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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披赤色披风的青年将领,正是陈烈。
而他问话的那人,亦是一个年轻人,年约弱冠,相貌堂堂,正是太史慈,字子义。
不错!太史慈终究还是投效了乞活军。
自撤走看守宅院士卒的第二日,其便向陈烈讨了一匹马,出了不其城,持着陈烈亲自给的信符,在各乡里间穿梭了七八日。
然后回不其城后,其先回了一趟宅院,随后便来到县寺说他愿投效。
至于他为何愿投?或为其母之劝,或为陈烈之感,亦或为一展胸中抱负。
真实为何,也只有他本人知晓了。
陈烈当时闻言,自是大喜过望。当即任他做了参军。
虽然陈烈知道太史慈在历史上是赫赫有名的东吴大将。
但那也是一路成长达到的高度。
而今,其年不过二十,骑、射之术也极为精湛,但若要论带兵打仗的本事,陈烈认为还是无法与众将比。
好在的是,其识字算数,甚至可以说在整个乞活军中都算“高文化水平”了。
可以说是“文武双全”了,天资摆在这,再加上实践锻炼,其成就不可论也。
所以,陈烈任其为参军,一可参赞军事,以示信重,二也不至于使众将嫉妒。
恰好!
此时,却听太史慈回道:“想来有一半罢!”
陈烈只是微微一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问向另一侧:“子信、季扬二位先生以为能有几成?”
此二人皆新投之人。
年过三旬,一脸板直的叫吕允,字子信,正是终利俊所荐,也是落魄士人,说他明法律。
而表字“季扬”的文士年岁不大,二十出头,名叫张弘,乃是不其本地人,也不是富裕之家,在数日前主动至招贤馆。
陈烈与二人一番攀谈后,皆任为从事。
二人听陈烈相询,对视一眼,年长的吕允回道:“想来不足四成。”
一旁的张弘也附和点头。
“我猜不超过三成。”陈烈笑了笑,看着太史慈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又道:“待会儿我们问问当地人便知。”
说话间,中军大纛已至槐桑亭,立营之事自有徐冈、曹大等人去完成。
所立之处正是曲犊此前看到的那片空地,其侧有一凸起的土丘,中军帐正好设于上。
待营垒筑毕,有令骑来报,称辅兵右营将邓甲已率兵攻占了壮武县东乡邑。
东乡邑距营垒三里左右。
兵法云:“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故可百战不殆。”
拿下后便可与大营形成互援之势,先立于不败之地。
“好!”陈烈喜上眉头,对那令骑道:“令邓营将驻守之,同时叮嘱他要约束部卒,不得侵扰普通百姓。”
自上次大战结束后,基于邓甲在青山壁的表现,军中呼其为“铁壁”,善防之名由是始也。
筑营、哺食、岗哨、巡逻等一应军务安排妥当后,众文武这才齐聚陈烈中军大帐。
此番出兵,除了防守黔陬的魏仲、皋虞的王仲和留守不其的赵季,其余重将皆随军出征。
赵季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故率六屯辅兵守不其。
这样一来,随军出征的有亲卫营三屯、骑营一屯、少年营一屯和中、前、左、右四营三十二屯战兵。
又有辅兵左、右二营,共十屯。
辎重、工匠二营无算,战辅兵达四十七屯。
各营营将、亚将与众佐吏二十余人,将大军帐挤得满满当当。
到晚间,气温就凉爽了许多,要不是迫在眉睫,他也是不愿这个时节兴兵的。
待众将坐下,陈烈开口道:“伯升,说说壮武的情况罢。”
“诺。”座位比较靠前的王斗出列,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壮武城不大,周回不过五六里,原先的墙不高,但现今已加高至二丈。”
“其城虽小,但由于其西十余里便是沽水,又有连通夷安、高密、即墨、不其等地的官道,所以商贸繁盛,人口众多。”
“壮武令乃五旬儒生不足惧,唯其尉据说是边地武人出身,颇有勇武,有善兵之名。”
“城中陈兵千余。城外壕堑是新挖的,只有丈宽。”
这些情况陈烈自然早就得知,现在让王斗再介绍,主要是让诸将知晓。
待王斗坐回胡床,陈烈摸了一把稍稍修过的须髯,神情轻松说道:“诸位都议议,怎么打?”
众将闻此,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而陈烈却来到與图前,眼神游走其间。
其实怎么打他心里也早就有大致的方略了,这也主要是调动众将的主观能动性。
约莫过了一刻时间,陈烈回到位置,问道:“如何了?谁说说看。”
“虎帅!”
从阎勃身后站起一人,是新晋的中营亚将留丑,接了邓甲的“班”。
而新的右营亚将则由朱贵担任。
留丑虽然名“丑”,但人长的一点也不丑,大率是丑时出生,而被其父母取此名。
当下,以天干地支为名乃是寻常事,乞活军中都不少,如这高丑和贾巳、邓甲等。
只听他道:“以我看还是用老法子,围三阙一,然后佯攻两面,猛攻一面。”
这算是惯常的法子,也是目前最好用的。而且好在的是,其壕堑不宽,架着壕桥就能过。
众人闻此,不住点头。
“虎帅!”
陈烈看去,出列的正是徐冈,于是问道:“徐大兄,有何良策?”
徐冈现在与阎勃二人位于众将之前。
他语气沉稳,声音洪亮:“诸位,我们还当注意即墨方面。即墨顺沽水旦夕可至。虽以往经验,其出兵的几率不大,但也不可不防。”
“故以我之见,当遣一部先占据壮武其西的渡口,再在其北面择一处沿沽水立一营垒。”
“徐大兄说言极是。”陈烈微微颔首,这是站在更高角度看问题。
“军师可有建言?”
“虎帅,俊正有一事。”终利俊闻声出列,说道:“前些时日传北海黄巾军久攻治所不下,而又转攻潍水一线。”
“何不遣使往之,一可探探其虚实和对我军的态度,二若能说动其向淳于、高密一带作出进军的态势,则我军侧翼夷安、高密等地之兵则不敢出兵来救壮武。”
周边城池位置早被陈烈印在脑中,他稍加思索便想明白了。
“军师之言,乃是良谋。”于是他又问:“不知何人愿为使?”