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最耀眼的那颗星,仿佛有攫取她灵魂的魔力。
许栀感觉到了自己灵魂深处的震颤,意识到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要出事儿了!
她摇头:“我已经决定了!”
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肯落下来。
她不可以留在这里!她知道这是他的缓兵之计,如果她留在这儿,她终究还是会忍不住走向他。
她的自制力太薄弱了,她完全抵抗不了他。
“费南舟,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她忍不住呜咽出声。
“害怕什么?”
“我……我怕妈妈知道。”她甩了甩眼泪,伸手胡乱抹掉,“都是我不好,我一开始就应该跟你保持距离的,我错了。”
他沉默着,半晌,颇为嘲讽地勾了下嘴角:“这世上没有回头药可以吃。为什么你觉得我的感情可以收放自如?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丢掉?许栀,你拿我当什么了?”
她浑身颤抖,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握住她的肩膀,眼神如刀刃似的,明亮却寒意逼人:“你说,你拿我当什么?消遣的对象?还是你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前男友,玩完就分,分了还可以相安无事地在一起逛街吃饭喝茶聊天?”
许栀的身体都在不自觉地晃动。
原来他看到了,她和段宏在公司门口的互动……
只是之前一直隐忍不发,他试图挽回,这些细枝末节不去计较、可以忍耐。
如今谈判破裂,自然也是捡着难听的话来说。
明明只是普通朋友吃个饭,被他说成这样,好像她在养鱼一样。
她每一段感情都是认真对待的,才不是他说的这样!
可是她连反驳的话都无力出口。
说到底,一切的根源还是在于她。
她不想再纠结这些了。
“就当我对不起你好了。对不起,我跟你道歉。但是,我们就这样吧,这样对大家都好。你说你要调去别的地方,不管是什么单位什么成分,这种事情曝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对你爸也不好……”她磕磕绊绊的。
他无声地听着,没有再发表什么意见。
许栀的声音却越来越低,后来也说不下去了。
他挑一下眉:“说啊,怎么不继续了?”
他低低一笑,磁性的嗓音震得她头皮发麻:“许栀,真有你的。”
许栀埋着头不敢抬头,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她的身体这么不好,如果那时候就知道……”
被他冷声打断:“你的意思是,我妈没事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勾引你哥?!现在是睡完就跑,不认账了是吧?”
许栀抿紧嘴唇,不敢吭声。
他最后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眼神冷得能结冰:“好,算你狠。但是你别忘了,我费南舟能在北京混到现在,不是只靠一张嘴。既然道理说不明白,那咱们就走着瞧。”
说完他干净利落地转身,门在她身后“砰”一声关上。
许栀无力地靠着橱柜滑倒在地,抱着肩膀呜咽不停。
第35章
谢成安接到沈谦的消息就马不停蹄赶来了射击馆,一进去就听到一连串的暴击声,十几米开外的靶子中心几乎被打得冒烟。
他喊“南舟”,费南舟理也不理他,全身浓烈的煞气,仍是倾身压枪的动作,直到这枪匣里的子弹全都打空。
四周变得很安静,沈谦缩在角落里吭都没敢吭一声。
谢成安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沈谦摊摊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谢成安很多年没见他这个样子,顿收起嬉皮笑脸:“……没事儿吧?”
“没事。”费南舟丢了手里的家伙,似笑非笑的,“终年打雁被雁啄了眼。”
他也不多问了:“去吃饭?”
费南舟卸了碗托,在原地站了会儿,这才转身:“走。”
路上也没什么话,但见他神色已经恢复,谢成安才笑着说:“听说你的调令下来了,先说一声恭喜。”
“有什么好喜的?”他不是很在意地牵了下唇角,有些心不在焉。
谢成安搭住他肩膀:“也是,以你的履历应该可以往上调一个级别,怎么就混到个副职?不过你下调的这个地儿就这个级别,你要留京,待遇和等级就不一样样了,你自己非要去南京。”
“去见见几个老朋友也好。”费南舟微微一笑。
“说来也是,留京的够多了,这么一番重组变动,位置都不够腾的,几个老家伙吵得不可开交,连老脸都不要了,咱不耐烦跟他们勾心斗角抢地儿。以你的能力,只要稍微弄出点儿实绩,回来肯定压他们一头。”
他有自己的打算,谢成安不多说了。
亲兄弟也明算账呢,何况是关乎前途的事儿,费南舟不喜欢别人插手多话。
而且这个换届的当口,京里人事变动频繁,他爸都吊着一根弦,他低调点儿也好。
他的人生规划一直都非常明确,只是,谢成安觉得他并不快乐。
不过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做人还是要豁达点儿,在谢成安看来只要不是家破人亡都不是事儿。
路上他接了个电话,是朋友邀他去吃饭。
谢成安朗笑着应了,回头:“一起?”
费南舟:“随便。”
谢成安一脸破天荒的表情,挑眉:“某人竟然说随便?”
费南舟失笑:“偶尔也要佛系一点。”
不然他这把老骨头可不得被人给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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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没什么事,许栀浑浑噩噩睡到中午才起来。
洗漱完毕后,她看一眼手机,来电显示有两个。她一一拨了过去,第一个是沐瑶的,说没什么事儿,给她温了牛奶记得喝,第二个电话是段宏打来的,邀她一道吃饭,说还请了不少朋友。
“好啊。”许栀画了个淡妆就去了。
聚会地点在运河上的一栋别墅里。
像这种常年空置租出去、收取高额租金的房子沿河不少,但进了院子许栀才觉得不可思议。
拥有这种豪宅的人,还在乎那点儿租金?
走着走着她就觉得这屋子眼熟。
因为这房子实在太大,前庭的花卉植物已经换过,她第一时间没有认出来,直到进了一楼大厅才反应过来,这屋子她之前来过的。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点惴惴不安,问段宏:“房主是谁?”
“不清楚,只说是姓费。”
许栀心里警铃大作,生怕碰到不该碰到的人,想要提前先走。
段宏笑着拉着她:“你才刚来啊。”
几个朋友都拉住她,非要她一块儿玩骰子,许栀只好坐下。
段宏这几个朋友都挺豁达,很好说话,三杯酒下去就开始胡天侃地。
许栀心里总有不祥的预感,后来她的预感真的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