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克斯跟着吉姆和弗兰克离开,她有些惊讶地跟着两人从事故路段出来、到正在运营的地铁站。
吉姆从地图上确认路线后买了三张票、
一直没体验过地铁的唐克斯在站里东张西望:“全是麻瓜!爸爸在我小时候提到过,我还以为只是地下的管道,没想到还有火车在里面跑...他们是怎么把车头发出的烟雾排走?”
车快开动了,弗兰克在前,吉姆在后推了一把在中间的唐克斯:“快上车,地铁的车和车厢闸门都不会等人。”
有些老化的门合上时发出重重的噪声,吓得唐克斯跑到过道中间:“好危险的交通工具...麻瓜上下班可太不容易了。我们真要坐它吗?”
“皇家医院没有联通飞路网,也没有门钥匙。您可以试着幻影移形过去,分体后也别担心,我和弗兰克正好有这项业务。”
弗兰克也坏笑着帮腔:“每年我们逆转偶发小组都要处理上百起移形分体事故,尤其是偏远的地方,最严重的时候巫师们要先观赏一段时间自己的肠子,如果我们在它完全跑出腹腔前赶到,事故人的生还几率就还能剩下三成。”
唐克斯听着脸都绿了(字面意义上):“没事了,我突然觉得麻瓜的发明都挺不错。”
“亚瑟·韦斯莱先生听了会很高兴。”吉姆补上一句:“如果你再在车厢当众用易容能力,我就向加德文举报,让你实训不合格。”
“嘿!你在学校就多管闲事,且不说当学生会主席的那学年,就说你当拉文克劳级长的时候凭什么纠察我?”她可是赫奇帕奇的学生!唐克斯感觉吉姆在校期间自己恶作剧的天赋被极大压抑了。
“我只是抓一些违反校规水平非常低劣的学生,希望他们能再接再厉。很不巧某个人仗着自己的易容天赋,潜行匿踪技术几乎没有长进,不知道她后来是否补齐了短板。”
他说得没错,现在我的潜行和跟踪两个项目还无法合格!唐克斯被戳到痛处,嘴硬回击:“哎呀呀,我可是被特招得到傲罗培训的机会,那个很会抓人的家伙却跑去和麻瓜打交道,真是浪费天赋。”
她眉飞色舞得意地笑:“这可真是令人意外又惋惜。”
刚刚莫名有种局外人感觉的弗兰克终于找到插话机会:“逆偶组的工作怎么了?要维护社会和平、保护巫师不被发现,我们的工作可是非常非常重要!”
吉姆也严肃地说:“刚刚乌姆里奇说麻瓜们又聋又瞎。你们傲罗没有第一时间找地铁事故的目击者,而是想当然地搜捕巫师、自己发掘现场,恐怕潜意识里想的和乌姆里奇别无二致。
“的确有时候我们会主动用魔法屏蔽他们的感官,但很多时候并非是麻瓜毫无察觉。
“他们很可能只是观察的角度和描述的语言不一样,或许是双方无法相互理解,所以没能建立有效的沟通。
“因此需要有麻瓜联络员,我和搭档的工作不是简单地戏耍他们,而是需要我们去了解他们,像现在这样去从麻瓜的脑中尝试挖掘出真相。
“所以我不觉得自己的工作就不如傲罗。”
唐克斯微微垂下头去:“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父亲也是麻瓜出身...”
弗兰克冲着吉姆悄悄竖起大拇指,看口型好像是在说:真能吹!
吉姆则以最小的幅度点头:那是当然。
地铁的轮毂轰隆隆和铁轨发生碰撞,拖着车厢与乘客向下一站疾驰而去。
......
作为市中心冠名皇家的医院,各项条件当然差不到哪去,所有伤者已经稳定住了情况,最严重的被安排在独立病房,不过也已经脱离危险。
反正对患者来说有地铁公司买单,地铁公司有保险公司买单,保险公司...边在伦敦金融城吃香喝辣边说了声“F*ck”。
独立病房中的病人醒来,他惊喜地发现这次没有像手术前那样痛不欲生,浑身只是有些麻木。
伤者扭头看向两位大夫:“医生,刚刚你们给我打了镇痛剂吗?”
“暂时不需要镇痛,你的伤口痊愈速度非常快,超出预期。”离他最近的大夫祝贺道,听声音格外年轻。
病人小心翼翼活动了下身躯,惊喜地说:“是的!我的胳膊现在几乎没问题了。”
另一位大夫问:“你还记得自己受伤时候的情况吗?”伤者这才从听出来口罩下第二个大夫是女医生。
第一个男大夫制止道:“先别急着问,给患者休息时间。”说着他抬手示意一下,伤者顺着医生的手发现门口还有个...高且壮如衣柜的男护士。
见鬼,这家医院的护士都可以去当橄榄球运动员了!
男护士推着药品车进来关上门,把车子就停在病房门口,好像是要堵住门似的。他又捣鼓了一阵,冲两位大夫点点头。
确认弗兰克用魔法和物理方式封锁好病房后,乔装成医生并用白鲜香精真的提供治疗的吉姆医生关切地问:“休息好了吧?现在能否回答问题?”
伤者:?休息时间这么短的吗?
他考虑到自己的情况已经出乎意料地好转,配合地回忆道:“那天早上我快迟到了,好不容易赶上地铁。
“地铁票价越来越贵,坐的人越来越多,挤上车的时候我都要散架了...”
“说重点。”
“咳咳...我想想...本来我在打瞌睡来者,后来被响声吵醒了。”
“什么响声?”
“就是车轮的响动,但是非常吵,超乎寻常。这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果然...后来是一声闷响,你们应该能想象到车子撞上隧道会发出什么声音。
“后面车厢翻了,所有人倒在一起。幸好我在窗户旁边...”
“窗户旁边?你看到了什么?”吉姆觉得自己运气不错,听起来问的第一个人就有所收获。
“我想想...窗外...车厢像被开罐器撬开的罐头...”伤者摸摸自己的脑袋,上面还缠着好几圈绷带。
可能是头部受伤的原因,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因素,他此时有点迷糊,好像在昏迷期间一直重复的噩梦景象开始重合起来...
他突然浑身打颤,艰难地描述起记忆又或是梦境的内容。自昏迷以来,这副景象还是他第一次说出口:“一只巨大眼睛!一只黄底竖瞳的眼睛瞪着我!还有牙齿...爪子...贯穿了旁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