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对方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陪审团的猫咪也都同样好奇地瞧着少女,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对方到底有什么样的……威力?
正在偷听猫们谈话的中岛敦愣了一下。对这个古怪的用词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就是让河马吃瘪的人类吗?看上去竟然还怪可爱的。”玳瑁猫瞅了好几眼,难得从嘴里冒出了个还算不错的评价。
“而且和武装侦探社的社长一样,眼睛里仿佛在冒可怕的杀气!”
别的猫七嘴八舌地说道:“不过真的好可爱啊,怪不得河马说她像比熊犬耶!”
“其实也怪像杀手的哟。”
“嗯嗯,还有像是在菜市场杀了十年鱼才会有的冰冷眼神。”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和社长一样,随身携带小鱼干……”
一众猫中,只有小橘猫千晴的注意点莫名其妙地歪了。
“兔子玩偶!”千晴醋栗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扒拉着边上灰狸花的毛,“浮岛前辈!兔子也好可爱!”
正在兴致勃勃参与众猫交流的浮岛前辈微微叹气,熟练地按住小橘猫的脑袋,低头呼噜噜地一阵舔毛。
“千晴亲喜欢的话,那就去人类的店铺里面买好啦。”狸花揉揉小橘猫的耳朵,眯着眼睛偷偷摸摸地吸猫,“毕竟是这么可爱的千晴亲诶,店员说不定会让你免费拿哦。”
“哇,真的可以吗?”
三花猫立刻投来了警惕和不赞同的目光:“浮岛,不要让小孩子养成白嫖的坏习惯。”
狸花无辜地打了个哈欠:“咱就是说说而已的嘛,夏目老师……”
“夏目老师!”急于证明自己年纪的小千晴倒是在急得喵喵叫,“我是成年猫,早就不算小孩子了——”
旁边的几只猫也凑过来加入这场谈话,以至于猫咪的话题发生了微妙的偏转。他们开始讨论起究竟该怎么定义“白嫖”,从路过的人手中骗猫条和小鱼干算不算白嫖的一种。
最后是颇有权威的虎斑猫莱特给出了一锤定音的答案。
他说:“不给摸就算,给摸就不算。”
这真是句直指本质的话,众猫都赶紧拿起笔记录了下来。就连一直在想关于女孩的事情的中岛敦也忍不住肃然起敬,跟着在自己的纸上写下了同样的话。
只是过了几秒后,他才想起来,纸上面写的应该是法庭上的重要记录:而这句话似乎跟法庭的整个流程都没有什么大关系。
……嗯。
中岛敦又默默地把这一段涂掉,在心里稍微感受到了遗憾。
但这也没办法,相比较起来,他还有更加在意的事情,比如说:为什么这些猫会说她的身上有杀气呢?
中岛敦抬起头,不解地看向法庭中央沉默不语的女孩:明明看上去比他还要小……也并不是很凶的感觉。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一直关注着黑猫的少女微微偏头,似乎思考了那么一会儿。
最后,她把怀里的兔子玩偶往上拉了拉,把大半个脸颊藏在后面,躲开了中岛敦的目光。
小老虎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直勾勾盯着一位女性的行为似乎不太礼貌,连忙低下头去,不好意思地盯着被自己涂涂改改、还没有写几个字的纸。
也不知道等证人流程结束后,这张纸能不能写满。中岛敦一边胡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边偷偷去看别的猫,发现他们空下来的位置可能还要更多一点。那只燕尾服猫甚至已经在空白的部分百无聊赖地画上五线谱和数独了。
“禁止在法庭上眉来眼去!说你呢!”
拉克赛维急匆匆的叫喊声又响了起来。不过相较于前几回,这次的声音把中岛敦吓了一跳,心虚地左顾右盼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这句话说的不是自己,而是指泉镜花盯着黑猫看了太久了。
“咪?”注意到他反应的蓝眼睛猫咪扭过头,用新奇而促狭的目光打量着他,然后用猫爪捂住嘴,突然“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小老虎被笑得耳朵都红了,赶紧往猫的嘴里塞了一块甜果馅饼,这才止住了对方断断续续的笑声。
但此刻明显为时已晚,已经有好几只猫朝着这个位置看了过来,眼里纷纷闪动着八卦的光。
小橘猫把自己的身子拉得极其长:“发生什么事啦?”
“什么都没发生呢!”中岛敦飞快地回答,抱紧了正在无辜地嚼馅饼的蓝眼睛猫咪,生怕对方把这件事给泄露出去——不过根本用不着,那对红色的耳朵早就成功地把他出卖了。
“哦~”
一片高低起伏错落有致的声音,在场的猫看上去就没有一个相信的。相反,大家都变得更加感兴趣了。
就连泉镜花都被这里的喧闹吸引了视线,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在看猫。”
“看猫也是眉来眼去的一种。”
膨胀开的奶油蛋糕猫说:“而且呢,你之前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现在却是一副认识河马的样子。肯定是心里有鬼。”
他翘着尾巴,很高明地说道:“如果不是故意包庇,为什么要在作证上说谎呢?”
小姑娘眨眨眼睛,不过不是因为来自奶油猫的指责:事实上,当对你刁难的法官是一只蓬蓬松松的猫咪时,就算想不高兴都是件比较困难的事情。
那抖来抖去的胡子,支棱得高高的尖耳朵,圆溜溜的严肃眼睛,以及正拍着桌子的软乎乎粉色爪垫,加上气急了也只会发出“喵呜喵呜”的声音——这些就足够让人类原谅他了,甚至还会觉得面前的猫怪可爱的。
泉镜花目前就处于这样的状态。她仔细观察了胡子翘翘的奶油猫几秒,这才开口:“可我的确不知道你之前说的‘这件事’是什么,我只是知道河马而已。”
“其实我觉得她的思维挺适合当猫的。”
虎斑猫若有所思地对周围的猫说道:“如果她不是那么像被人踢出家门的比熊犬就好了。猫和狗还是不太能兼容的。”
“这就是关键!你得把有关河马的事情完完全全地说出来。”拉克赛维说。
自从泉镜花出现就变得沮丧郁闷起来的河马吃了一惊,着急地尝试阻拦:“喂!等等!她就必须要说什么吗?”
“还没轮到你发言呢,犯猫。”拉克赛维很有威严地回答,“而且哪有不作证的证人。”
“我也没有见过这么糟糕的法官!”
河马气愤地说道,背过身去,走到了泉镜花绝对看不到的角落里,似乎不想再继续面对接下来的这一幕了。
泉镜花想了想:“河马是一只很好的猫……”
我就知道。河马捂住自己的脸,痛苦地呜咽一声,思考起自己接下来要怎么面对后面可能更可怕的夸奖。
在大脑急剧运转了半秒后,他得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