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挺享受?”
清冷略带磁性的嗓音响在韩思诺耳边。
身后的男人掐着她细软的腰枝,温热气息裹挟着丝丝暧昧喷洒在她脖颈间。
她脸上发烫,耳鬓因汗湿,垂落下来的几缕头发粘在脸侧。
狼狈中又带着一股诱人的娇羞。
“欧阳澈,你够了。”
她身体挣动两下,反被欧阳澈擒住双手。
“别闹了,外面全是人。”
韩思诺又羞又恼。
她知道欧阳澈很疯,但没想到他疯成这样。
今晚是全盛集团的五十周年庆,外面很多集团高管和各界名流。
他们与外面的人只隔着一扇落地玻璃窗。
尽管窗的百叶帘拉着,可她被欧阳澈压在帘子上,被他磨得难受,做不到完全不动,一个不小心他们就有可能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休息室的门也没有反锁。
仅仅只是关上了。
她很怕有人突然进来。
“怕什么?”
男人的声音冷了几分,但动作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越发深入。
韩思诺呼吸急促,身子软得一塌糊涂。
若不是欧阳澈及时用手捂住她的嘴,她险些要喊出声来。
……
结束后,欧阳澈迅速抽身。
男人面容冷峻,不像她整张脸娇艳欲滴,红得如同染了血。
“两年了,我对你有点腻了。”
他十分从容地整理好仪容,转身坐到沙发上,骨节分明的大手从西装口袋里取出烟盒,抽了一支烟咬在嘴里,淡定点燃。
猛吸一口,透过缭绕的烟雾,他看向一旁慌乱的韩思诺,吐出口烟气,声音依旧清冷,“我们离婚吧。”
韩思诺的身体猛地僵住,整理衣服的手也不由攥紧。
离婚?
她诧异地盯着欧阳澈,男人高眉深目,五官隽逸如大师笔下精雕细刻的完美之作,只是那双眼黑得深沉,仿佛一汪看不见底的万年寒潭。
自打结了婚,他对她一直都是忽冷忽热的样子,他的心思她真的很难琢磨。
“离婚的条件你可以提。”
男人慵懒地倚靠着沙发,一条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看似漫不经心,目光却是定格在她脸上,声音也柔了些,“我都会满足你。”
韩思诺却说不出话来。
这太突然了。
她从未想过,欧阳澈会提离婚。
“为什么?”
总得给她个理由吧!
只是因为对她有点腻了?
可刚刚,他还缠得要命……
一支烟抽了几口,男人将烟按进烟灰缸,眼神没再看她,丢下一句‘如烟醒了’便起身往外走。
看着他拉开休息室的门,高大挺阔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韩思诺猛然回神。
原来是他的白月光醒了,她记得那个女人救过欧阳澈的命……
她心尖微微泛疼,眼眶也不禁红了。
她想起了两年前,欧阳澈主动找上她,知道她一直暗恋他,为了他,她愿意做任何事。
而且当时情况特殊,她的家庭发生很大变故,她被告知自己不是韩家的千金小姐,是出生时抱错了。
养父母接回了真千金,她这个假千金就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
她本想搬离那里,奈何她那时在读大学,没有自己的积蓄,养父母把她的卡一停,她身无分文,压根没地方可以去。
至于她的亲生父母,一个早在生她时去世,另一个患了病,急需肝移植。
欧阳澈听闻她的事情,愿意向她提供帮助,不但把她生父转到最好的医院,还安排最好的医生,而条件便是领证结婚。
主要是欧阳家长辈催得紧,欧阳澈烦了。
与其相亲,娶一个陌生女人,不如娶她。
因为他们太熟了。
可即便这么熟,婚后欧阳澈还是碰了她。
一次之后,他便一发不可收拾。
……
想到这些,她感到胸口一阵闷闷的痛,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攥紧,指节都泛白了。
她还以为两年的朝夕相处,让她在欧阳澈的心里终于有了一席之地。
没想到他的白月光一醒,他就迫不及待提出离婚。
周年庆她没心情继续参加了,整理好衣服,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她没等欧阳澈,独自回了家。
一直到深夜,不见欧阳澈回来。
她躺在房间的大床上,目光盯着房门方向整夜未眠。
第二天,临近天黑仍不见欧阳澈的身影,她猜,他一定在医院,陪着他的白月光。
连着几日不见欧阳澈,他连通电话都没有,也不接她的电话。
既然要离婚,干嘛还玩失踪!
她干脆找到医院,直奔王如烟所在的病房。
王如烟两年前遭遇一场严重车祸,同时发生事故的还有欧阳澈,他们当时在一辆车上,据说是王如烟不顾自己的安危,护住了欧阳澈。
男人受了轻伤,但王如烟头部重创一直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
到了病房门前,隔着门上的玻璃,她发现欧阳澈并不在里面。
病床上只有王如烟一个人。
女人瘦得一把骨头,脸颊凹陷,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她转身正要离开,一道嘶哑的声音隔着门传来,“韩思诺你别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王如烟与她并不熟悉,仅仅算认识。
她脚步停住,犹豫几秒还是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来都来了,她打算问问欧阳澈有没有来过,还想过或许可以让王如烟给欧阳澈带个话,让欧阳澈尽快联系她。
她要把离婚的事尽快办了,不想一直拖。
把门关好,她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看着王如烟。
女人双眼通红,恶狠狠瞪她,“听说你趁我昏迷的时候勾引阿澈,你挺有手段的。”
“……”
韩思诺怎么都没料到王如烟的开场白是这样的。
“你难道不知道阿澈心里的人是我吗?我还没死呢,你就踩着我爬上枝头变凤凰,你一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你凭什么?”
看着王如烟咬牙切齿目露凶光丑陋的模样,韩思诺冷漠一笑。
“结婚是欧阳澈提出的,不是我。”
王如烟气得试图从床上坐起来,但身体过于虚弱,她挣扎不起,索性死死抓住韩思诺的手臂,“你骗人,明明是你恬不知耻。”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韩思诺爱欧阳澈,还曾表白被欧阳澈拒绝。
“如果不是你纠缠阿澈,他又怎么会娶你,你到底用了什么下作手段爬他的床?”
“我没有纠缠,也没有爬他的床。”
是欧阳澈婚后主动要了她,她反抗过的,但没用。
她往回抽手,王如烟反而抓得更紧,指甲都掐进她的肉里。
她微微皱眉,猛的一用力,本想甩开王如烟,哪知对方不肯放手,被她一甩整个人都从床上摔下来。
王如烟躺了两年,瘦得皮包骨头,突然这么一摔,瘦弱的身躯重重落地,痛得浑身颤栗,完全爬不起来。
韩思诺懒得管她,垂眸看看自己的手臂,竟被抓出血了。
她准备找医生消个毒,还没迈步,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
发现本该在床上休息的人此刻在地上,一脸痛苦的蜷曲着身子,而韩思诺就站在王如烟的身边,冷眼旁观。
欧阳澈的脸瞬间阴沉。
他迈开长腿,带着一身冷冽逼人的气势大步上前,毫不客气推开韩思诺,之后一把将王如烟从地上抱起,小心翼翼放回床上。
韩思诺被推得一个趔趄,稳住身形后,王如烟已经靠在欧阳澈怀里,脸上早已没了之前凶狠的样子。
只见王如烟虚软无力,脸颊紧贴欧阳澈的胸膛,边落泪边哽咽,“阿澈,我身上好痛啊!”
“刚刚发生什么事?”
“韩小姐突然闯进来,对我打骂,还把我从床上推下去……”
韩思诺瞪大眼睛心里慌了下,不等王如烟把话说完,立刻打断解释,“我没有,她撒谎。”
“她有没有撒谎,我自己有眼睛,会看。”
欧阳澈冷眼瞥过来,眸中怒意翻涌,看她的眼神克制隐忍,终究是忍着没有对她发火,“你先离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离婚的事……”
“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