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困惑的卢修斯

忠金公司的负责人诺曼先生是个老哑炮，吉姆在两次打交道后了解到了他的一些情况。

和其他纯血家族一样，马尔福家族同样也无法忍受自己家出哑炮，诺曼被开除出了家族，他相对于卢修斯的辈分和亲缘已不可考，毕竟家谱上根本不会有他的名字，在娶了麻瓜老婆后他的后代同样不得入。

但相比于其他哑炮，因为给马尔福兢兢业业经营忠金公司的缘故，生活能更滋润一些。

当德克和吉姆突然出现在接待室，老诺曼和接待室里的斯拉夫客人发出尖叫。德克举起魔杖控制住声音，吉姆则指向大腹便便的富商，让那个男人眼睛一闭躺在了单人沙发里。

德克也没想到吉姆敢直接一步传送而来，他完全是被拉着随从显形，吓得德克施展完无声咒后赶紧检查自己和吉姆有没有少零件。

还好两人全须全尾到了目的地。

解除静音后，吉姆要求诺曼配合调查，拿出最近三个月的所有账本供两人查阅。

诺曼知道两人是魔法部的雇员，他既不能得罪对方，又害怕事后卢修斯的责难，只能堆笑着编织理由拖延。

“何必呢诺曼先生。”德克发现今天碰到的所有调查对象都支支吾吾，他忍不住摇头：“您应该知道，我们有的是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询问您是出于对您的尊重。”

诺曼哆嗦了一下，看向德克和吉姆的魔杖，此时它们还没有对着自己，但诺曼清楚如果再不配合会是什么下场。

吉姆也上前一步：“古灵阁那边我们已经去过，妖精全都招了。我们只是在完善证据链。

“如果你能证明这一切都是马尔福指使的，我们不会为难你，但倘若你一定要包庇他，我们只能视你们为同罪一起惩处。”

德克忍不住瞥了一眼吉姆：招了？招什么了？

诺曼颤颤巍巍地说：“您都知道什么？”

“还不是老把戏，挪用、拆借...妖精那边你不用关心，只要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就好。”

诺曼挣扎一番，他突然想到自己受卢修斯和他父亲的打骂、欺辱，面上愁苦实则心理痛快地和盘托出。

德克在诺曼陈述的时候眼睛、嘴巴越张越大，忍不住嚷道：“你的意思是，从去年冬天开始，所有英镑都没有换成贵金属，更没有换成货币？

“钱都是卢修斯让妖精拆借给我们的？”

“还是有的，相当于卢修斯先生替魔法部向古灵阁借款，只需拿出一小笔钱来支付超低的利息...剩下的大头都由我打理，在金融市场上钱生钱。”

德克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生气还是为这等事感到可笑：“荒谬！卢修斯在用魔法部的资金，生自己的钱？”

“...是的，没错。”

吉姆问：“但借钱的期限也不是永久的，总有还钱的时候。”

“是的，但是现在资本增值率远高于古灵阁开出的利息，更何况金价一直在跌。只要挪用一个财年，利润依旧惊人。”

“要是金价涨了呢？”

“短期波动并不怕，我们还有期货，就是...”

吉姆打断诺曼在技术上的长篇大论：“可以了，把最近半年所有账都给我们看吧。”

“请。”

诺曼带着他们到办公室，取出一盒盒封装的账册，德克抽出一本来，摊开每页每页地复制。他盯着原件，用魔杖迁移分裂出复制的文本。

吉姆拿起其中一本看了看：“这是明账，有没有暗账？”

“...有。”诺曼转身走向办公室的文件柜，里面还放着一只厚重的保险箱。

吉姆突然感觉到这个保险箱里面有污秽不详的气息，倘若此时身上有窥镜，一定会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以马尔福家的习惯，指不定在保险柜里柜外放着什么黑魔法，防备查暗账的人：“不用打开了。”

他注意到手中的账册都是机器打印出来的、办公室里还有打印机和电脑。

“会计呢？”

诺曼此时非常配合：“我把她叫过来，大人...”

“别走出我们的视线，在这里用座机呼叫会计过来。”

“是...”

会计见到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人在办公室查看账本顿时极度紧张，显然是把吉姆和德克误会成税务局的人。

她已经做好各种应付的准备，给自己打气要挺过难关。

“抬头直视，看着我的眼睛。”吉姆命令道。

会计抬头的时候还想着完了，对方是专业的，还会用心理学的拷问技巧。

没想到年轻人只是问了些常规的问题，什么工作流程、大流水的来路去向...这些问题非常业余，会计对答如流。

“谢谢配合，你可以出去了。”吉姆合上自己的小记录本说道。

会计的嘴角微微上翘，是她赢了，起初还被阵势吓到，没想到对方是个财会方面的新人，完完全全是样子货。

等房间里就剩下三人后，吉姆坐到电脑面前，熟练地输入密码、找到藏着明暗账目的所有文件夹。

同时他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取出一张空光盘送入光驱。

原本老诺曼还担心巫师会弄坏昂贵的机器，他犹豫着如何阻止吉姆，没想到对方的操作行云流水。

诺曼自己也不知道平常会计和此时的吉姆在做什么，只听得光驱运转的声音，以及最后吐出光碟。

吉姆把光碟用信封装起、收好，拍拍德克的肩膀：“别看了，我们准备走。”

“现在？”

吉姆亮了下怀表：“既然卢修斯和妖精串通一气，这会妖精肯定会向他报信。如果是猫头鹰我们还有时间走，如果是别的手段通知，估计这会卢修斯很可能已经要到了。”

“可我们还没复制完账目，诺曼不是说还有暗账你没查...”

“都在这里。”吉姆举起信封：“无论是明着的，还是上了重重密码和伪装隐藏的文件，都已经拷贝到手。”

德克不知道薄薄的信封能装什么，但他还是选择相信吉姆，听他指挥放弃继续查阅。

吉姆离开之前突然对诺曼说：“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您配合。请放心，鄙人修改记忆的手法不比我的搭档差。”同时他举起了魔杖指向忠金公司的负责人。

......

忠金公司办公室的电话响起，诺曼对接待的斯拉夫大客户露出歉意的笑容：“非常抱歉...”

他接听了幕后老板的电话，用谦卑的语气保证道：“是，是...部里的人来查过了，没找到什么...只是最近的明账，他们看不出来的，请大人放心。来的是詹姆斯·夏菲和德克·克莱斯韦。”

“好。”卢修斯挂断电话。

就在诺曼以为事情到此为止的时候，卢修斯突然从接待室的壁炉出来，顶着绿焰打晕刚醒不久的斯拉夫富商。

他的脸狰狞可怖：“带我去办公室。”

马尔福当然不相信诺曼一人之言，可最重要的保险箱没有被人动的痕迹，布置的黑魔法物品也完好无恙。他再看看时间，从妖精通知到他赶过来也就一刻钟左右。

他们真的一无所获？卢修斯最后问诺曼：“你没胡言乱语吧？”

“当然没有，大人。他们对金融一窍不通，只翻阅了无关紧要的账册，无论谁来看都发现不了什么问题。您要不信可以再找会计来问问，她也被盘查了，但我听着没透露您半点消息。”

“很好。”卢修斯先点头赞许，又突然变脸威胁道：“如果魔法部有人因此找我的麻烦，我第一个拔了你的舌头！”

诺曼低眉顺眼，没有言语。

卢修斯困惑又愤怒地在办公室踱步：见鬼的夏天，韦斯莱、夏菲都像疯狗一样咬他，但吉姆好像在古灵阁和忠金公司什么都没查到就放弃了，这可不像他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