我们搀扶着走路，他戴着头套，从女贞路一路撞到这里。”

（弗农·德思礼的一只眼睛又青又肿，那红彤彤的酒糟鼻失去了规整的鼻梁，正淌着血——原本早该干涸的，但鼻头上游还有更重的损伤，并且本人倔强地喷吐愤懑的鼻息，叫暗红色的液体不停地流。

（也许还有别的损伤，可是这位先生的肉实在太过饱满，无法轻易鉴定伤情，到底是否是自己撞出来的也很难说清楚。）

审判长康奈利·福吉（又一次提高了声调）“你们可是虐待哈利·波特长达11年的德思礼夫妇？”

女被告（终于勉强抑制住了哭泣，断续、嘶吼般做出回复）“我——没有！我们——把——他养到——”

审判长（没有耐心听完被告的泣诉，而是换了一种方式打断）“那让我们换个说法。”

（拿出一份报告，又举起一份由著名记者丽塔·斯基特在<预言家日报>上独家刊登的精彩报道）“过去十一年来，你们是否一直让哈利·波特住在楼梯下的壁橱里？”

（巫师们发出细小的躁动，他们对这个细节表示出不满，所有人看向被告席的目光增添一丝怒意。）

男被告（沉默、无法抑制地颤抖）“...”

女被告（再次哭泣，泪水让本就糟糕的妆容彻底崩溃，眼影晕开，沿着脸上的皱纹渗透扩散，让她的长脸更加可憎）“...”

审判长（继续抖了抖两份文件）“你们是否承认，让哈利波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承担家务，包括洗碗做饭、清理草坪、打扫卫生等工作？”

一位女性威森加摩成员（轻声惊呼）“哈利波特被麻瓜当成了家养小精灵？！”

审判长（他的气势越来越强，对被告拒绝回答的情况置之不理，只是继续质询）“你们是否纵容自己的亲生儿子对哈利波特施加欺凌，并且本人也动辄打骂？

“你们是否承认，哈利波特显著比同龄人瘦小是因为你们没有给哈利提供正常生长发育所需的食物和营养？”

（值得注意的是，哈利波特本人也被安排在了证人席旁听。和过去发生在这里的审判一样，本次审判没有设置原告席，而是由魔法部发起的诉讼，由审判长主持进程、由威森加摩裁决。

（大部分人都把目光投射在了这个可怜的男孩身上，如康奈利·福吉部长所言，他确实非常瘦弱和有些矮小，面对众人的打量有些局促。他和他的表哥、被告人的亲生儿子有巨大的体型差异，那位被安顿在第九审讯室的小鲸鱼有着惊人的体格和脾气，控制他的两位打击手都对那位儿童的力气感到惊讶...

（回到哈利，他右侧的海格是霍格沃茨的林场看守以及校长邓布利多的亲信，此时伸出宽大、比得上巨人的手掌，把哈利波特搂在掌心。哈利波特左侧则是詹...）

女被告人（她又从哭泣中调整过来，或许她的情绪就像浪潮一样有涨落。当然和上次一样，佩妮·德思礼的回答依旧无法顺畅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我没有...他是个怪胎，和莉...莉...一样。我们，我们只是用尽一切办法，想要让...他...正常。”

（审判团对女被告的发言反应不一，他们有的感到迷惑，有的愤怒。佩妮·德思礼说完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疑似昏死过去，如果不是被告席座椅上的铁链，她很可能直接瘫倒在地。）

审判长（怒目而视）“你的意思是在说我们都是怪胎吗？”

男被告（对妻子的情况表现出极大的反应，他放弃了不开口的抵抗政策，张开肥厚的嘴唇，喷出血沫和急促地话语）“是的是的，你们都是！瞧瞧这个地方，你们在滑稽剧吗？

“给我找医生，让我的太太下去得到治疗。我来和你们斗，就算没有律师没有法律，只有一群疯子...你们爱问什么就问什么吧！前提是别再折磨我的佩妮！”

审判长（落锤让交头接耳的审判厅安静下来）“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的审判，可以考虑让女被告人离席得到医治。”

男被告人（铁链哗啦啦作响）“好，我说！这一切都是错误。我不知道你们口口声声说的虐待是什么，我只知道，当初是一个叫邓布利多的疯老头...”

（他的视线很快锁定到康奈利·福吉身后右侧的老人）“哈，你来了！好啊，你给这群怪胎们说说，当年是不是求着佩妮收养这个孽种？

“如果不是佩妮心软坚持要收养妹妹的孩子，我也不会松口留下这个祸根、小痞子。

“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把他送到孤儿院去，非但如此，我们还希望他能别像那对混混夫妻一样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有正经工作、惹上麻烦。

“我们要他进石墙中学，要他学好当个正经人。但没办法，你们这些怪胎追着小同类，要他重蹈覆辙...现在我们不要他了！你们也别再找上门来，永远！”

（此番话让审判厅陷入短暂地沉默，有理由相信是因为众人的震惊。当事人哈利波特在男被告人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浑身颤栗了一下。

（康奈利·福吉则露出古怪的神情，似乎是在兴奋、高昂和愤怒、严肃之间游走，最后审判长扭过身去，面对被告方才提到的关键人物）

“邓布利多校长，刚才弗农提到是你委托他们抚养哈利波特，这点是否属实？”

（审判长按耐不住心思，有些急切地追加一句）“你是否知道哈利波特在德思礼一家十一年来的遭遇？”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主席；威森加摩首席巫师邓布利多（低沉但直接地回应）“属实，不知情。”

（激起轩然大波）

邓布利多（在福吉部长落锤之前轻轻抬起双手，成功让全场安静下来）“在我说明自己的过失和进一步讨论之前，我们是否应该遵守审判长对被告人的许诺？我提议短暂休庭，让两位被告接受应急的治疗，同时我邀请审判长、威森加摩的各位讨论一些关键问题。”

（康奈利福吉有些不满，但是审判团其他成员接受了邓布利多的提议。审判暂停。

（两位被告解除了捆绑，带离审判厅，其他人也开始离席交流。哈利波特一动不动，他左侧的詹姆斯·夏菲起身了。

（这位最初披露哈利遭遇的报告者有着成为记者的潜质，他感觉敏锐，似乎发现了藏在旁听席下面的丽塔·斯基特专属自动速记笔。

（是的，他确实发现了，并且伸手要拿起纸笔...）

记录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