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共同目标

第二天，德克敲响了部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康奈利·福吉抬起头来看向来者：“莫克里奇说你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我，怎么，古灵阁又被抢了？”

“不，部长，被抢的是我们魔法部！”

“啊？”福吉几乎要从柔软的真皮老板椅中蹦起来，他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被德克的反过来吓到：“你再说一遍？”

“抱歉部长，我太着急了没说清楚。是我们魔法部一年多来的资金都被忠金公司截留拿去套取额外利润。”

听到这部长还是没缓过劲来：“既然如此我们现在不是还有钱可花吗？”

“是的，古灵阁还在给我们提供加隆。问题是到账的时间越来越久，那些妖精在从别的金库里调取现金给我们。”

到此福吉了解了个大概：“那么你有证据和报告吗？”

“当然，这是我从忠金公司复制过来的账册，请您过目。还有报告，里面记录了忠金公司负责人诺曼的供词。”

福吉粗略翻阅账目：“似乎没有提到我们。”

“是的，他做了遮掩，应该还有暗账...但我们没有掌握。”

部长粗短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他抛出下一个问题：“你能保证那个诺曼说的都是真话？”

“是，呃大概是的。”

“我不要模棱两可的回答，有没有用吐真剂？”

“当然没有！我和夏菲都没有权限使用。”

“哦，还有吉姆参与了调查？他怎么说？”

德克被部长不紧不慢、一直细枝末节问题的态度搞糊涂了：“他说上报给莫克里奇主任和您，请您定夺。”

福吉肥厚的面颊微微隆起，表示他此时比较满意：“那你的主任看了这份报告有什么意见？”

“没有，他只说事关重大，请您定夺。”

福吉的笑意几乎要隐藏不住：“好呀，那我要慎重地考虑考虑。”他把大手按在证据与报告的羊皮卷上：“行，你和吉姆辛苦了。

“通知一下各个部门，经费省着点花，但是这个案子相关的事情，一个字母都不能向其他人透露。”

德克盯着自己连夜赶出的报告好一阵，最后泄气地答复：“是，部长。”

当他走出部长办公室之际，迎面而来的是卢修斯，他大步生风。

“马尔福！”因为这位“大善人”时不时给部里捐款，德克和卢修斯算是互相认识。

“哦，克莱斯韦。”马尔福斜眼看了下这位泥巴种：“让开。我和部长有重用的事情要谈。”

“谈谈你的忠金公司？”

卢修斯止住步伐：“正是。里面似乎有些误会急需向部长先生解释，以免他被一些爱攀咬的小人蒙蔽。”

他既讽刺又有些拉拢地说：“德克，如果你觉得魔法部可怜的薪水不足以过上优渥生活，可以来忠金公司挂个顾问头衔，这样你就有英镑孝敬自己的麻瓜父母了。”

德克阴沉着脸走入升降梯。

下班后，他没有进入壁炉回家，而是从来宾通道升上电话亭，走到吉姆的出租屋楼栋前。

徘徊一会，德克见四下没有同事，敲响了房门。

“德克先生，你下班可比我早。”没想到吉姆是在他身后悄然出现。

“哦！...哦，我们能进屋谈谈吗？”

“当然。”

吉姆邀请对方进屋，并从壁橱里拿出一瓶白兰地：“看你的情绪，似乎要的不是茶水而是这个。”

“就浅浅一杯，不能回家的时候被闻出来了。”德克接过酒杯：“你是对的，吉姆。部长得知此事后没有让我和执行司采取行动，反而让我隐瞒。

“更可气的是，我出办公室碰到了卢修斯，他还向我挑衅！”说完德克仰头把酒一饮而尽。

吉姆笑着又给他倒了一点：“其实你也知道结果，只不过昨天还不愿意承认和接受，对不对？”

每当卢修斯这样的纯血贵族犯事情的时候，只需要缴一笔赎罪款就能过关。就连当过食死徒都能想办法脱身，现在的罪名又算得了什么？

德克郁闷地摇头：“真就拿这些混蛋没办法了吗？”

吉姆对德克愤懑不平的表现非常满意，他担心的是对方和光同尘、摆出无所谓的态度。

就是要有不满，才有行动的力量，至于如何行动，就由吉姆来替他决定。

吉姆搭上他的肩膀，把即将升任妖精联络处主任的德克带到窗前。

窗外斜向下伫立着红色电话亭，魔法部的入口。吉姆低声说道：“只要是智力正常的巫师，都能发现我们魔法部的运转正建立在摇摇欲坠的金钱制度上。

“我无意评价你的工作，德克，因为你我都清楚，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不在我们，目前也不由我们决定。”

德克深呼吸再吐出一口浊气：“当然，我知道你在说什么，部长一向和马...”

吉姆打断他说的话：“这和部长没有关系，只要游戏规则没有改变，谁来了都一样。

“据我观察和招聘会上的体会，麻瓜出身的巫师中不乏非常优秀的人才，但他们进部里往往都会遭遇无形的天花板。看威森加摩、看身居高位的都是何等出身...

“除非麻瓜出身的巫师比纯血、有家世的巫师努力、聪慧千百倍，才可能得到破格的重用，就像你，德克。”

德克微微感动：“是啊，吉姆，我是例外，你也是例外，明明是纯血家族出身，却能能体谅到我的不容易...”

“不要再自怨自艾，我也不想和你说些空话、幻想什么未来，眼下我们能做的就是挖除掉巫师界的一个脓包、吸取我们努力成果的毒瘤...这将成为我们改变规则的第一步。

“德克，如果你愿意配合我，接下来马尔福就不会轻易脱罪，至少能让他感受到切身的痛楚。”

“我都听你的，吉姆，你说吧，只要在我的职权范围内一定配合。可不能再让马尔福家族胡作非为、吃得满嘴流油！”

经过吉姆一番话，此时德克对解决经费挪用案的急迫已经转化为对卢修斯乃至和马尔福关系网的嫌恶、愤怒。

吉姆的嘴角翘起，他提醒道：“现在正在找卢修斯·马尔福麻烦的不止我们一个，既然目标一致，就应该团结起来。”

德克立马想到了部里的新动向：“你是说亚瑟？他好像修订了一部《麻瓜保护法》，正在搜查黑魔法物品。”

“没错，首当其冲的就是马尔福和其他黑魔法底蕴深厚的大家族，他们收藏的邪恶古董不计其数。

“至于我们这边，你只需要公事公办向莫克里奇主任和部长先生如实反映我们掌握的情报。啊，不包括这张小小的碟片。”

虽然不知道吉姆的企图为何，德克还是点头答应：“好的，我会按你说的办。”

“然后我们再在合适的时机、合适的机会给他一个惊喜。”

“要等待很久吗？”

为了安抚和稳定德克的情绪，吉姆决定透露下小细节：“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九月中旬就是最棒的时候。”

太阳落在伦敦鳞次栉比的天际线下，与此同时多比做出了小精灵生涯中最艰难的决定、德思礼的大客户按响了女贞路4号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