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傅平野刚准备回答就被谢见微捂住了嘴。
他敛下眸对上谢见微的眼睛,谢见微道:“胡氏和南夏之间的关联还不明朗,如果杀了她,又要废多少功夫去查他们之间的事?只有留着她,才有机会。你原本不也是这样想的?”
“若仅仅为了不让我伤心,你就太小瞧我了。”
谢见微耸了耸肩,“我及笄知道自己不是谢家的人时候,都没有去找过她们,即便她现在出现在我面前,于我而言也是陌路人。你只管让她找,她若真能找到我,这辈子也算到头了。”
谢见微莞尔,徐徐道:“听说她男人和儿子都死了,我既然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是什么未来,我说了算。”
“除非……”
谢见微忽然用力,将傅平野拽上床榻,她翻身跨坐在傅平野身上,捂着傅平野嘴的手缓缓翻转,拇指和食指成钳制状,掐在他颧骨上,笑盈盈地俯下身喃喃:“你害怕我变成乡野村妇的女儿以后,会影响你太子殿下的前程?”
谢见微发梢末端的水珠滑过傅平野颈侧,他直勾勾看着谢见微的双眼,古井般幽深的眸底闪烁着恶狼般的精光,他颈间的青筋不停跳动,皮下的热血滚烫,浑身上下都在贪婪地叫嚣——吻她!
不知是谁先失控,又或许是同时,二人紧紧交缠在一起,吮吸,研磨,啃咬,磕破了唇也仅仅是皱一皱眉,谁略退后一些另一人都会追逐上来,淡淡的血腥气反而点燃了脑中绷紧的那根弦。
谢见微头晕目眩,直到快不能呼吸,才撑起身子短暂换气,二人的呼吸都打在对方脸上,谢见微眯着眸,眼角绯红,傅平野也狼狈得很,嘴角破了一口小口,渗出的血被涂抹在他薄唇上,平添欲色,配上他色气满满的眸,简直秀色可餐。
谢见微轻笑了声,抬手点在傅平野嘴角,毫无愧疚地说道:
“对不起啊夫君,咬伤你了。”
傅平野按住她的后脑,将她慢慢压向自己颈间,低醇的声线带着笑一字一顿道:“可以再多咬几个,我不介意。”
谢见微伏在他肩颈处休息,阖着眸懒洋洋地说:“把我当狗呢?”
“我是你的狗。”傅平野吻在她眉心,一语惊人。
谢见微忍不住笑,掀起眼帘抬手挠了挠他下巴,“乖。”
谢见微还要忙谢夫人的寿诞,傅平野没忍心折腾她,安顿好她以后自己去解决完,才回房陪谢见微休息。
彼时谢见微已经过了困劲儿了,拉着傅平野聊正事:“你说云晏他们为什么要对胡家人如此特殊?”
傅平野:“云宸说二十五年前的南北之战,胡家人救了南夏将军的夫人,如今那名将军和夫人都已经故去,他们是应这家人的请求,才在禹城救下了他们一家。”
“骗鬼呢。”谢见微嗤笑,“二十五年过去了,他只凭夫人记忆中的描述,就能在二十五后精准地认出胡家人,是有什么法力不成?记性再好也不可能,除非……是他本人和胡家人见过。”
傅平野颔首,“云宸的说法一定是托词不假,可怪就怪在他为何说这个谎,又到底和胡家有什么关联。”
谢见微转了转眼珠,“不会这个将军和夫人,就是他自己吧?”
夫妻俩四目相对,都沉默了,傅平野道:“我去查这些事,你先安心准备母亲的寿诞,别再操心其他事,好好休息。”
“知道了。还有,胡家的事,谢谢夫君了。”
谢见微亲了一下傅平野,缩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顶。
傅平野轻笑了声,吹灭了桌上的灯烛。
翌日,谢见微醒来时,傅平野已经离开了,毓秀热好了膳食端了上来。
谢见微道:“待会儿陪我出去走走,让人备马车。”
毓秀支吾:“夫人还是留在府里吧,府上的马都被征用了……好像是兵营里有什么演练,都让大少爷带走了。”
“……府上的马都是拉车用的,兵营要他们去做什么。”
谢见微放下碗,“说实话。”
毓秀无奈央求,“夫人就听奴婢的话,别出去了。否则奴婢就得挨骂……”
“是不是傅平野让你这么干的?”
“不是太子——是……”
“是我。”
“娘?”谢见微站起身迎上前,托住谢夫人的胳膊,“您怎么来了?”
“怕你无聊,娘来陪陪你。昨日的线还没理完呢!”
谢夫人给毓秀使了个眼色,毓秀赶紧让人进来把桌上的膳食都撤了下去。
谢见微陪着谢夫人坐到炕上,她无奈道:“娘,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早就发现您不大对劲,昨日费妈妈骗我离开以后,都跟您说了什么?”
“啊?没有啊……”谢夫人还想隐瞒,可她斟酌半晌,重重叹了口气,手里的线团也放了下来。
“事已至此,娘不瞒你了。见微,你母亲可能找来了。”
“我母亲?我母亲不就在我眼前吗?”谢见微笑着碰了碰谢夫人的手背。
谢夫人笑容灿灿,过了一会儿却又难过起来,“娘说的是……你那个母亲,不对,她不配做你母亲。当初她根本不是不小心弄丢了你,是故意把你扔下了。如今她家中遇难,只剩她一个,不知听到了什么消息,知道你在京城,就来寻你。娘不想你见到她,所以才不让毓秀带你出门。”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谢夫人一惊,谢见微把事情解释了一番,谢夫人忍不住掉了眼泪,更加心疼起谢见微。
“早知如此,那破布我十几年前就烧了它!也不会让你去找,你就不会知道这些了!”
“知道也好,她当初扔我时那般无情,如今看她后悔不迭急着寻我的丑态,我也出了口恶气了。”
谢夫人道:“我已让人吩咐兵马司的人,不让她贴寻亲的布告,看她歪曲事实,听了恶心!”
谢见微眼珠一转,心生一计,“她自己送上门来,我反倒有个更好的主意。”
“什么?”
谢见微微笑道:“娘,故意抛弃已经上了户籍的子女,也算重罪一桩。”
……
京城衙门布告处前,南夏的宫人帮忙贴起告示,并敲锣吸引来往的百姓。
等百姓都围上前后,胡母就跪了下来,挤出眼泪正要哭,一道声音传来。
“让开让开!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你们是何人?谁允许你们随便在布告处贴告示的!官府的备案拿到了没?没有?把这些告示都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