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人,前面发现一群来历不明的番人!”
“好哇,杜千户,还说你们石头寨没有倭寇的奸细?这些出现在你们石头寨的番人是怎么回事?”
左迎光一脸冷笑地看向杜云天。
“左大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些番人怎么会出现在石头寨,别人不知道,难道左大人你不知道吗?昨日白天,你不还跑来我们石头寨,想要海边的那艘大海船吗?
难道你不知道,那艘船是番人的船吗?”
杜云天一脸气愤地反问。
他就知道,那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安东卫迟早会找石头寨的麻烦。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安东卫的动作会这么快,完全没有任何的掩饰,无所顾忌地给石头寨安了一个私通倭寇的罪名。
这个罪名要是落实了的话,别人就不说了,他杜云天这个石头寨的千户怕是罪责难逃了。
不过幸好。
大雍的太子在石头寨。
也幸好,安东卫的人还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我知道?对于你们石头寨的事情,本官一概不知!”
左迎光道:“杜千户,海船的事情是海船的事情,你们石头寨私藏跟倭寇勾结的番人,又是另一件事情。
你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想要狡辩吗?
来人啊,把石头寨千户所千户杜云天给本官拿下。
杜千户,本官劝你,不要反抗,本官这次可是带了两千精锐前来,真要动起手来,你们石头寨可讨不到好。
你总不想因为你一个人,把整个石头寨的数千人都连累了吧?”
“你!”
杜云天气得牙痒痒,但是也拿左迎光没有办法。
现在能靠的就只有太子殿下了,可是太子殿下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那就说明太子不想直接露面来掺和石头寨的事情。
看来,自己接下来要受罪了。
“干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们千户?”
“谁说我们千户勾结倭寇了?那些番人是我们千户所在海边抓到的俘虏,怎么能够因为他们,就断定我们千户勾结倭寇呢?”
“我看谁敢动我们千户,谁敢动我们千户,我们就跟他拼了。”
“对,跟他拼了!”
“……”
随着消息传开,原本在寨门口应付那些倭寇的人,全都朝着这边靠了过来。
越聚越多。
随着石头摘的人越聚越多,反抗的声音越来越激烈。
左迎光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他没有想到,石头寨的这些人会这么大胆,这么冥顽不灵,他都已经出口威胁了,居然一个个的还不知好歹,还敢反抗安东卫。
望着周围那些义愤填膺的石头寨的军户,左迎光的眼中闪过丝丝嗜血的冷光。
杜云天一直在观察着左迎光的反应,当他见到左迎光的眼神有些不太对,他就连忙站出来喊道:“各位,大家不要吵,左大人只是带我去安东卫问话,我们石头寨清清白白的,不怕他们查。
我也相信,大雍朝廷会给我们石头寨一个公道的。
你们都不要激动,快散了吧!”
“那不行,杜千户你可是我们石头寨的恩人啊,要不是你,我们这些人可能都活不到今天,让我们听你的话,我们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让我们听安东卫的,那肯定不行。
当初我们石头寨的数千人,没有饭吃的时候,安东卫在哪里?
我们向安东卫求助的时候,安东卫可给过我们石头寨一颗粮食,他们一粒粮食都没给我们,任由我们自生自灭也就算了。
现在我们石头寨遇袭,他们不想着去对付倭寇,反而来找我们石头寨的麻烦,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啊!”
“是啊,没错,把安东卫的人赶出石头寨,我们石头寨不欢迎安东卫的人!”
“……”
人群又开始躁动起来。
“反了,你们这是反了是吧!”
左迎光气急败坏地说道:“既然你们石头寨反了,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我左迎光作为安东卫的指挥使,有责任维护一方太平。
来人啊……给我把石头寨的这些反贼都给拿下,要是有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你!左迎光!你怎么敢!”
杜云天一脸震惊地看着左迎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左迎光会下格杀勿论的命令。
这周围除了石头寨千户所的兵之外,大多数都是石头寨所属的军户啊,他们也是大雍的百姓。
安东卫作为大雍朝廷的地方卫军,居然直接对治下的百姓挥起了屠刀。
听到左迎光的命令,不但杜云天震惊了,就连周围那些刚刚还闹哄哄的石头寨的人也都震惊了,大家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格杀勿论?
他怎么敢?
安东卫怎么敢这么对石头寨?
倭寇还没有走多远,安东卫就要对自己人动手了?
“住手!左迎光,你疯了吗?你这是要干什么!”
原本跟宋文远躲在一边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纪行知,也被左迎光给震惊了。
纪行知本来是不准备暴露自己的身份的,他也没有想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但是……
他实在是忍不住,气势汹汹地就冲了上去,要找左迎光理论!
可他这边还没有走几步,就被身后的宋文远给拖了回了人群,就连嘴巴都被宋文远给捂得紧紧的。
一连拖出一百多米远,纪行知才费力地挣脱开来。
“宋文远,你要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拉住我?”
“我要干什么?黄兄,我倒是要问问你,你想要干什么?”
宋文远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说你一个商贾之子,你瞎掺和朝廷的事情干什么?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他个左迎光就是冲着石头寨来的,现在他手上有兵,完全占据了上风,而且还有足够的理由。
只要他愿意,他想要干什么都行。
你能够把它在怎么样呢?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
你冲上去能起什么作用?除了多搭进去一个人之外,不会有任何作用。”
“我……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不管吗?”
纪行知嘴角抽了抽,缓了半天才说道。
“我们管不了,但自然会有人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