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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最终得出结论:“看来真的坏掉了。”
沈恪:……
快被钓死了。
偏偏始作俑者对此毫无察觉,又轻轻挥挥手让他回去。
“刚才的问题,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盛宁说,“想好了就来告诉我答案。”
这种沈恪有经验。
盛宁的这番话,翻译过来就是:大小姐不信,又或者说,是不满意他的这个答案,要听新的。
所以沈恪他要么改答案,要么切身地证明给大小姐看。
想明白后。
沈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
在某处虚无的空间。
光明与黑暗相互交织,流动,构成一个特殊的生命体。
它悬在半空,围着一个世界的光幕在观察,而光幕上显示的赫然是盛宁和沈恪。
在盛宁口出狂言贬低沈恪的时候,它发出愤怒的怒吼,引的小世界的天空都发出轰鸣。
在盛宁和沈恪你来我往的互动时,它由粒子构成的身体飞速流动穿梭,导致光芒绽放,变成一个扭来扭去的发光大麻花。
到学校后,盛宁和沈恪分开走。
光幕便化作两块,分别追随着盛宁和沈恪的视角。
它粒子身体也分别地变成两块,分别围着两块光幕看,并且发出一些奇异的,无法被理解的声音。
嘀哩咕噜地仿佛在自言自语。
-
在所有人的期盼中,运动会如期举行。
学校拜托盛宁设计出来的正装,穿在学生的身上特别的出众。
抱着互相显摆的心思,宁明高中还邀请了其他学校来参加篮球比赛。
体校的篮球队一来,全都是180+的个头,穿着篮球背心,露出鼓鼓囊囊的二头肌。
瞬间点燃了全校女生的篮球热情。
当然,点燃女生热情的还有他们自己的男同学,只不过是另一种点燃。
因为凡事经过主席台的参赛方阵,男同学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穿着裙子。
旁边围观的同学在欢呼起哄,他们自己也呲着个大牙乐。
虽然有碍观瞻了一些,但是观赏性还是很高的。
甚至把主席台上的校领导都逗笑了。
柳栋忙完手头上的活,终于松了一口气,跟旁边的沈恪说:“多亏你来帮我,要不我一个人真搞不定。”
“哪里?”沈恪客套的回,“你一个人也能做的很不错。”
说罢,沈恪转头往高二(一)班的方向看了一眼。
都不用仔细分辨,他就能知道哪个是盛宁。
别人都在兴致勃勃地看方阵,只有她,戴着眼罩,披着外套,正仰躺在段仪的身上睡觉。
旁边的柳栋继续道:“什么也不说了,以后你有事就知会一声,我肯定第一个到。”
沈恪收回视线,微微笑着点了下头。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后,沈恪给自己的人设重新找到了新的平衡。
阴暗面是他,戴着面具的光明那面其实也是他。
没必要太在意,也没必要分那么清。
开幕式结束后,正式开始竞技比赛。
盛宁对这些不感兴趣,找人搬了个垫子,用外套蒙着头,继续大睡特睡。
但是段仪并没有放过她。
她特地给盛宁设置了好几个闹钟,说:“我比赛前十分钟,闹钟就会响,大小姐你记得起来给我加油。”
盛宁蒙着头,声音闷闷的:“知道了。”
随即,段仪和陈淑容对视了。
段仪对陈淑容说:“别担心,你跑一百米的铃声我也给定上了,到时候我带着大小姐去给你加油。”
陈淑容眼睛亮晶晶地点头:“谢谢!”
盛宁在衣服下面无情吐槽:“……有你们真是我的福气。”
段仪嘿嘿一声,跑去凑热闹了。
陈淑容留在这里,一边学习,一边守着盛宁。
微风吹拂,天气不冷不热,远处传来热烈的加油声。
开幕式结束后,沈恪没有回教室。
而是留在操场继续当记分员。
他坐在终点裁判台最高的位置,阳光热烈,视野广阔,闲暇的时候就往盛宁的方向望上一眼。
然而每次能看到她在睡觉。
真是好喜欢睡觉。
而且她的睡眠障碍好像已经没有了。
这是一件好事
。
沈恪想到这,低头笑笑,心情莫名的好。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过去,中午过去,下午也过去,即将傍晚了。
盛宁一直在睡着。
沈恪看着天边的晚霞,开始思考上次他们留下的话题。
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沈恪没想过。
可他却很迫切地想成为她身边的人,哪怕是之一也行。
但这不是盛宁想听的答案。
所以沈恪琢磨着,他得想个她想听的,让她满意。
至于其他。
反正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让他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去向她继续证明。
-
盛宁的手机响了。
她醒过来,掀开头上的衣服,被外界的光芒刺的睁不开眼。
陈淑容立马给她戴上墨镜。
不刺眼了。
盛宁自己正了正墨镜,无奈道:“她又是什么比赛?”
陈淑容:“乒乓球拍端着乒乓球跑,五十米决赛。”
“弄一些花里胡哨的。”盛宁嘴上吐槽着,但却很利落地起身往下走。
陈淑容跟着,为段仪解释一些没用的废话:“段仪说她这是体验派,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那边,段仪已经在检录了。
她往高二(一)班这边望,看到盛宁往这边走过来,于是欢快地伸手打招呼。
王宏杨他们这些同学,也早就在跑道两侧就位,就等着一会儿声嘶力竭地给段仪加油。
沈恪在终点裁判台上,略带羡慕地往那边望了一眼。
所有人都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
直到一个篮球从天而降,以极高的速度向着盛宁飞来,甚至带着猎猎的破风声。
盛宁戴着墨镜,对此毫无察觉。
随后太阳穴的位置传来巨痛。
墨镜被打掉,正在下台阶的脚突然踩空,重心不稳地倒下,然后滚下观众席长长的阶梯。
“大小姐!”
陈淑容赶紧地去拉,却没来得及。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整个操场都突然静了静。
紧接着发出急促的惊呼。
陈淑容眼睁睁地看着她滚到最后一级,才急忙地跑下去。
沈恪在高处的裁判台上清晰地看到这一幕的发生。
他只感觉世界被调成了静音,耳朵里传来强烈的轰鸣声,一切的事物都成了慢动作。
沈恪目眦欲裂,双腿发软,连滚带摔地下了裁判台,然后冲着盛宁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