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根本数都数不清了啊!
“完蛋了,这不是死定了吗!”扎尔哈德几乎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屋内传出艾瑞克斯的声音。
“啊,我说那只在我衣服上的拉屎的鸟死定了!它完蛋了!”扎尔哈德头脑来不及多想,张口应付。他抱着衣服,面色纠结的转身回屋,不敢去看楼下的人影。
“怎么搞的?为什么又进去了?扎尔哈德眼神不好吗?难道是没认出我?”凯森皱着眉,摁了摁头上的毡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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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了。”一走进屋内,扎尔哈德就冲着坐在那儿的男人说。
艾瑞克斯从行囊里,掏出玉米饼,扔到扎尔哈德怀里。
“我、我不吃玉米饼……我要吃肉!”扎尔哈德将玉米饼放到一边,表现出自己强硬的态度。
“没有肉。”艾瑞克斯抬头说。
“我是兽人,老是不吃肉,我会发疯的,你知道吗?”扎尔哈德乱说了一个理由,“人类和兽人体质是不一样的,我们离不开肉!”
“我没听说过这种事。”艾瑞克斯皱眉。
“你又不是兽人,肯定不会知道。”扎尔哈德下定决心,向艾瑞克斯摊开手,“给我钱,我要出去买肉。”
艾瑞克斯望着伸过来的手,又看向扎尔哈德,眼神像是在审视。
“外面的人不是都在找你吗?黑头发的人……所以我们不是才被困在房间里哪都去不了……”扎尔哈德感觉自己心都快跳出来了,“放心,这里是人类的地盘,我不会跑的!我可不想死啊!”
快放我走吧!我说这谎话可是在救你的命啊!能不能别想来想去的了!要不是平时你给我还不错,我才懒得管你死活!快点吧!到时候等凯森队长杀上来你就等着后悔吧!我可是不会帮你说情的!扎尔哈德心里念叨着。
砰!砰!砰!砰!
扎尔哈德数着自己的心跳,直到两枚银币放到了他手心里,他心终于回到了肚子里。
“我很快就回来。”说完他就关上门,然后像风一样奔跑出了驿站。
第93章南方领地10
“你为什么可以独自跑出来?”
“啊,那个可恶的魔导师使唤我出来买肉。”
“你刚才明明看到我了,为什么不直接跑?”
“我是想跑的,但是不小心发出动静被听见了。这里是人类的地盘,我觉得应该谨慎些。”
“行了,快走吧,我带你去和血字先锋队汇合。”
扎尔哈德站在原地,手心里攥着两枚银币,内心竟然有些犹豫了。几十天的相处他俩的关系发展得还挺不错扎尔哈德不再因强大的实力对待艾瑞克斯小心翼翼,艾瑞克斯也不会歧视虐待他,除了担心他逃跑,自由有点受限制外。其他方面,艾瑞克斯都很尊重他的想法。
一开始扎尔哈德怀疑艾瑞克斯的态度是带有目的性的伪装,想通过温柔的态度收买他,所以他很抗拒对方亲近友善的举动。直到在相处过程中,他发现这个人类魔导师真的在研究兽人的一切,寻找着人类与兽人和平相处的正确方法,他会去尝试兽人的食物,会去学习兽人的文字,还经常询问他在氏族里过着怎样的生活。渐渐地,他终于相信了艾瑞克斯的真心,相信对方和那些侵略他们家乡的人类是不一样的。
战争真得太讨厌了,但人类和兽人之间的仇恨是那么深,深得让人几乎看不见和解的希望。从来没人想过解开这一切,大家都被卷入漩涡,除了艾瑞克斯,他和扎尔哈德说,自己想试一试。
他的理想很蠢很天真,但扎尔哈德信了。
这种没来由的信任真的很搞笑,明明现在自己还是对方挟持的俘虏……
“我不能离开。”扎尔哈德觉得自己可能疯了,但话已经说出了口,就不好随便收回了。
“为什么?”凯森停下脚步,兽瞳变得锋利,“扎尔哈德,不要告诉我,你已经背叛了联盟!”
“我没有背叛!我只是想自己留下来会更有用。”扎尔哈德低下头,“你看我现在都能独自外出了……这个叫艾瑞克斯的魔导师他很信任我,如果我继续留在他身边,肯定能帮联盟得到更多关于帝国的情报,还能随时汇报他的行踪。”
凯森盯着扎尔哈德看了很久,像是在判断这段话是真是假。这段沉默的时间,对扎尔哈德来说如坐针毡,虽然他确实没有背叛联盟的想法,但他也是说了谎的。
他留下来是想帮艾瑞克斯,帮对方一起击碎两族间厚厚的冰层。
“我可以信任你吗,扎尔哈德?”
“当然!”
“他们都很想你。”凯森摸出了自己的【神谕勋章】交给了扎尔哈德,“收好它,可以用来联系。在离开南方前,你要是反悔想走,我会再来。”
扎尔哈德怔住了,意识到凯森给了自己什么后,他内心涌起复杂的情绪,眼眶慢慢酸涩。
凯森没再多说什么,他本就不擅劝解,不擅分别,拍了拍扎尔哈德的肩膀,转身离开。
“现在可不是感动的时候啊……”扎尔哈德深深呼气,平复着心情,走向自己要前往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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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太阳躲到圣哥林教堂青铜色的大门之后。玛尔斯迈入这座古老的教堂,他曾在这儿加冕为王,拥有了一切,也曾在这儿目送棺木,失去了太多,如果不是有人非选择了要在这个地方见面,他内心有些抗拒踏入这扇散发着凉意的大门。
青年有着和他一样的银发,站在绚烂的玫瑰窗下,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发呆。
“有什么事?”玛尔斯无声地走到青年背后,他很忙碌,连见面的寒暄也直接舍弃。
“我过一段时间就要离开都城了。”拉斐尔给他的回答也很简单。
“去哪?又要去侍奉神明吗?”玛尔斯微微愣了下,脸上没有表现,“所罗门教皇让你回去?”
“是。”
“你找我不会就是说这件事吧。你离开都城又不需要我的许可。”玛尔斯淡淡地说,“要是因为离别,那也没有必要。我从未觉得你属于这儿,就像我们之间淡薄的亲情关系。说实话,这些年你一直留在都城,我还感到有些不安。”
“这次会去很远的地方,我可能很长时间不会回来。”拉斐尔拿起放桌上的牛皮纸袋,递到了玛尔斯的面前。
“这是什么?”玛尔斯没有马上接过。
“我走了之后,你或许会遇到一些麻烦。”拉斐尔轻声说,“里面有一封信,你可以打开看,会对你有些帮助。”
“我会遇到麻烦?你这样不详的语言让我很不舒服。”玛尔斯最终还是接过那只牛皮袋,“是与魔鬼相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