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送您回去休息。”兰伯特轻声说。
“这种时候怎么睡得着。”玛尔斯晃动僵硬发麻的肩膀,“那两样东西检查的怎么样了?”
“都是非常有效的工具。目前我正在让专业的学者和士兵进一步测试。”兰伯特打开了密封的纸袋,将一份泛黄的文件递给了玛尔斯。
这是帕克·维奇的档案。
“是他……”玛尔斯微微蹙眉,当看到“父亲被兽人杀死,曾从灰墙之战死里逃生”的这一条记录时,他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陪伴希恩去尼克教授家看望过对方的一个学弟。
那个学弟就叫帕克。虽然完全记不得这个人的长相,但他记得当时对方看希恩的眼神让他非常讨厌。
“帕克和那个人非常要好,我记得当时那个人很照顾帕克,帮他赶走过欺负的同学,听说帕克能得到尼克教授单独指导也是那个人引荐的。”兰伯特补充说明,因为担心陛下的情绪,他不敢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我觉得还是要小心些,这个帕克看上去很阴沉,不确定他抱着怎样的目的接近您。”
“你觉得他有怎样的目的?”玛尔斯问,“他想□□?”
“我不知道。”兰伯特低下头,“他应该不知道当年的事……”
“无论什么原因,至少他带来的这两件东西很有用。”玛尔斯淡淡地说,“而且他的头脑很有聪明,我需要他活着继续为帝国效力。”
“我明白了,我会看好他的。”兰伯特点头。
“那个魔法枪,还有那个可以通话的装置让商会大量制作,以最快的时间,保证帝国的守卫军都能配备好。”玛尔斯想了想说,“还有北方的反击,我不放心军部的老狐狸,你替我去看着他们……”
“陛下,我要是去了,您身边怎么办?”兰伯特有些担忧。
“我有奥尼恩斯就够了。”玛尔斯摆了摆手,“你要帮我把北方的情况摸清楚,自从他出现,兽人的野心就变得越来越难以揣测了。”他咳了几声,“格雷那边行动了吗?”
“暂时还没消息。”兰伯特神情苦涩,“大魔导师可没有那么听说,他一直都是这样。”
“他的儿子?”
“我们没有随便干预,目前留在了学院。他似乎是想做老师……”
“现在帝国的局面需要他的力量,我能感觉到危险在靠近……”说到一半,玛尔斯剧烈地咳嗽起来。
“陛下!我去找奥尼恩斯大师过来。”看见男人咳出血来,兰伯特大惊失色。
“不用,反正家族病也治不好,不要浪费时间了。”玛尔斯拿出手帕擦去嘴边的血渍,声音略微有点虚弱,“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的?”
“有一封从南方寄来信。”兰伯特顿了顿说,“是您的舅舅,亨利领主。”
“亨利舅舅?我都快把他忘了。”一听到这个名字,玛尔斯又有些头疼了,“他在南方待得好好的,又想要什么?”
“他说,他想回都城,已经坐船了……”
“真是想怎么就怎样,作为领主,没有王命随便就离开自己的领地……估计是听到外面的传闻了,想躲回到更加安全的都城来……”玛尔斯扫了两眼,信上的鬼话他是一句都不信的,但看到母亲的名字,他最后还是妥协地叹了口气,“算了,他想回来,就让他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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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一艘外形奢华的大船驶入了柯科拉河岸,高高的桅杆上挂着圣维亚的旗帜。海域左右无人赶靠近这艘庞然大物,不仅因为它是帝国贵族的所有物,还因为甲板上四门漆黑的火|炮。
“还有几个小时,我们就要到达都城了。”凯森踏入船舱,望向金发青年。
“北方的兽人队伍已经在河对岸集合,听从您的安排,两千人的队伍我们分成了十支小队,一路上都走得山林野路,避开人多的城镇,以及从都城出发的队伍,应该没有引起帝国的注意。”林说。
“血字先锋队,还有西斯特那边都准备好了吗?”黑猫跳到了桌子上,希恩轻声问。
“是的,所有的火药桶都已经检查过了。”凯森认真地说,“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希恩点点头,他抱着黑猫,和林一起准备下船。
“请不要忘记您答应我的事。”西斯特从背后叫住了他。
“嗯。”希恩望向西斯特,“请相信您在做一件无比正确的事,为了您的家人,也为了您领地上的所有子民。”
“我……知道。”西斯特咬了咬牙,他没有真正理解希恩口中的意思,只以为这是一句对自己的威胁,“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
“放心,我们也会尽量保护你的。”凯森摁住西斯特的肩膀,示意队员拔锚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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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同样赶了十几日路的人马也即将到达了目的地。领头的兰伯特停在紧闭的城门前,不由皱起了眉。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兽人将北方控制住了吗?为什么这一路走来,我们却连一个兽人士兵都没有见到过!”兰伯特勒紧马绳,这几日踏入北方领地管辖地以来,他就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或许是兽人听到我们这些从都城的援军来了,都被吓得逃跑了!”一名副官说。
“如果他们真的有这么惧怕帝国,就不会有勇气来攻打我们的城镇。”兰伯特心中的异样感越来越奇怪,“好不容易抢占下的地盘,他们难道都不要了吗?”
“兰伯特大人,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不用战争就能将失去的土地全都收回,真是光明神保佑啊!”同行的军官脸上已经挂起了笑容,“等回去陛下还会奖赏我们!”
“去检查附近的地面,不要放过任何的痕迹,如果情报没有错,那些兽人士兵不可能像鬼魂一样消失,还有将附近的村民带过来,询问清楚最近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兰伯特没有那些军官们表现的乐观,不是他对兽人产生了恐惧,而是他知道他们面对的敌人是怎样的存在。
希恩·米勒,那个残忍到连自我灵魂都出卖的家伙。他聪明狡猾,算计一切,在人类圣战中轻轻松松就让提西丰公主全军覆没。显然,北方领地失守的背后也有对方的身影,这样一个人所做的每一步都富有深意,怎么可能会随意布局。
“兰伯特大人,沃特尔村的村民说,半个月前兽人就从他们这里离开了,没有伤害他们,只是拿走了一些粮食,说要在路上吃。”士兵跑来汇报。
“路上?有看见他们往哪里去了吗?”兰伯特立刻追问。
“他们说好像是南方?”
南方?是和撤退到放逐之地要塞完全相反的方向?
到底是为什么?如果北方不是敌人的目标,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