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们猫之间都应该是认识的。”
“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偏见。”
本来还在得意洋洋地在上方绕着圈飞来飞去的白猫突然停下来,用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不太熟练地用着工具嚷嚷道:“猫又没有人类一样的网络,分布地区又和那么广。怎么想都不可能互相认识吧?”
不不不,这个关注点完全不对劲吧?
中岛敦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明明更应该注意的是名字才对。
“还有,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其实叫虚无小姐的!”白猫看了眼中岛敦,突然大声地附和道,用那种严肃的目光望向加布。
中岛敦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差点觉得自己刚才的心里话又被大家给看出来了。
“……”
“以前你告诉我的。”加布垂下眼眸,他的语气似乎在努力地摆出漫不经心的样子,“不过在这次循环里,我们的确还不熟。”
他们见过?
中岛敦露出好奇的表情。
不过如果是这样,那确实可以让很多问题得到解答。比如说为什么加布看上去对猫的种种神奇之处都见怪不怪,为什么这么在意明明只是来到岛上不久的虚无小姐。
而且虚无小姐回到岛上的时间刚好就在前几天。也就是说,时间循环本身并不会影响到她来到岛上的事实。在这么漫长的循环当中,加布遇到对方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而且她也是很好奇和喜欢凑热闹的性格。”
莫布斯叹了口气,对自己说:“如果看出来这家伙身上特殊的地方,不管怎么说都肯定会凑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这样就完全能够理解了。
“哦,循环中的一次见面。”
白猫想了想,最后十分冷酷地说:“但那和现在的我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加布咬了咬牙,“但我……”
“那是你的事情。”
幽灵用紫罗兰色的眼睛看着她。在她属于猫的目光中,有着这种生物不管生前死后都不会改变的单纯与没心没肺。她看上去心情甚至算不上有多糟糕——真罕见。
“如果你真的觉得不应该这样的话,你应该去谴责所谓的循环。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也没有谴责的资格。因为你既然选择重新开始,那么就相当于承认把过去的一切都抛弃了。”
猫的声音温柔、甜美。放在人类的观点里,那是相当可爱的淑女嗓音,但她此刻说出来的话就连中岛敦都觉得有点残忍。
“你应该有所觉悟的,对吧?自己亲手抛弃的东西还要哭着闹着捡回来,你不会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错误都可以被原谅的小朋友吧?哦,亲爱的小朋友,你的确是个巨婴,但你的妈妈在哪里呢?我怎么好像没有看到?”
猫笑了,那对紫罗兰眼睛眨了眨。
“真是的。”她说,“这也太无聊了吧,异能先生。我都快要怀疑我当初的眼光了,您绝对算不上什么有趣的家伙。如果有什么地方存在错误的话,那绝对是当初的我瞎得可怕。”
第95章这边出了点问题
原、原来虚无小姐是这种性格的猫吗?
中岛敦目瞪口呆地把自己的视线从雪白猫咪和异能的身上挪来挪去,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以前一直觉得对方是那种性格有些调皮的淑女,没想到对方说出的话竟然也可以这么恶意满满——是的,就是恶意满满。
她很显然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才能最伤害一个人类的心,并且把这个当成了武器。这些话就是她故意说的,充满了强烈的攻击性。
正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自己被什么戳了戳。中岛敦低下头,看到了正蹑手蹑脚地躲在自己旁边的燕尾服猫。
他朝中岛敦打了个手势,意思大概是“继续在这里拖延时间”。中岛敦则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尽可能做到这一点。
“真的生气了啊。”莫布斯又回头看了眼脸上带着纯粹礼貌性笑容的白猫,默默地捂住脸,含糊不清地嘟哝着。
作为已经早已无可挽回地死去的幽灵,死亡本身的一份子,虚无小姐本来就很排斥一切不尊重“死亡”和“失去”的行为。
时间循环……不断地回到过去,把已经死去的生命重新复活,让本该失去的东西重新回到手中。与此同时,时间的旅者也在不断把未来得到的珍贵东西毫不在意地抛下,自认为它总有一天回到自己的身边。
这种行为傲慢到让猫都笑不出来。
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那“死亡”和“失去”这样严肃的事情又会成为什么呢?笑话吗?
但也挺好,至少有加布这个出气筒在,自己还不会沦落到剥掉毛变成一双靴子的处境。
燕尾服猫抖动耳朵,有些庆幸地看了看自己雪白的爪子,打算悄悄找个地方躲起来,免得对方看到自己后突然想起来他“知情不报”的罪过。
当然,他也有别的事情要做。
猫咪悄无声息地朝外面移动着。
他现在要联系一下太宰治,然后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联系到最近疑似被成千上百万的时间循环折腾成谜语人的虎斑猫莱特。
加布本来还带着几分难过色彩的脸在白猫冷酷的语气下逐渐变得僵硬。他的脸部肌肉抽动,似乎想要再说出点什么作为辩解,但最后只是让那张僵住的脸给人的感觉更加滑稽可笑了。
“你……”他艰难地开口,声音中似乎还残留着某种不愿意相信的情绪。可以看得出来,在过去的无数次回溯中,白猫和这个异能体的关系真的很好。竟然让他听了这么多话后还没生气。
“你在试图向我解释吗?那没意义,你想解释的对象并不存在。我和你不熟,人类。如果你曾经真的了解过我,就知道我肯定会这么回答。你到底在指望什么呢?”
白猫微笑着,语气从头到尾都很平静,那种平静的讥诮就和她那对圆溜溜的、透着动物天正无邪的紫眼睛一样,无端地令人感到火大。
加布睁大眼睛看着她。
然后他突然笑起来。
“你不懂,是啊,你当然不懂!向你解释这种东西简直就是在白费功夫!”
加布朝着白猫喊道,虽然刚刚才笑过,但他的声音却听上去有点像在宣泄自己心中的委屈:
“我这是为了活着!我是为了活着才不得不走到这一步的!你这个早就死掉的家伙怎么能够理解我!你们……你们死了后甚至还有自己的归属!你可以变成幽灵,也可以在天堂或者地狱这样的地方继续活下去,但我呢?”
中岛敦突然打了个哆嗦。
一种被隐藏在话语下的情绪戳中了他。就像是一根冰凉的刺扎入了他的脑髓。这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