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上神坛,颇有种张冠李戴的滑稽感。
可那又怎么样?
梁圳白望向那个白金色的盒子,面上没有情绪,手掌却被无意识捏得咯咯作响。
阶级。
不就是用来跨越才设立的吗?
……
无比安静的晚自修教室。
知雾正刷着一些老师课后布置的基础题,桌面上盖着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上浮一条消息框。
紧接着又是好几条。
频率高到连身边仅剩的几个同学都侧目看过来。
她将笔搁下,拿起看了一眼屏幕,随后很快面无表情地搁下,顺便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写得差不多了,知雾收了笔和本子,将东西整理好打算回寝。
手机另一端的人似乎不满足于只发消息了,开始改打电话,手机反复振铃,在衣兜里震动。
知雾抚了把额发,终于无奈接了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路过你们学校,想来见见你,不行吗?”纪炜的声音有些吊儿郎当地传来,“上次临走前,你妈妈还特别嘱咐我多和你联络联络感情,我这不就抽时间来了。”
对方吸了一口烟。
“你现在在哪呢?要么你出来见我一面,要么我开车到你宿舍楼下等你,你自己选一个。”
来晚自修自习的人本来就少,大多数人都已经回寝了,楼道空旷到甚至有些回音。
知雾慢慢顺着阶梯往下走,想起上一次不愉快的记忆,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冷声道:“我没空,学校禁止外来车辆进入,你开不进来的。”
纪炜哼笑一声,像逗弄她特有意思似的:“那你就出来呗,怕我拐了你不成,小淑女。”
知雾蹙眉,立刻想要挂掉通话。
对方立马有所察觉,拉长音无赖道:“可别着急着挂电话,小心我和你妈告状。实话说,你其实很怕你妈吧。”
“既然怕,就听我的。”
“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出不出来?”
又是这种不着调的混混语气。
她的脸色因为生气泛上红晕,正要说些什么反击时,手背忽然被一只微凉的大掌覆上了,原本放在脸侧的手机,也被顺势带着贴到了另一个人的耳边。
熟悉的呼吸和体温弥漫在身后的不远处距离,烧得人心跳空拍踩空。
知雾背对着他,有些失神,手上差点失去力气。
“她不会出来。”
梁圳白垂着细密的眼睫,眼底快要凝结冻霜,漠然吐字。
纪炜本来都已经胜券在握,猝不及防听到对面换了个人,不由得骂了句脏话:“喂?怎么忽然变成了个男声?你他妈谁啊?”
“你说呢?”
梁圳白的胸腔随着说话声音震动,知雾的手还握着手机,胳膊上的肌肤也跟着发痒。
听到这句反问,知雾有些不明所以地扭头,目光落入那双漠情的丹凤眼中,被迫纠缠对视。
意识恍惚间,恰好听见梁圳白淡淡补上后半句话。
“她男朋友。”
第16章Contract16
Contract16
晚间才刚下过一场夜雨,没有玻璃窗的走廊地面湿漉泛潮,月光也湿淋淋的,黯淡又惨白。
楼道很昏暗,那点发出动静才会亮起的声控灯光甚至都照不清两个人的轮廓。同样的,知雾也看不清梁圳白被压在夜色下的漆黑眼睛。
他不是一个会轻易开玩笑的人。
也不在一个会头脑发热替人出头的年纪。
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说出那句令人误会的话?
通话被掐断黑屏,知雾的手还没被松开,如果没有手机相隔,几乎等同于将掌心抵到了他的侧脸上。
她尝试挣了挣,对方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心不在焉,很轻易放她抽回了手。
冷调的声音响在耳畔,问:“他是谁?”
知雾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竟然会觉得梁圳白此时的语气,有一种会逼问到底的错觉。
“我妈妈想让我接触的对象。”
她很诚实,也没必要说谎。
梁圳白没说话,就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打算给予什么回应。
知雾在原地握着手机顿了顿,指关节用力泛着白,硬着头皮打破尴尬继续说:“刚刚谢谢你帮我。”
她低垂下自己的眼皮盯着自己的鞋尖,头一次没有看着他的眼睛说话,只是专注于撇清两人的关系:“我才下自习,没看见你在后面,不是故意让你听到这些话的,你别误会。”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飞速说完这句话,她如释重负,毫不犹豫地转身要走,仿佛他是什么让人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
梁圳白盯着知雾和以前判若两人的模样,忽然想起解正浩上午说过的那句话,眸光悄然暗了暗。
他的唇角讽然一勾,心里涌上来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打心底让人烦躁得厉害。
不是压着他的胸口说喜欢他?
不是十分坚决地说想要和他交往?
这才过去了几天,他难道就让人腻味得这么快?
“董知雾。”视野里那道纤弱的影子即将消失的那刻,梁圳白终于开口。
脑子一直告诉自己别停留,可下一秒,知雾的腿却还是不争气地停了下来。
那双干净澄澈的杏眼回头疑惑望向他,被月光映得清亮。
目之所及处,一根闪着银光的细链勾绕在梁圳白修长的指头上,小巧的钻坠旋转垂落在半空中,简直熟悉到惹眼。
遍寻不见的东西以一种意外的形式失而复得,知雾捂着胸口怔怔呢喃出声:“我的链子……”
她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像条被吊钩勾住的鱼,重新游回到他的跟前,惊讶地抬手去够:“我丢了很久,你在哪里找到的?”
指尖即将触碰到的瞬间,东西却忽然在眼前消失。
梁圳白始终沉默地八风不懂立在原地,偏偏在她上前来拿的时候,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手臂忽地后撤,任由知雾站立不稳地栽进他的怀里。
鼻尖很快被一股携带清香的荷尔蒙气息包裹充斥,她的下巴磕在他硬实的胸口,微微发着疼。
知雾很快站稳了身子,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她怀疑梁圳白就是故意使坏,因为在她扑空的刹那,极为清晰地听见他喉咙里滚出一声淡淡的轻笑。
像在嘲笑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这声笑令知雾本就薄的脸皮瞬间变得透红。
她有些羞怒地抬起头,再开口,终于不是刚刚说话时那种刻意疏远的客气语气:“你什么意思呀梁圳白?”
梁圳白的情绪一放即收,很快将脸上那点笑意敛了个干净:“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