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研究破片手雷,前几天有一只松鼠打翻了门口的垃圾桶,为此她怀恨在心,所以听到这个问题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炸掉他们妈妈的骨灰盒。”
提出这个问题的莫布斯咳嗽了一声。
他有些尴尬地补充道:“不,我是说——你存在着的终极目的,活下去的至关重要的理由,渴望达成的终极。对你来说,那是什么?”
虚无小姐认真地想了想。
“炸掉很多蠢货妈妈的骨灰盒。”她说,“还有,我是一只已经死了的猫。”
“哦。”
在海边的虚无小姐有些怀念地说:“我想起来上次我给出的回答是什么了。”
这一次,她给出的回答同样没有犹豫:“捣乱。我的目标就是这个。”
莫布斯笑了,就像是五年前那样,他说道:“我的意思是——存在着的终极目的,活下去的至关重要的理由,渴望达成的终极。对你而言,它是什么?”
“捣很多乱,去做最没有意义又最有意思的事情,把所有的东西都变得乱七八糟!当然,最重要的是——”
虚无小姐抬头看着夜晚的天空,她淡紫色的眼睛在星光下面闪闪发亮:“我可是一只已经死去的猫!”
“噗……”莫布斯扭过头,最后还是没忍住,放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虚无小姐瞅着他:“怎么,很好笑吗?”
“没有,就是觉得——在相遇六年后,虽然我老了,但果然你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对面的那只猫仰头看着天空,他笑着说:
“真好。”
第43章“叮里咣当!”
在今晚横滨的夜空下,星星注视着这一切。
它们尤其地注视着这座城市里的猫:观察这些猫身上发生的事情是星星们中难得的乐子。它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并且朝那些猫眨眼睛。尽管猫注意不到它们,这些亮闪闪的小家伙也显得乐此不疲。
在今晚,有的猫在安详地织着小帽子,有的猫在看着另一只猫编织小帽子,有的猫在为某个恐吓儿童事件忙碌,有的猫在海边谈恋爱,有的猫已经睡着……
等等,好像还有一只猫,他那里发生的事情挺有趣。
星星们把目光挪了过去。它们的光辉穿过窗户,悄悄地通过玻璃钻了进来,好奇地瞅着面前的这一幕:一只眼睛中全是谴责的大黑猫,一个尴尬陪笑的人类,一个事不关己地趴在地板上面玩积木的金发女孩。
大黑猫的胡子还被烫出了滑稽可笑的波浪形状。让这幕看上去本该严肃的场景多出了几分喜剧色彩。
“喵喵喵喵喵!”
而当大黑猫两只爪子叉腰,抬头瞅着那个人类,满脸不满地喊叫起来的时候,整个场面就变得更加喜剧了。
“哎呀,不用这么担心啦,河马。”
森鸥外举手做出投降的动作,被虎视眈眈的河马逼到了墙边上,他努力地露出真诚的表情,向自家猫好声好气地解释道:“主要是今天你不是出去玩了吗?所以我就没来得及把Q被放出来的事情告诉你。”
“喵!”河马看上去更生气了,他伸出一只爪子,很有气势地指向森鸥外,又“喵喵喵喵”地质问起来。
相当复杂和抽象的动作语言,但凭借着一人一猫长达二十二年的交情,森鸥外还是熟练地翻译了出来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大概是在问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大概吧。
于是他继续端着那副无比真诚的表情,两只手交叉,向自家明显很生气的猫解释道,同时脸上依旧是那副“我认错啦”的微笑:
“这个啊,事情其实是这样的:为了在这场三个组织的战斗中最终胜利,所以只好采用这种不受控制的大杀器了。毕竟侦探社还是比较麻烦的,中也君又要用来应付组合的异能者……”
河马双爪抱胸,嫌弃地看着森鸥外。
别的不提,光是那对猫眼中的质疑情绪,此刻就已经浓烈到了森鸥外都不好意思厚着脸皮继续胡说八道下去的地步。
“喵?”你认真的?
森鸥外坚定地点点头。
于是河马“啪嗒”一下跳上了办公桌,用肉垫按了按森鸥外的额头,紧接着又按按自己的,最后遗憾地摇了摇头。
爱丽丝在边上“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呃,等等。我倒也没有——”
森鸥外试图劝阻,但河马已经拉开了首领办公桌的柜子,从里面掏出了一只水银温度计,并且直接塞到了他嘴里。
“喵呜。”
大黑猫拍了拍他的肩膀,猫眼中是满满的同情:别傻了,首领。能说出这种胡话,你肯定烧得不轻。
别以为他不知道:横滨的三大势力看起来是互相对立的,但实际上保持着微妙的平衡,都是拱卫横滨的力量。
在组合这种外来势力入侵的情况下,横滨的局势绝不会是表面上的三个组织之间的战争,应该是两个组织联合对外才对。利用Q这种无差别攻击的大杀器来袭击组合更是无稽之谈。
这和开战之前就自损八百有什么区别?
森鸥外无奈地咬着温度计:“……”
他默默地把温度计取下来:“想听实话?”
河马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毫不客气地“喵”了两声,就差把“让我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鬼话”给说出声了。
森鸥外叹了口气,跟着坐回了属于首领的椅子上,用十分复杂的语气说道:“河马啊,不是我之前不愿意和你说,只是我一直担心,我就算是和你说这件事,你也不懂。”
河马睁大了眼睛,先是满脸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最后露出不屑的表情,背过爪去,高傲地对森鸥外缓缓摇头。
不懂,怎么可能?人类之间的糟心事罢了,难道还能比他这个在地狱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魔鬼知道的多?
“呃,我在这里指的不是智商理解方面的问题,好吧。我承认,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猫……或者说是猫科生物,河马。”
森鸥外有些头疼地看着河马脸上十足的骄傲表情,最后把猫拎起来,用力揉搓了几下耳朵,把这只大黑猫揉到生气地喵喵叫,然后任由对方愤愤不平地用爪子踩着自己胸口。
真沉啊。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感受着胸口处沉甸甸的重量,面不改色地在内心感叹道,同时思考起了要不要给这只好吃懒做的猫减减肥。
然后,他开口解释道:“我指的是,我现在的身份不仅仅是当初三刻构想的参与者,同时也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横滨黑暗面的代表。”
首领的身份,是权力,也是束缚。
所谓的首领,其实就是组织的奴隶。
森鸥外看着怀里的这只猫,笑了笑:“你应该能明白的,对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